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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失手杀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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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皇宫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虽说是新皇丧期不宜大办,但是皇帝登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完全不举办宴会萧千夜这里自然也不能例外,南宫墨坐在长平公主身边,神态娴静的品尝着桌上的美酒佳肴。一边打量着参加宴会的人们。

早年大夏国一统天下,将北元驱逐到了关外数百里的草原荒漠之中,周边诸国也只剩下一些西域小国,大夏可算得上是这片土地上独一无二的庞大帝国。山高路远,时间也紧,这些国家自然来不及派使臣前来道贺,因此宫宴上也就只剩下大夏本国的群臣了。

其中最张扬的大概就是那些藩王世子们了。一个个锦衣华服气势凌人,也幸好如今萧千夜是皇帝,如果都是皇孙在这些人面前他只怕也未必能套得了什么便宜。另外,最令人瞩目地大概就是朱家了。朱家原本位于十大家族末位,但是这一次宫宴的安排却将朱家家主的位置安排在了第三位,仅仅只在谢亲两家之后。这样的变化自然引来了许多人的瞩目。虽然如今朱家出了一个县主,一个怀着皇子的贵妃,但是以朱家的实力却还没有到这个地步。这样的安排,只能代表皇家准备重用朱家了。一时间,不少世家的家主看向朱家家主的神色都有些复杂莫测。

朱初喻以县主的身份直接越过了朱家大公子,坐在了朱家家主的身边。看着面带轻纱,气度从容地善嘉县主,不少人心中也转起了小心思。朱初喻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些打量探究的眼神,淡定从容的低头饮酒,还不忘朝着南宫墨的方向举了举杯。

南宫墨有些无奈,似乎无论什么时候朱初喻都喜欢跟她打个招呼。

摇摇头,南宫墨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萧千夜下首的萧纯。萧纯靠着椅子,手中端着酒杯漫不经心的浅酌着。半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楚他在神情,但是南宫墨只觉得感觉到她的心情大概不会太好。再看看萧千夜,南宫墨挑眉一笑,确实是不会太好,无论如何萧纯这辈子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

烧着炭火的大殿在冬日里依然温暖如春,只是这样的人声鼎沸却让南宫墨感到心口有些发闷。轻声跟长平公主打了个招呼,南宫墨便起身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

远离了宴会的大殿,御花园里却显出了几分清冷。远处传来的丝竹声更显出此时的清净。就连那声音都仿佛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南宫墨深吸了一口气,漫步在御花园中。

抬眼望着天空将圆未圆的明月,南宫墨突然想起了远在灵州的某人。

临走的时候还受着重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之前一直忙着倒是没有什么心思细想,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了,心中突然升起了几分想念的味道。很想念一个人,突然很想见一个人的感觉,似乎还是平生第一次。

轻抚着身边的树上以宫纱扎成的花朵,南宫墨嫣然一笑。想念一个人的感觉,似乎也不太坏。

转过身,正想要返回宴会,却见一抹白衣从前面的小道路口飘过。南宫墨秀眉微挑,今天这个时候还穿着一身白衣的人可不多见。微微沉吟了片刻便对来着的身份多了几分了然。快步往前赶了几步,果然看到一个白衣如雪的身影,“念远大师,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白衣人回头,果然是大光明寺那位俊雅风趣,才艺出众的念远大师。大光明寺可算的是大夏国寺,念远不仅是有名的高僧,更是大光明寺辈分最高的人,今天新皇登基大典,会有他出席也不足为奇。

念远双手合十,微笑道:“原来是星城郡主,别来无恙。”

南宫墨笑道:“自然是无恙,不过…大师会出现在这里倒是令我有些惊讶呢。”这当然是假的,南宫墨早知道念远绝不只是一个遁入空门四大皆空的和尚。出现在这种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别的高僧也不是没有才艺出众的,但是多是琴棋书画等等,而念远显然更加精通权谋和兵法之类的,即使是偶尔弈棋,棋局中也蕴含着一股淡淡地锐气。这绝不是一个看破红尘的高僧,至少绝不是一个从小就遁入空门的僧人会去学的。

念远似乎也从来没有在南宫墨面前做出看破红尘的高僧风范,很是坦然地笑道:“在此遇到郡主也是有缘,若是再晚一些,只怕就很久不得再见了。”

南宫墨挑眉,“大师要离开金陵了”她以为竟然念远心存大志,就应该留在金陵才对。以萧千夜如今的状况,确实是很需要人为他出谋划策。

念远微笑,抬眼看了一眼天空的明月和几颗若隐若现的星辰,淡笑道:“天下将生变,小僧自然也要去做该做的事情。”

“什么事大师该做的事情”南宫墨好奇地道:“大师不是应该吃斋念佛普度众生么”

“正是普度众生。”念远笑道。

看你用这副态度说出来的话,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念远笑而不语,淡淡地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仿佛披上了一沉银色的轻纱,倒是真多了几分一代高僧的风采。

耸耸肩,南宫墨道:“既然如此,就祝大师一切顺利不知大师欲往何处”

念远有些意味深长地望着南宫墨道:“幽州。”

南宫墨一怔,不过很快就反应果然了,淡然笑道:“是啊,听说念远大师与燕王殿下也是相交甚笃。”

“是燕王殿下抬爱。”念远道。

南宫墨笑道:“大师,我总觉得你不像个和尚。”

“这话郡主说过。”

“我现在还是这么觉得。”南宫墨道。

念远笑容清浅,却似乎带着一丝淡淡忧伤,抬头忘了一眼天边的月色,叹息道:“或许有一日,我会脱下这身袈裟呢。”

南宫墨笑道:“大师若是还俗,不知道要引得多少闺秀神魂颠倒呢。”

念远淡笑不语,只是道:“小僧不日便要离开金陵,只怕不能跟卫世子亲自告别了。两位保重。”

南宫墨点头,“多谢大师,我会转告的。”

看着念远步履悠然的渐渐远去,南宫墨莞尔一笑转身往宫殿的方向走去。才走了两步,就听见宴会的地方传了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南宫墨神色一凛,也顾不得许多一跃而起飞快的朝着前方的宫殿掠去。

还没走进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迎面而来。南宫墨连忙走进大殿,看到长平公主安然无恙方才松了口气,“母亲。”

长平公主脸色苍白,抬手轻轻拍了拍南宫墨的手,摇头道:“我没事,别担心。”

“出什么事了”南宫墨低声问道。

长平公主摇摇头,显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殿中还躺着好几个鲜血淋漓的尸体,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个穿着暗红色锦衣的人了,看着那被污血沾染了大半张脸的熟悉面孔,南宫墨认出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康王庶子。另外,萧千炯也站在一边,手中还提着一把宫中侍卫管用的刀,刀锋上还染着血迹,显然是刚刚匆忙之中不知是从侍卫手中抢的还是在地上捡的。萧千炽和萧千炜坐在一边,脸色有些不好,都有些担忧地望着弟弟。

上方龙椅上,萧千夜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皇后同样也是脸色苍白。还是皇太后抚了抚心口,看着皇后道:“皇后先回宫去歇着吧。”皇后此时身体确实是很是不适,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腹部,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也顾不得安慰萧千夜,皇后福了福身,“儿臣告退。”

殿阶下方,萧纯安稳的坐在椅子里,看着如今这大夏国最尊贵的一家三口,唇边勾出一丝极为隐晦的笑意。

萧千炯还在发呆,还有些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挂着茫然的神色。他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大殿中歌舞的歌姬乐师突然变成了杀手,在混乱中他捡起了一把侍卫掉落的佩刀,然后…然后康王叔的六公子就死在了他的刀下。

“千炯。”南宫墨走到萧千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伸手取走了他手中的刀。

“表嫂……”萧千炯茫然地望着南宫墨。

“别怕。”南宫墨低声安慰道。萧千炯道:“我…我没有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会……”

“放肆!真是放肆!”萧千炯的话还没说完,殿上的萧千夜已经怒吼出声了。忍了这么一会儿,萧千夜终究还是忍不了在这种自己登基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

“陛下息怒!”众人连忙跪地。

萧千夜冷笑,扫了一眼依然神色从容的萧纯,“息怒朕要怎么息怒”

登基当天就发生这种事情,正常人确实是很难息怒了。说起来,萧千夜也算得上是登基的最坎坷的皇帝了,没有之一。

“这些杀手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千炯,你在干什么”萧千夜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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