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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吃醋大戏满台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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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再看看天色——已经半下午了,还有一个时辰便黄昏,现在开始第二场,绝对可以拖到晚上。

今天阴历十七,有月亮。

眼看东堂人还在那兴致勃勃煽风点火,她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随即她站起来,大步走到台上,大多数人都已经打不动了,在一边喘气互骂吐口水,万微撑着剑,在台上一个角落,恨恨瞪着对面急忙吃肉补充体力的慕丹佩。

太史阑一过来,众人唰地抬头,警惕地盯着她。此刻众人才想起来,貌似这位才是引发此次事件的正主儿,却被奇怪地忽略了。她现在过来,是要发表什么意见,引发再一轮的打架风潮吗

太史阑直接走到慕丹佩身边。

“丹佩。”她道,“架打完了”

慕丹佩恨恨咬一口鸡腿,好像嘴里那东西是某人的脸。

“打完了咱们就回去继续商量,做一家人的事情。”太史阑道。

万微霍然抬头。

“我弟弟人不错,有前途,文武双全家世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太史阑一个字一个字,极其清晰。

慕丹佩开始挠墙……

万微眼前一黑。

原来……

“噗——”

她喷出了一口血……

==

闹哄哄,打了半天,眼看不可收拾的局面,被太史阑一句话,强力冰镇。

泼冷水也没这么快法。

众人愣愣地瞧瞧一本正经的太史阑,瞧瞧挠墙的慕丹佩,瞧瞧忍笑的容楚,瞧瞧气晕了的万微,再瞧瞧衣服撕一块挂一块,鼻青脸肿的自己,忽然都觉得——这叫个什么事儿

很多人牙痒痒地看着太史阑,这女人岿然不动,一脸无辜——傻了吧做人要有耐心,急躁办不得大事。还有,眼睛看见耳朵听见都可能是假象,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东堂诸人的表情也快吐血了,他们期盼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最好残废死伤几个,好让事态不可收拾。结果打是打了,打得似乎也很凶猛,完了散开一看,全是些淤血肿脸,说不上事的小伤,一个折胳膊断腿的都没有。

这事儿怎么说,都只能说是一场误会,小小比试,绝对上升不到任何级别。

东堂众人瞧着负手而立,一脸漠然的太史阑,心里都有不好预感——似乎,也许,上当了

可是,被骗了什么呢

太史阑费力气搞这么一出,必然有她的用意,可是众人猜破头,也猜不出这用意是什么。

此时东堂人也发觉时辰当真不早,连忙道:“诸位,别闹了,第二场比试该开始了!”

南齐人鄙视地瞧他们——刚才你们怎么不说“别闹了”蹦跶得那么起劲!

“好。”太史阑答得也干脆。她早等着了。

先前躲在一边,生怕被大战波及的诸位官员赶紧上来,把台上人群驱散,又把围观学生驱散。天授大比在行宫内殿进行,涉及两国机密,非参战人员是不可以进入的。

人流一拨拨出去,太史阑遥遥看着一直坐在东堂棚子里没动的司空昱。

他就坐那里喝茶,捧一杯早已冷了的茶,几乎没动过,就连刚才打成那样,东堂的人都去煽风点火了,他也没有参与。

这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太史阑虽然要操心很多事,此刻也不禁注意上他,这到底是怎么了看样子是有什么心事。

司空昱骄傲而单纯,最是藏不住事的人,等会趁比试的时候,问问他吧。

远处忽然响起马蹄声,随即便见有人冲向场内,此时人群正一波一波被驱散出去,逆行而来拼命向场内挤的人,便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后头还有守卫士兵在追,不过这几人来得极快,迅速挤到台前,身子一窜,半空里展开一面旗帜,厉声道:“万象宗子弟何在”

还在收拾自己准备离开的万微等人一怔,霍然抬头,看见旗帜脸色一变,急急迎了上去。

来者匆匆给万微见礼,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万微脸色变幻,显得十分紧张。末了什么话也没说,手一挥,带了人就走。

她连慕丹佩都不看一眼,上马立即驰骋而去,显见得确实有急若星火的要事。

太史阑站在台上,望着她迅速远去的背影,眼神沉沉。

万象宗在此时急召万微回宗,怕是武林有什么要事吧

联想到十年武林大换血,想到前阵子在凌河城外发生的事,太史阑抬手,慢慢摸了摸身上的大氅。

李扶舟那里,怎么样了

她看着那骑马报信的人,虽然有点风尘仆仆,但并不算太脏,看样子,他并没有经过长途奔驰。

换句话说,武林盛会的地点,其实距离这里并不远

此间事应该很快可以结束,到时候,去看看扶舟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吧。

她沉默地坐下去,那边容楚瞧着,不动声色挥挥手。几道人影无声无息地追着万微等人消失。

周七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低低道:“那边似乎闹得很凶。”

容楚淡淡“嗯”了一声。

“好像还扯到你。”周七斜着眼睛,“真是狂妄。”

“操心什么。”容楚懒懒地往椅子上一靠,“会有人去打架的。”

“咱们吗”

容楚嘴巴对太史阑方向一努,“咱们英明神勇的太史大人。”他舒舒服服地喝茶,“我给她看过,摸过,占有过,扯出来当箭靶过,她难道不该对我负责”

周七,“……”

主子您真是英明无耻!

==

人群驱散了干净,一行人移步行宫大殿。

大殿内已经布置好,桌椅挪开摆在两边,四面帷帐深垂,点燃了平安香,烟雾袅袅,倍添神秘感。

南齐官员看看进来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东堂那边,司空昱,白皎雪,黄脸男子,两个少女,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疤面中年汉子。足足六人。

南齐这边,官员们甚至都不知道有谁。这是南齐很奇怪的一个地方,为了彻底地保护天授者,名单是不上报的,只有各自队伍的队长知道。

比试的情况,也是所有人都需要守口的,不得外泄。

丽京总营的一个小胖子,怯怯走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丽京总营一个雀斑女子,有点犹豫地走了出来。

慕丹佩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南齐官员们看见她,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位居然也有天授之能。

看见她,南齐官员心定了些,没有试图再去二五营人群里搜索。大家都知道天授者万中无一,南齐今年有三个已经不错。至于二五营,不可能有。

众人转身准备进大殿。

一个人不急不忙走出来,走到队伍最后。

所有人目光汇聚,人人一怔,神色变化。

“太史阑。”东堂亲王首先忍不住发声,“你不会也是天授者吧”

“哦,我奉旨观摩。”太史阑道。

“什么旨。”

“圣旨呗。”

极东总督等人瞠目结舌——没见过捏造圣旨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不行,你不能进去!”东堂诸人最忌惮的名单上,现在早已添上太史阑名字,坚决拒绝。

“我是天授者。”太史阑唇角一扯,理也不理就进了殿。

东堂人怔怔看着,不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明白太史阑到底是不是天授者。一时不禁有些慌乱。

趁着他们慌乱,纷纷商议对策的时候,大殿后门开启,有人影悄悄溜了进来,躲在了帘后。

南齐和东堂的人,分别在大殿两侧坐下。太史阑正好和司空昱面对面,司空昱直勾勾注视着她,看得她难得地有点不自在。

太史阑原以为司空昱是因为她展示天授者的身份而惊讶,但看他眼神又空又乱的样子,似乎也不太像。

帘后有人擂鼓,声音沉雄而肃穆,大比正式开始了。

容楚作为东道国家地位最高的官员,照例要宣布规则,按照惯例,每年的天授大比,没什么危险性,就是各国天授者展示异能,以能力的难度和高下论英雄,偶尔也会即兴出一些适合比试的题目,总的来说比较平和。

不过他刚刚开口,就被东堂的亲王给打断了。

“小王认为。”亲王笑容和煦,眼神却阴阴的,“往年的比试虽好,却少了几分血气,而且这天授能力的高下论定,也往往存在争议。所以今年我们陛下嘱托小王,想和贵国商量一下,能否改变方式,以及赌个彩头。”

南齐官员都色变——东堂这是什么意思血气又想打架想趁机灭掉南齐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天授者还有赌彩头,又想占什么便宜

容楚笑容不变,不置可否,“哦”

高官们城府深沉,谁也不会轻易表态,东堂亲王也无所谓他的态度,扬眉侃侃而谈,“小王建议,此刻大殿熄灯火,只在后堂屏风后远远点一支细烛计算时间。所有双方官员原地不动不得抵抗或动手,然后两边的异能者,在黑暗中各自施展能力,攻击对方的官员并保护己方的官员。至于互斗的方式,各自选择,双方尽展所能便好,当然除防卫外,自身攻击决不允许动用武器和武功,否则立即判输。时辰以蜡烛燃尽为限。时辰到后点灯,哪个队伍伤损小,哪方官员安然无恙就算哪个队伍胜。”

“如果都完好无缺,或者都出现伤损呢”极东总督皱眉问。

“那就再比一阵,可以双方推出天授能力最强者对阵。”亲王笑道,“就算双方有伤损,如果伤损情况差不多,有争议,还是可以再对一阵。直到分出双方都服气的高下为止。”

这就有凶险了,灯一关,黑沉沉的大殿里各展异能,谁知道对方队伍里会有什么样的厉害杀手,猛地给来上这么一下这岂不是人人都处于危险之中在场官员很多不会武,还不许躲避,那真是任人宰割。

太史阑和慕丹佩更是冷笑,她们都知道对方队伍里最起码那个黄脸汉子,就绝对掌握要命的异能,他只要遥控着抓起大殿的烛台什么对容楚脑袋一砸,南齐就输了。

众人一时都沉默,应下,所有人都将处于危险之中。不应,面子上下不去,这不是匹夫争执,这是两国之争,稍有畏怯退却,立即便要被嘲讽。

果然东堂那位将军等了一会,见无人应答,冷笑道:“南齐号称大陆南方第一大国,如今看来,大的不过是国土疆域。南齐人的胆子实在小得很。小得很。”

“将军此言差矣。”极东总督怒道,“此等生死之事,怎能不容人考虑在座有我国国公元帅在,如何能如匹夫一般,轻身上阵,将生死性命交于他人之手,随意血流五步”

“你南齐有国公元帅,我这里还有亲王世子呢!”那季将军立即道,“我东堂人远涉千里,来到你处,亲王元帅,世子郡主都在场,你们国公精贵,我们便是山野草民我们不怕,你这东道国反而怕说你们一句胆小还算客气!分明懦夫!”

“季将军,你这是在侮辱南齐!”诸多南齐官员愤而站起。

“呵呵,诸位莫生气。莫生气。”东堂亲王手按了按,笑道,“季将军直性子,莽夫脾气,说话直率,诸位莫见怪。不过呢,小王以为,他的话也没完全说错,你看我等也不是寻常人物,我们敢坐在这里不动,面对贵国的天授者,如何你们就不敢呢”

众人默然,心知实在没有反驳的理由,难道说“我们知道我们的天授者没有你们厉害”

说出来也不用比了,静海城直接拱手相让吧。

“要我说嘛,其实也不必争。”忽然有人说话,却是那一直忙着打算盘的折威军主帅,他似乎终于算好了帐,而且收入满意,此刻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悠悠道,“但凡你东堂敢的,我南齐没道理不敢。不就是一条命么殿下说得对,我们这里是国公元帅,你们那里是亲王世子。命都很值钱,一命换一命也不算亏,对吧国公”

他笑问容楚,眯着的眼睛里不露锋芒。众人却失色。

看不出来这满身铜臭气息,句句说话不离生意经的天下三帅之一,真正表起态来如此凶狠,当真和市井泼皮一般无所在意。

真真是偶露颜色,自有峥嵘。

容楚微笑,道:“若能得东堂亲王陪葬,容楚死而无憾。”

他话声更淡,话里杀气更浓,这下连东堂的人脸色都变了,这才想起面前这位不领实职的国公,从来不仅仅是什么尸位素餐的勋爵,他是比折威主帅还要名动天下的名将,手中一样染过东堂人的鲜血!

南齐两位最高主事者一问一答,态度强硬,大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忽然有人,用更静更冷的声音道:“我会尽力为国公完成这心愿的。”

话语掷出,字字如刀。

随之站起的是太史阑,用充满挑衅和杀气的目光,盯住了东堂亲王。

东堂亲王原本冷笑,给她一盯,下意识转过脸去,神色也微微变了。

容楚和折威少帅表态,太史阑公开放话要东堂亲王陪葬,这三人一人一句,事情也就敲定了。

南齐和东堂的比试者各自上前一步,官员们则冷汗嗖嗖地,坐在了原位。

“除天授者外,请所有人不要走动,不要说话,不要有任何动作。”折威军主帅阴阴地道,“否则直接判输。对于心怀叵测擅自动手的,在下会不介意亲自出手试刀的。”

没人说话,对于这位商贾般的大帅,众人因为摸不透他底细而不敢小觑。

“噗。”灯火齐熄,殿门紧闭,所有帷幕都拉开,殿内一点光线都不透。

此刻,黑暗降临。

------题外话------

其实这章我还想叫《男人苦女人苦小三苦》哈哈。

谢谢大家的票。昨天发现已经百万我自己也惊了一下,嗯,百万了,之前我没写过两百万,现在我在想,这本书是比以前长点呢还是短点

大家知道我是前一天设定第二天更新,所以我昨天忘记祝大家中秋快乐了。现在补上,祝大家中秋快乐。不过中秋节这天我很悲催,要出门办事,又不想断更,只好早上五点半起来写一半,下午回来再写一半,赶出第二天的更新。晚上上线设置明天更新的章节时看见月票,我很庆幸我没请假断更,不然就没脸见江东读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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