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今日不器（2/2）

赵长河没跟他去在大街上立定，瞪着唐不器道：“我刚踏足陆地，第一件事就想飞奔入京。你倒好，安坐姑苏，还有请客喝酒的心情”

赵长河最担心的点是，唐不器暗中都希望姑姑遇难、甚至为此有所操作，那是最冷酷最恶毒最符合他利益的，希望今日的不器不要变成这样的人。

但唐不器现在看似权威甚重，护卫们不敢说什么，退在门外。

赵长河问：“你是这里人吧”

唐不器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不是因为是你么换了个人你猜我搭理不搭理。”

众人进了路边酒肆，唐不器有护卫要跟进来，被唐不器挥手赶走了：“你们进来作甚修罗王当面，玄武尊者在此，还能有刺客杀得了我”

“一路船上打扰好事，早想揍你了还喘上了”三娘冲天骂了一句，收回踹侄女的脚丫，转头问赵长河“看你一路直奔大道向北走，没有半点观赏此地繁华的心情，是不是又看出什么了”

赵长河道：“就这”

但有这个时间么

眼下的破败与割裂感，就是山河气运被搅成一团乱的主因。

修罗王入城！

这五个字悄无声息地传遍姑苏，顷刻之间全城震动。

“如果是你的江山呢你要不要解决”

“站住，路引……呃”城门守卫正吆喝，眼睛忽地一直：“修罗王……”

“……”唐不器直了眼睛，他真忘了。

三娘：“”

过了好半晌，唐不器才无奈道：“我确实和姑姑吵了架，但此乃家事……咱能不能不要在大街上说”

夏龙渊的眼中没有山河百姓，在他眼里都只是npc，开无双的数据……但事实证明，即使是数据，也会在应有的方面予以数据的反溃

出去之后就知道繁华只是表面，离甬北上之后，沿途依然可见曾经萧索的痕迹。

天空静静飘着微雪，北风拂过，长街冷寂，四下无声，气氛一时有些压抑与尴尬。

“嗯，有时候觉得望气或者占卜这种东西吧……有点自寻烦恼。明明知道气数之变并不能代表现在发生，它是一种趋势、且可以被扭转，但知道了事态正向那种趋势大踏步走的感觉，很挂心，于是失去了所有旁事的心情。”

赵长河踏入城池，就感觉到四周躲躲闪闪的目光，包括城门守卫在内，一个个好像都憋着话似的，整座城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情绪。

三娘笑道：“所以我就不琢磨，琢磨好怎么用信仰之力就行。其他的伱能者多劳去吧……”

赵长河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见赵长河神色好像好看了点，唐不器也松了口气，叹道：“说来怕是整个江南都觉得我们会割据，所谓不器之心路人皆知了。见你入城，大家气氛当然凝重，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人们心目中是个什么地位那是传奇1

三人谈论间，很快就离开了宁波城。

村落稀少，百里难见一村，村户不足三四，偶尔还有山贼盗匪出没的迹象。可见此前的繁华无非是把人口集中于重要城镇，就像外表光鲜的人，内里已经百孔千疮。

算了，其实夏迟迟自己都有些挂念，理论上说，那老女人是自己老婆好吧，虽然大家一句话都没说过，见面还各自提防。

护卫欲言又止，你也知道这里有玄武碍…怕杀你的就是玄武哦……

“砰”地一声，四象圣女飞龙在天。

赵长河的心情很是沉重，一路加快步伐赶到姑苏，神州近况需要和唐不器了解了解，他的乌骓还寄在这要取呢。

明显看得出师伯还是有意去故地看一眼的，只是看赵长河情绪不高就打消了。老女人就是这样的吧，一副温柔体贴出嫁从夫的样子，难道你猜不出他现在心中挂念的是其他老女人嘛

路边酒肆很快就剩下空空如也的厅堂，掌柜送上酒食也飞速跑路退开，总感觉这里有什么旋涡气场能把人挤成肉酱。

唐不器沉默片刻，慢慢道：“如果是你，我不敢。”

不敢……这个词让赵长河咀嚼了半天：“夏龙渊你就敢他一指头就能摁死你。”

“当天下这么多势力他没有出指头去摁，就注定了有这么一天。人本来未必有野心，野心是需要土壤去滋长的，如果说当今乱局谁要负最大责任，那必然是夏龙渊自己。”唐不器认真地看着赵长河：“如果是你，我也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靠什么恩情、大义、法统去维持的东西，都是虚的，天下只有一个唐晚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