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辽国找不见忠臣(1/2)
第三百四十四章 辽国找不见忠臣
赵兴仰天长叹一声:“96年了!”
赵兴虽然没细说,但蒋之奇知道赵兴的意思,在场的辽国官员也知道。
澶渊之盟将好96年。
澶渊之盟对宋辽双方来说,很难说是好处还是伤害。
宋真宗签订这个盟约后,自己都感到屈辱。为了避免国人指责,他开始了造神运动,动不动说某个神夸奖他,花费大量钱财封禅,结果,国家税收都到了道士神棍手里,国库的钱搬到了庙宇里。为此,宋神宗不得不开始“变法”,以充实国库。结果,他们父子三代的瞎折腾是大宋亡了国。
在赵兴所在的世界里,教科书说是冗兵冗员使大宋国库空虚,但哪种说法是延续了满清的胡扯。冗兵冗员没有使大宋国库空虚,是造神运动花光了国库的钱。宋朝官员再怎么多,也没到现代那种每16个公民养活一个公务员的程度,而后者可是“比美国好五倍”的。
与此同时,澶渊之盟后,辽国也开始走向衰败,辽人一年到头不事生产,就能享受大宋的供奉,他们也开始蜕化,开始追求享乐,追求奢侈。到了道宗皇帝这一代,其荒唐一点不比宋哲宗宋神宗差。他喜好打猎,因为宋辽多年持续的和平,持续享受宋国供奉的辽人觉得天下无大事,于是,一年到头追逐猎物就成了辽国从皇帝到贵族最主要的事业。结果使女真人崛起!
从这个方面来说,澶渊之盟可谓双刃剑,一份盟约,是两个国家走向灭亡。
然而,从创造力来说。宋国实力其实一直处在上升阶段,而辽国却在不可避免的下滑。如果宋国君臣不折腾,历史会改变吗
说起来,赵兴现在攻入辽国,实在是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奴隶制国家一个典型的特征就是:肯负责的官员少。因为官员们不过是一群奴隶监工头,生命与财产全凭大奴隶主的个人喜好而存在。一旦他们触怒了大奴隶主,对方一句话,他们什么也没有了。
这年头没有手机、传呼机、电报电话。皇帝陛下追逐猎物四处乱跑,猎物没有确定地方向,皇帝陛下也没有方向感。草原辽阔,国家发生重大事件,大臣们想要寻找皇帝陛下的踪迹,一是碰运气,二是听牧民口口传送的小道消息。
因皇帝陛下这种打猎的爱好,故此辽国南部实际上处于一种自治状态。全凭自己管理自己。宋军幸运的选择了南院大王去世的巧合。此时,新的南院大王还没有任命下来,需要等南京道派出的人在茫茫草原上寻找到皇帝陛下地踪迹,把南院大王去世的消息告诉陛下,皇帝任命了新的南京道负责人。而后。才能对宋国的攻击做出反应。
目前这种空虚的状态下,其实正是大宋最好的攻伐好机会。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蒋之奇不懂军事,此时他心中反而忐忑不安。既慨叹辽国的虚弱,也纳闷为什么大宋会与这样地国度相持不下,而且屡屡吃亏。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宋军缺乏保密意识,动员效率又差,每次集结大军总是大张旗鼓,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反而不如赵兴这支军队轻兵而出。具备突袭效果。当然,这支军队如果到了朝廷手里,朝廷也会把惯例把出击渲染的尽人皆知,造出很大声势。
如此一来,辽国人就有了足够的时间集结自己的军队,发动相应反击……
赵兴苦笑了一下,他没有心情讽辽国皇帝的“浪漫情怀”,反而按征服者惯例。要求封存县衙内地人口户籍。盘点府库。一边吩咐辽国官员引路,他一边耐心询问:“据我所知。信安军兵力不下二十万,崇义军、广顺军精锐也能找出三五万来,怎么我在河边只遇到了不足一万的军马”
何好古身子扭来扭去,不肯说。萧秃馁被逼不过,哼哼唧唧的回答:“大人,今年女直人闹事,中都守备都已经糜烂到不堪的地步,且女直人南下之后,就连那些不足额地军州兵将也大批大批地抽调入京,我大辽南线竟是前所未有的空虚!比如武清县,这里原是防备……原是信安军的后备重镇,但我手下只有不足百人的军队。这点兵力,连防盗都不足,更不要说抗拒大军了。”
何好古说话时舌头稍微打了个结,他本想说——武清县原本是防备宋国的后备镇,但想到对面就是“攻入”武清的宋军,马上把话题跳转。
他不说赵兴也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他微笑着反问:“你想说的是:澶渊之盟后,辽宋约定各守疆界,互不骚扰,所以当辽国北方局势不稳的时候,辽国就从南线抽调军队北上。原想着宋辽两国边境平静了几十年,宋兵只想着守城,没有越境地欲望,所以辽国南线是安全的,没想到我却来了。
哈哈,我郑重申明:本官不是来入侵的!相信你们也知道,本官只是护送贡使入京,但没想到我在黄河之上却遭到了背信弃义的袭击宋辽不是相互约定各守疆界,互不骚扰吗怎么我朝的贡使却在河道上受到袭击
既然你们不遵守约定,那我也无需遵守了。本官只好奋起反击,并沿途追击盗匪,进入武清县……我希望辽国给我一个说法,并交出侵犯我朝贡使的罪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宋辽打交道一百多年,宋朝一直处于下风,赵兴现在却摆出一副强者的姿态,以持强凌弱的语气提出了霸道地要求,这让两名辽国官员极不适应,若不是南京道群龙无首,又非常空虚。且最后一支成建制地抵抗力量又被打残,几位辽国官员才不会忍受赵兴的兲气。
武清知县何好古侧过身,恭敬地向赵兴拱手:“下官这就将消息传递给王副相(王师儒)……”
萧秃馁也赶紧侧身,他一拱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队伍后匆匆跑来一名朱雀军军官,这军官是去接管武清军营地,他冲赵兴耳边低语汇报。赵兴停住脚步,转身盯着萧秃馁问:“萧详稳,怎么,武清县有那么多伤兵我的军官刚才看了,他们都是被我的武器打伤的——没错,只能是我的武器。”
赵兴所说的是:那些伤兵的伤势不是箭伤,是枪伤。
这时代,北方拥有火枪的部队。除了赵兴外,只有范纯粹带走地那五百人,京城里那五百人,而后两支军队不可能与辽人交手。
萧秃馁神色有点慌乱,回答:“大人。前几天,您在河岸上与信安军相持,伤者甚众,因其伤势奇怪。伤兵哀嚎不止,郎中却检查不出伤害。韩大人认为,伤兵留在信安军,恐军心不稳,便把他们安置在我武清县。大人来的急,这不,撞上了吧
大人,我武清县缺医少药。也查不出那些伤兵的伤势,可韩大人官威压下来,下官等不得不听从……”
赵兴听了这话,轻轻松了口气。
刚才他还在纳闷,怎么武清县的抵抗意识如此薄弱,听到萧秃馁断断续续的陈述后,他明白了。
这时代,中国基本没有外科术。战场上的士兵常常在身体里保留着箭头的存在。等待自然康复。这种伤势是因为箭杆断折,医生们无法取出箭头。所以只好粗略的包扎一下。而火枪伤势不同于箭伤,它在体表地创口很小,进入人身体,子弹的动能完全释放,会将内部肌肉以及内脏搅得稀巴烂。
这样的伤势在辽国医生眼里是非常诡异的,他们只好用一些巫医手段来安慰受伤者。随着伤者接连死去,耳畔常回荡惨叫声的武清兵恐惧了,他们失去了抵抗意识,故此,赵兴在城下一亮出大炮,武清县就立刻决定投降。
赵兴心中直感谢那些辽国伤兵为他做出地贡献,嘴里还假惺假意的说:“我刚才说过,我们是仁义之师,不敢屠杀伤兵的事,现在我军要进入军营休整……萧将军,请带几个人过去,将那些伤兵集中在一起,给我腾出营房。”
蒋之奇好奇宝宝似的多嘴插话:“我记得赵大人随军携带着很多郎中、医药,不如让我们地郎中给那些伤兵医治一下,好显示我大宋的仁义……”
赵兴冷哼了一声,打断蒋之奇的话:“我军中的郎中携带的药品自己用都不够,很遗憾,我没法照顾辽国伤兵。”
赵兴说这话的时候,恶狠狠的盯着蒋之奇,蒋之奇被盯得心里发毛,他尴尬的咳嗽一声,把脸扭向一边,心里不满地抱怨:“还不是你是说自己仁义之师,我才顺嘴的那么一说嘛。
这几日,我在你的营地里都看到了,伤兵们受了伤,不就是用几块布包一包嘛,几块布值什么钱便是加上一包药粉,又能花你多少假惺惺,还说自己仁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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