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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锅匠,裁缝,士兵,间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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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法国、德国联合制作,

于2011年上映的电影。

导演:托马斯·阿尔弗莱德森

编剧:布里奇·奥康纳、

彼得·斯特劳恩

主演:加里·奥德曼、

科林·弗思、

汤姆·哈迪等。

“想做的事”就是“不会腻的事”

——当老二最舒服

时值东西方冷战时期,英国情报局“圆场”(circ)领导人─老总(ntrol)掌握到情报,得知圆场干部当中被安插了kgb代号为“地鼠”的双重间谍。某匈牙利将军对圆场提出了协助其逃亡国外的请求,他将以“地鼠”作为交换。于是老总便派出探员前往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

但这却是kgb所设下的圈套,作战以失败告终。老总与其左右手史迈利也因此引咎离职。经过一段时间,内阁办公室谍报总监拉康找到正在过着退休生活的史迈利,授予其机密任务,在剩余四名干部中,找出潜伏的“地鼠”。史迈利将以数量庞大的记录以及相关人士的证言为基础,逐渐揪出嫌疑人。

在这部作品当中,登场角色看似稀松平常的所作所为,以及没什么特别的场景,全都隐藏着某种含义以及伏笔,只看一次甚至会令人摸不着头绪。日本在上映时还提供过所谓的“回锅者优惠”(在第二次观影时出示优惠券,票价可以享有折扣)。

我听说最近有越来越多人表示“我对出人头地跟赚大钱没什么兴趣。只要能够与家人以及老家的亲朋好友相处融洽就好了。”但是说到身为一名电影导演,这种“胸无大志”的想法是否能作为胜利条件,我想答案会是否定的。

在前言我曾经提到过“并非前往好莱坞拍过片就算是胜利”。虽说如此,我也不希望各位把这误解成“不要抱持前往好莱坞拍片那种愚蠢的野心,只要留在日本,拍些符合自身水准,能够深入人心的电影就好了”,否则我可是会很困扰的。若是将“不要前往好莱坞拍片”本身视为目的,则整件事情的意思将全然变调。我想要说的是,之所以会当上导演,不就是因为想要拍自己喜欢的电影吗?

因此无论是身在日本,还是好莱坞,重要的是拍摄自己喜欢的电影。如果自己喜欢的电影要花上一百亿日元才能拍摄,那么就算要跑去好莱坞也没关系。而对我来说,则是以不管制作费高达一百亿日元,还是只有一百万日元,都要以相同的标准去拍摄电影作为理想。

不过身为导演,到头来还是只能静待别人提出合作邀约。当别人问我说“你想拍这部片吗?”时,想拍就回答他说“想”。所谓导演就是这么一回事。而此时的重点在于,对方是否能够接受我的任性要求,让我拍摄自己喜欢的电影。如果对方不能接受我拍摄自己喜欢的电影时,即便制作费高达一百亿日元我也会拒绝,这就是我的想法。而这部分很容易招致误解呢。

在我拍摄自己的第一部真人电影《红色眼镜》1 时,宫崎骏先生曾经跟我说:“明明动画导演只要拍一辈子动画就行了,为什么你还要涉足真人电影呢?结果你也是露出自己身为电影青年的真面目罢了。你应该觉得真人电影比动画要了不起吧?你是不是傻瓜啊?”

但是在我看来,这可是个天大的误会,我因为这件事与他吵了不少次架。动画导演只拍动画,这跟所谓的“恪守本分”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异。

基本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没有错。但重要的是“想做的事情内容”,亦即对当事人来说的胜利条件。因此各位也可以深入思考自己的胜利条件为何。譬如身为一名电影导演,胜利条件究竟会是与女演员结婚、存下数以亿计的金钱、住宽敞的豪宅,还是尽可能有更多作品问世呢?

实际想来,我不由得觉得,是否有许多人连自己想做什么事都搞不清楚,更罔论找到人生的胜利条件了。举例来说,有时会看到那种大量服用营养品,希望自己能常保健康的人,照家姐的话来讲,这些人都是因为“在人生中只有‘生存’这个目标,才会变得如此”。他们似乎认为只要每天照做一样的事情就好了。

这种情形不仅限于年轻人,上一世代的人同样如此。由于任谁都无法明确地指出自己在国家当中的定位,以及人生价值等,因此就只有“明天与今天一样照常到来”这个目标。在现在这个世道,人生的主题是否就只有生存呢?相信过去也曾有过荣耀,乃至于许多看似更为无聊的主题呢。

譬如家姐的职业是舞蹈家,她就将“死亡”一事视为主题。她的原话就是“我虽生犹死。死亡这件事一点都不可怕。某种程度来说,死亡甚至是相当美好的一件事呢!”之所以会害怕死亡,乃是因为没有生活以外的主题。而虽生犹死才是人类正确的样貌,古人有过这种智慧。而现代人除了苟且偷生之外,其实就不再有其他主题,因此才会每天服用大量的营养品,并不时到医院报到。

但“总之就是不要死”这种目标,果然还是定得太低了。我想这类人真要想想,自己究竟要实现什么目标,才能够算毫无悔恨地走完人生。像我,女儿已经结婚了,孙子也已经出生,就生物学的角度而言,我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使命,因此剩下的人生就可以随便自己高兴啰!

社会人士的技能就是与他人沟通

譬如“总之活着就好”“只要与周遭的亲朋好友过得幸福就好”,这类胜利目标设定得过低,果然还是不太好。我们原本就不应该抱持着通过降低设定条件,来实现某个目标的想法。因为现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每个人都可以简单地说什么“我只要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共同守护那微小的幸福就好”,但是各位可知道,要在今时今日的日本建立起一个美满家庭,并携手打造微小幸福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啊!

而以这层意思来说,现在市面上也出现了许多降低设定条件的服务呢。

不久之前,男性结婚后向妻子所求的不外乎就是家务与性爱。但是现在只要生活在都市地区,拿得出钱就可以买到家政与性爱服务。而且这既不会产生情感上的麻烦,更无须定期地维护两人关系,抑或是受到这段关系的束缚。考虑到整个人生,哪一种生活方式的总花费会比较低廉呢?想要做爱的欲望顶多就会持续个二三十年罢了。

但是这样子的生活方式是否能够成立呢?对此我感到些许吊诡。当年轻人渐渐找不到工作,因而游手好闲时,所造成的可就不只是性产业的骚动了。如此一来人们就会产生“总之只要能活着就绰绰有余了”的想法,将胜利条件设定至最低,这样子与第三世界并无任何不同。此时日本是否还能够被称作发达国家呢?

诚如在一开始所述,活得符合自身身份这件事并没有错,但是现在却相当难以把握所谓的“自身身份”一事了。这是因为每个人看起来至少都有可能性啊!

说到底,究竟是谁决定了“自身身份”呢?是学校的老师,还是家中的父母呢?最后其实还是自己被迫做出决定,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无论谁都拥有可能性,实现获得成功,进而赚大钱的梦想。大家都会觉得,自己或许拥有某种才能,或许是唱歌、跳舞、画漫画、拍电影、写小说,也或许是玩股票。

另一方面,在这才能的世界当中,若非孜孜矻矻地努力、钻研,最后就无法自我实现,同时我也知道那会是一件相当辛酸的事。一旦讲到“是否有虚掷二三十年人生的觉悟”时,大家总是会畏首畏尾,并在高不成低不就时停下脚步,观察局势。也就在那观察局势的过程当中,时间渐渐被蚕食。

“自我探寻”这件事曾风靡一时,但这也是某种观望。譬如前往印度待个三年,又或者长期旅居海外,借此进行自我探寻。以我的话来说,这不过都是想为自己保留一些余地罢了。这些人只不过是在观望,就连体验都称不上。如果光是为了能以低廉的花费生活,而在外国虚掷光阴,最后别说是学到职业上的技能,就连作为社会人士的技能都将无法掌握。

所谓社会人士的技能,就是要能确实地与他人沟通。唯有长期有正当工作,才能在学才艺的过程当中加以累积,否则将无法建立起沟通技能。虽说如此,建立沟通技能可真是一件“麻烦又累人的事情”。的确,比起努力掌握这种技能,在网络上畅所欲言地发废文着实轻松不少。

无论是将胜利条件的门坎降低还是提高,最后可都不会是条轻松路。结果我所说的“做自己喜欢的事”,其实就是“做自己不会感到厌腻的事”。因此只要找到自己不管做多少都不会感到厌腻的事就行了。就是因为想要找出自己的才能,这才会走错路。

这也是我得以持续从事电影导演的最大理由。虽说对其他事情我全都感到厌腻了,但是我对电影的确不会感到厌腻。或是该说我现在正为了不对电影感到厌腻,而进行着许多努力。而努力的内容之一便是“不去电影院看电影”。这除了是我努力的内容之一,其实也是因为我不看现在的电影。多年来,我在电影方面总是有一套自己的思考标准。

我完全没有所谓“深爱电影”的想法。我之所以会拍电影,只是为了要搞懂“什么是电影”罢了。因此我试着拍过各种不同类型的电影,拍摄真人电影的理由也是如此。为了掌握电影的拍摄手法,以及其本质,我想要尝试各种拍摄方式。也多亏如此,我才能够不感到厌腻地持续拍摄电影到今天。

时至今日,我仍保有拍摄电影的动力。这也是因为我到现在仍对电影不甚了解的缘故。我见过许多电影导演与制片人,其间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知道“什么是电影”。搞不好在终点处就可以知道电影的真面目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能抵达电影导演的终点。

最后,我只能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当然并不一定是正确答案。电影也是一种技艺,但与科学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差异。这是因为电影要有对手(观众)才得以成立。拍电影的时候就是要以讨哪些观众欢喜作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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