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2)
初七一勾唇,笑容一敛,眼神儿便冷了,“你那么想知道,不如现在就去问他啊他这会儿正空虚得紧,说不准就留你下来侍寝了”
说罢,打了一个不太雅观的呵欠,老神在在的往那木板床上一躺,便闭上了眼睛,“记得收拾下屋子,早点歇去吧啊,养足了精神,睡足了美容觉,你才有姿容去勾搭他。要不然,小脸儿都不美了,可不就白费了你这般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苦心”
她那利嘴太不客气,呛得莺歌一阵尴尬。
“楚七,我只是仰慕咱爷而已,为何你对我如此戒心”
听她说得如此真诚,夏初七唰的睁开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
“其实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莺歌那脸又精神了。
夏初七斜睃下她,“有一个条件。”
“楚七,你说,什么条件都可以。”
瞧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夏初七都快唏嘘了,果然是真爱。
“就我那撒谎药么,刚调配出来,总得找人试药不是你若说下我那撒谎药,然后让我问些个问题,我便可以帮你了,怎么样公平合理吧”
撒谎药
莺歌脸色一变,尴尬的嗲笑下。
“到不是莺歌我心虚不敢,只是楚七,那药你说得那么怕人,我我心理有些毛毛的,要不然咱换个别的”
“那不送了,收拾好了,记得关门。”
再次闭上眼睛,夏初七咕哝一声儿,确实有些酒意上头了,脑子昏乎得紧,哪里还有心情与莺歌去嚼舌,也更没心思管她怎么想。这一大晚上的闹腾下来,又是喝酒,又是跳河,又是凫水的,可没把她给累死。
直到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她才睁开眼睛来瞅了一眼。
老实说,她都有点儿同情赵樽了。
见天儿的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女人肖想,估计那滋味儿,也不会太好受吧
不过仔细一想,她更同情自个儿。原本就不是他的“真爱”,却莫名其妙成了他的“真爱”,不得不被动的无辜的可怜的替他挡住那些四方八面投过来的烂桃花,被一个个女人当种了头号情敌,分分钟都想消灭掉,哪天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
“妖精咱爷哪里能看得上她见天儿想着爬咱爷的床哼,下辈子投生重新做人吧。”
听见梅子咕哝着骂了一句,夏初七忍不住想笑。
有气没力地哼哼下,她自言自语的叹一声。
“人家好歹有妖精的资本,老子想变妖精,还变不了呢。”
夏初七以为自个儿很困,可是奇怪的,向来沾上枕头就睡的她,这天儿晚上却反常的睡不踏实,小心肝儿里就像莫名缺氧了一般,奇奇怪怪的觉得身上十分棉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河水里她发疯的找他,而他从背后突然冒出来那一抱。
一想到这个,她的身子便像坠入了棉花堆儿。
那描绘不出来那滋味儿
上辈子她没有谈过恋爱,整天和爷们儿呆一块儿,也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老天,难不成就因为她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子抱过,这一抱,便抱出问题来了,下意识觉得那赵贱人感觉不同了
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瞪着,她烦躁。
不不行赵贱人快快从她脑子里消退。
都特么是月亮惹的祸
一只手抚着抚额头上的大黑疤,十根手指头又插入头发里翻来覆去的搅和,一直以来爷们儿心性多一点儿的她,突然便有了属于女孩子的烦恼。他的胸膛真的很热,搂着她的那双手,也很有力,男人对待心爱的女子才能那样的吧
越是想,她越是乱。
同时,那颗心啊越是塞。
辗转着翻来翻去,在梅子不时发出的呼噜声里,她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儿,不知道自个儿嘛时候睡过去的,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饥饿和宿醉后的头痛给闹的。
咦,今儿怎么没有吹起床号啊。
她默默的想了下。
腾的一下便坐了起来
她不是在现代军营,而是在古代驿站。
这项认同让她又烦躁的搔了搔脑袋,这才反应过来。
那莺歌今儿怎么没有给她送早膳来
梅子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她一个人伸着懒腰活动了下身子骨,还没有等来早膳,于是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收拾利整了便拉开门儿,左右看了一下,正准备喊莺歌,便被突然破空而来的一声惊叫给骇住了。
“傻子”
那确实是傻子的喊声。
傻子住得离她并不远,同样都在驿站的西配院里,不过丫头们和小厮们的住所中间隔了一个大院子,还多了一道门儿,等她吃惊之下慌慌忙忙地跑过去时,闻声儿赶来的人,已经快把西配院里傻子住的那间耳房给围了一圈儿。
因了傻子是个傻子,没有人乐意与他住。
所以他便一个人住了这间窄小的耳房。
这会儿子,只见傻子光着上头,下面就穿了一个裤头,愣愣傻伤地坐在床上,瞪大了一双眼睛,整个人都快没魂儿了。
而还有一个躺在他床上的,是一个光裸着身子的女人,她静静的躺着,身子扭曲得像一只白白的虾子,半点动静儿都无,乍一看过去,可不就是一具尸体么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
正是见天儿卖弄着风情想要勾搭赵樽的莺歌。
“天呀,这都怎么回事儿啊”
“这还瞧不出来么莫不就是那傻子把人姑娘给”
“莺歌这个小娘,平日看着也不是一个捡点的货色,傻子人那么老实,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定是她自家看傻子生得好,巴巴上赶着来,傻子不从,才失了手”
“那可说不了准儿,再老实也是男人”
围着的丫头婆子小厮们已经纷纷议论起来,可却是没有人敢上去收拾这场面儿。这一头出了人命,有嘴快腿长的已经去了玉皇阁找赵樽了,而傻子一直光着上身发着抖,嘴巴哆嗦着,看着莺歌的身子,根本就做不出什么正常的反应来。
夏初七脑子闷痛着,可一见这情形儿愣了下,还是回过神儿来了。
上去分开围观的人,她嗤了一声儿,便发了狠。
“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啦,都闪边儿去。”
来不及多想,她第一件事便是查看莺歌的身子。
“草儿草儿”
可她的手刚一触摸上,那兰大傻子听见了她的声音,骨咕一下便爬下床来,大概受惊过度,他根本就顾不得有那么多围观的人,也顾不得自家只穿了一个裤头,光着大脚丫子便奔向她,就像儿子见到亲娘一样,猛地一下便把夏初七给抱住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
他急急的解释,一直语无伦次。
夏初七这个时候却是已经从震惊中镇定了下来,安慰地拍着傻子的后背,视线扫向了床上裸的莺歌,若有所思的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傻子你别怕,不关你的事儿。”
“她死了,她死了,不是我,不是我。”
傻子这个人多老实傻气,一大清早儿的醒起来,床上便躺着个死掉的女人,可想而知对他的冲击力有多大了。夏初七心疼着他,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好。
“来,傻子,咱先把衣服穿上,不然受了凉。”
她想掰开傻子搂住她的胳膊。
但傻子多大的劲儿啊
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就像那溺水之人找到了一根可以救助他的浮木,不要说去穿衣服,便是能正常的语言逻辑都没有了,只知道傻傻的抱紧夏初七就不放,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放。吧搭吧搭直掉着眼泪儿,嘴里话不见句。
“草儿,草儿,我两个家去吧这里不好不好”
一时间,那个环境实在诡异。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闻声儿赶来的梅子也急得没了主意,又不敢去莺歌的尸体边儿上拿衣服过来给傻子穿,只得在边儿上跟着干着急。
“都围着做什么好看啊。”
月毓进来的时候,傻子还搂着夏初七直发抖。
她是殿下身边儿的大丫头,向来都是有些威风的。不过她平素为人温和,很少发脾气,这会一吼,好多人便都安静了下来。
“楚七,让傻子先把衣服穿好,这么多人,成什么样子。”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莺歌,月毓走过去,拿了傻子的衣服来,便递给了夏初七,那担忧的眼神儿,真真儿是没有半丝儿的假相。
夏初七被傻子给勒得,简直脱不得身,还是那人月毓是个能办事儿的,也没有去管床上死去的莺歌咋回事儿,甚至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默默的从夏初七手里接过衣服来,抿紧了嘴巴,十分温和的哄着傻子。
“来傻子先把衣服穿上吧,免得让人看了笑话去。就算你真做错了什么事情,爷也定会为你做主的,不要害怕啊”
这句话里的意思,夏初七怎么会听不出来
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衣服,她笑,“月大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家傻子做错啥事儿了你是衙门里的捕头呢,还是县太老爷这人到底怎么死的,还没有说法呢,你就急巴巴的给人定罪,莫不是心里有鬼”
她急眼的时候,人特别发狠。
月毓却是只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道歉。
“楚七,瞧我这一心急,便口不择言。你别跟我生气,我就是那么一说。这莺歌不过一个婢女,不管傻子他有没有做什么事儿,也不管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咱爷就算为了你,也肯定得担着的。”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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