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刺青 (二更)(1/2)
她蹭了蹭自己身下的枕头,闻着那熟悉令人心安的冷香,仿佛驱散了曾经梦乡里长久的阴霾,索性地一转身就又睡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日小腹鼓涨的时候,才让她忍耐不得地翻身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开眼看了看天色,见琉璃窗外的天空灰灰沉沉,几不见光线,阴霾非常。
她想着,这是未曾天亮了,便耷拉着沉重的眼皮准备下床,睡迷糊了,却忘了自己的手上有伤,就这么一撑,忍不住嘶了一声,身边传来幽幽微喑的声音:“做什么去”
楚瑜顺手摸了个杯子过来喝了一口水,随后眯着眼咕哝:“解手。”
随后身后便没有了声音,楚瑜起身,往沐浴间而去,迷迷糊糊地看了眼琉璃窗外淅淅沥沥地落下水来,海水拍岸,风儿呼啸。
果然是个好睡觉的日子,楚瑜想着。
她解手之后,又爬回了床上,打算继续投身柔软的枕头里,睡过去。
却不想她才躺下找个舒服的姿势窝好,便觉得肩膀上一点点的软意落下,蝴蝶采蜜似地,又如点点碎雨慢慢地顺着脸颊一路落到脖颈与胸口,在那软处狠狠地一沾。
楚瑜迷迷糊糊地抬手晃了晃,没擦掉那雨点子,手背上倒是落了几点轻软的。
她有些清醒了点,到底也不是未经人事了,便软了声音,把自己靠近身边那人修长微凉的身躯里,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软喃:“我好困,睡饱了再来伺候宝贝儿可好。”
说着,她抬手揽住他的修腰,真抱着宠物猫儿似地蹭了蹭那“猫儿”光洁结实的胸膛。
偏却忘了,她若是说衣衫整齐,倒似个撒娇,但如今不着寸缕,她身上软嫩得捏出水来,这般动作根本不是安抚,而是勾引了。
她话音才落,便听得头上那绵长的呼吸微重了点,琴笙温淡地开口:“你方才可是做噩梦了”
楚瑜脑子并不清醒,只胡乱地摇摇头,又点点头:“不……不记得了。”
抱着她的人,轻叹了一声:“昨夜你梦里嘟嚷了几次让人滚开,想来是前两个月回忆不太好。”
楚瑜这时候才有点清醒,但是她没有来得及让脑子恢复运作,随后便被人捞了起来,翻了个身趴着。
只听得身后传来幽柔淡凉的声音:“鱼只管睡你的便是了,我给你补点别的记忆,总要让你不记得那些事才是。”
随后,那绵密的吻便继续一点点地地顺着她光嫩的雪背一路下去,只是这回的动作就不似之前温柔,有点狠辣了,似窗外暴雨淋漓。
楚瑜迷迷糊糊间,身上又酥又痛又麻,鼻间冷香渐浓,让她本能地跟着热了起来,等到她彻底清醒的时候,也只剩下呜咽着任身后的“猫儿”鱼肉蹂躏的份儿了。
……
疾风骤雨皆消,天光明亮。
楚瑜却又干脆地再次疲倦得睡死了过去,只是这回她不管不顾地抱着身边的修长身躯当抱枕,打死不放手,腿脚都跨上去了。
琴笙看着怀里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的人儿,有些好笑地轻道:“你这是报复么”
他惯了欢好之后,必定要沐浴的,这丫头这个动作可不像是单纯的依恋。
楚瑜也不说话,就勒着他不让走。
随后琴笙摇摇头,也没有动作,只任由她抱着,看着她慢慢地睡了,他看着怀里人儿酣畅的睡颜,神情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便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看便是几个时辰。
不得不说,他喜欢她死死抱着他的感觉。
……
楚瑜也不知睡了多久,这回醒来却是肚子里咕噜噜地叫了,她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先伸手一摸,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不免有些气闷,随后坐了起来,只这一坐起来,才觉得腰腿酸软,她身上僵了片刻,那种不适稍缓和了点,她再一低头去拉衣衫准备穿上,但这眼前一晃,她就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瞬间有点无言:“……。”
胸口、小腹,原先身上宫少宸留下的那些痕迹已经被更深、更多的各色噬咬的痕迹覆盖,没有痕迹的地方都多了好些红印子来。
楚瑜揉了揉眉心——
这人也啃得太狠点了罢
不过她也能感觉身上很清爽,想来他是替她清理过了。
只是……他似乎昨天半夜与她说了点什么,如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醒了”琴笙幽柔温淡的声音忽然在门边响起。
楚瑜一转头,便看见那道修白的身影端着一盘吃食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抱着衣衫,看着琴笙第一时间就忍不住问:“你的伤……。”
琴笙放下了吃食,微微一笑:“不打紧,吃点东西罢”
楚瑜点点头,见他依然没有转过身子去的意思,她有点窘,别开脸儿径自穿上衣衫,只低声道:“你……这时候肩膀上还有伤,不要太……那什么。”
琴笙闻言,眸光变得有些幽邃,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睨着她戏谑地轻笑:“怎么,你不喜欢,今早却舍不得我走呢”
楚瑜忍不住涨红了脸:“你这人真是……算了。”
她白他一眼,穿好衣衫,只自己捧着粥碗吃了起来。
琴笙见状温然一笑,径自坐了下来,打开墨盒提笔在画纸上画了起来,同时道:“明日我们就启程回中原罢。”
楚瑜点点头,一边用膳一边问:“琉岛这里,想来你也有所打算了,只是那辉夜姬你要怎么处置,杀了她”
琴笙一边落墨一边淡淡地开口:“她是个人证,留着有点用处,留给土曜罢。”
楚瑜闻言,她是听过霍二娘提土曜的手段的,不禁微微对辉夜姬生出一点同情来,只是这点同情也只限于嘴上,她夹了一筷子酱菜,耸耸肩:“啧,这位辉夜姬殿下也是倒霉,养父对她那么好,想来她下手时也是很痛苦的,否则也不会给琉岛岛主留下那样一具棺材,平白让咱们多了证据,我若是她,才不去理会别人的命令,谁让我过不好,我就让他也过不好。”
琴笙挥毫道:“无非是情关难破,宫少宸给了她不少念想。”
楚瑜听到那个名字,手上动作一顿,思绪忽然飘到今早,她总觉得自己似说了点什么才刺激得琴笙“兽性大发”,莫非是和宫少宸有关的事儿
她心不在焉地扒拉完了碗里的饭菜,又看见琴笙在落墨,便想起一件要紧事。
楚瑜搁下碗筷,擦了擦嘴儿,立刻拖着酸软的腿朝着琴笙走了过去。
这一走过去,她便见着琴笙下笔如游龙惊凤,片刻间,一幅大气磅礴的天涯海角图已经初见雏形。
楚瑜看着那图非黑白水墨,却是带了艳丽的彩色,那色彩极艳鲜明,竟有点西洋画的意境、她心中一动:“这墨……。”
琴笙笔下微顿,随后看向她,微微一笑:“忘了告诉你,刺青的色料已经准备妥当了,便是如今用来作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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