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黔中五灵(1/2)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桑逸尘即时从空泄落,大喝一声,道;“你们两人想同归于尽,是也不是”
说完,暗运真气于两臂,一手抓一个,硬招两人分了开来。
梅香略一怔神,即忙向八臂神乞检衽一礼,说道:“义父,英哥哥他欺负我。”
俞剑英见义父赶来,心中也感觉不好意思,俊脸一红,道:“义父,她……”
桑逸尘不等剑英把话说完,大喝一声,道:“有话等一下再说,赶快坐下调息运气。”
两人听八臂神乞这声大喝,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立即就地坐下,闭目调息起来。
桑逸尘见两人坐下之后,放眼一望,只见地上躺着十几个尸体,还有一个无头尸身,俞剑英的宝剑,也插在地下,黄金人抛离两人拼斗之处,有四五丈远。
俞剑英和梅香略经调息,身体立即复原,双双站起,互相注视一眼,剑英扮了一个鬼脸,示意不要乱说。
梅香微微一笑,即转身向八臂神乞一福,道:“义父,你老人家赶的好快啊。”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老叫化迟来半个时辰,恐怕你们两人都要死在这沙滩上啦。”
俞剑英躬身一揖,道:“义父,我云姊姊她们来了没有”
刚才两人硬拼气功,已拼到物我两忘之境,调息站起身子后,又是背向河岸站立,是以他没有看到河中驰来的渡船。
桑逸尘转眼向河小一望,道:“她们的渡船已到了河中了。”说此,微微一停,又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地下躺着这么多的死人。”
梅香娇笑一声之后,把经过情形仔细向八臂神乞说了一遍。
桑逸尘点点头道:“法广和尚既然已经走了,我们也不必再到南华寺,按照路线追去,大概可追到。”
这时,渡船已经靠了岸,梅香一跃上前,抢到程姑娘身前,撒娇说道:“姑娘,少爷他欺负俏丫头。他见不得我的面,见了面就要动手杀死我。”
程玉玲笑道:“梅香,现在你们是义兄义妹了,而且你又改邪归正,他哪里会见面就打你”
说完,放眼一望,只见挨了两个耳光的小黑子,拿起撑竿,向胡善有无头尸上猛戳。
气愤愤地道:“这人坏透了,平常作威作福,专欺压良民,他们乘了我的渡船,不给渡资,还要揍人。”
桑逸尘大笑一声,道:“他已经死了,鞭尸之刑,就饶恕了吧,他既是没有给你们船资,他们身上大概藏有不少银子,把他搜出来,将尸首抛到河里去吧。”
四个摆渡的人,听说有银子,突然喜笑颜开,立即动手在死尸身上搜索。
片刻之后,把十几个尸体都搜了一遍,才动手拖起尸身向河中抛去。
桑逸尘见船家把十几具尸体,都抛下河中之后,仰脸一望天色,已是亥时左右了,说道:
“这地方也没有宿栈,我们索性连夜赶下去吧。”
驼子点点头,笑道:“能在路上追到秃头们,那是最好不过,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喝一杯喜酒。”
二女听他这一说,乐的心花怒放,立即跃身上马,不等老叫化说走,即放辔纵去。
梅香跃去把绿耳牵到八臂神乞面前,检衽一礼,笑道:“义父,绿耳真是一匹良驹,不但日行千里,而且通晓人意,你老人家骑上试试。”
桑逸尘闯荡江湖数十年,见多识广,那还听不懂梅香话中的意思,暗道:这俏丫头真聪明得紧,她是有意把绿耳让我骑,但她晓得老叫化不惯骑马,却叫骑上试试,好会说话啊。
心念一转,纵声大笑,道:“梅儿,我早就看出来是一匹世所罕见的宝驹,是以当时叫你拜谢他,若不是良驹,老叫化也不会叫你谢他了,我走惯了,你骑上去走吧。”
他们一行十人,天亮时已到了翁源,吃过早饭,又继续赶程。
第三日中午就到了江西南康,暗中一打听,法广和尚他们,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
桑逸尘率领众人,在南康饮餐一顿,立即动身追了下去,当天下午,追到兴国,已把法广和尚他们一行追到。
法广和尚这一路走来,都非常小心谨慎,很少住宿客栈,当晚他们住在兴国的云山寺。
桑逸尘探到确实消息时,就在兴国南街群英客栈住下,进入客栈喝了一杯茶,向燕赵双残望了一眼,说道:“我们虽然知道法广和尚,心存不轨。但他夺取少林寺掌门人的位置,是他们派中之事,旁人不好平涉,若在少林寺碰上这场是非,伸手助拳,倒无可厚非。若无缘无故去找人家,如何藉词,一时之间,却想不出适当的话啊。”
驼子笑道:“老叫化,急个什么劲,你不便出头,就缩起来好了,我们先吃了饭再说。”
桑逸尘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先讲出来,让大家参详参详吧。”
驼子道:“公兄不是和他们有仇吗就请公兄去找他们,不是有了借口吗”
桑逸尘纵声大笑道:“老叫化以为你驼子有什么有主意,原来是叫人家去赶尽杀绝,这办法不高明,老叫化早就想到了。”
驼子反问道:“什么地方不高明,你说说看”
桑逸尘道:“公兄和他并未照面,见了面引不引得起纠纷,还很难说,和公兄照面的和尚,被剑英掌力震伤,无奇迹发现,绝好不了。再说,公兄去窃听他们的秘密,这是犯了江湖上之大忌,而且他们伤亡很重,这着可摆在最后,万一不行时,才用这一着,免得把责任,完全推在公兄身上。”
跛子插嘴说道:“我倒有一个好办法,可是要委屈两个小老弟,不知两位小老弟,愿不愿意做。”
俞剑英笑道:“什么事请老前辈说出听听,只要不是碍难之事,当遵命而行。”
跛子笑道:“碍难却不怎么碍难,梅香姑娘内着劲装,外罩披风,扮成到兴云寺去进香的信女,委屈你们暂时充当一个轿夫。”
程小虎听说要分扮轿夫抬梅香,心里高兴极了,跳起来说道:“使得!使得,俞兄若放不下面子,就由我背她去好了。”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情不自禁大笑起来。
梅香暗骂一声,道:“你想占我的便宜,若真的由你背我,不把你的骨头压碎,我就不叫俏丫头了。”
俞剑英向二女脸上一望,但见两位姊姊心中好像不高兴,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回答。
跛子燕有义见俞剑英,面现难色,立即笑道:“程老弟背她去也行,但是你的武功深浅,我没有看到你施展,不知道能不能应变自保。”
程小虎志在一亲美色,哪里还去考虑什么危险不危险,毫不犹豫的答道:“单打独斗,我还能对付得了,请老前辈放心吧。”
玉玲没有等哥哥开口,就看出来他的心意,只略略朝他望了一眼,并没有话说,暗道:
你还未吃够苦,不叫你去吃吃苦,你也不知是甜是辣啊。
这一决定之后,桑逸尘即刻命俞剑英去把饭菜叫来,让梅香和程小虎先吃。
两人匆匆吃过后,略一化装,立即向城外走去,出了城门,问明去云山寺的道路,就放腿疾驰。
约莫走下一二里路,来往行人,渐渐的减少,程小虎站定身子,向前后一望,笑道:
“梅香,快来让我背你走吧。”
梅香娇笑一声,道:“少爷,你背得动我吗”
程小虎那一对贪婪的眼睛,狠狠地盯视梅香,馋涎欲滴之模样,看了实在叫人忍不住笑。
他看了梅香一阵,猛的吞下一口津液,笑道:“你那娇小的身躯,我若背你不动,也未免太小看了我啦。”
梅香扑嗤一声,笑道:“好吧,你转过身子去,让我伏在你的背上吧。”
程小虎急忙掉转身子,背向梅香,心中快乐得简直无法形容,站好势子笑道:“梅香,你快伏上来吧。”
梅香娇躯一晃,暗中一使劲,只觉一股劲风,向程小虎背后冲去。
程小虎被梅香带起的劲风,向前一撞,立脚不住,身子踉踉跄跄的向前扑去,拿桩不住,一跤摔在地下,跌得脸青鼻肿。
缓缓爬起来,虽然知道是梅香捣的鬼,但又不敢埋怨她,只好哑子吃黄连,闷在心里。
梅香抢前几步,装着很关心地问道:“少爷,你摔伤没有”
程小虎伸手向脸上一摸,摇摇头,道:“还好,只跌伤了一点皮,却不甚要紧。”
说完,掉转身躯,左脚向前微弯,右脚向后伸直,两手叉腰,站好姿势,又道:“梅香,你这次可要慢一点了,再叫我摔一跤,就吃不消啦。”
梅香见他仍然不肯死心,暗笑一声,道:“是你自己没有站稳,又不是我故意使你摔跤的啊。”身形一晃,就向他背上跃去。
程小虎见梅香跃到背上,两手向后一翻,把梅两条修长的玉腿紧紧抱住,就移动脚步,向前疾奔。
只闻如兰似麝的香气,从后面一阵一阵袭来,如醉如痴,抱着梅香两条修长玉腿的手,情不自禁的愈抱愈紧。
梅香暗骂一声,道:你的苦头还没吃够,我再教你尝尝看。
心念一动,立即施展千斤坠的功力,缓缓向程小虎身上压下。
程小虎只觉梅香的娇躯愈来愈沉重,他没有怀疑梅香弄鬼,还以为自己气力不行。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身气力,向前疾走,大约走子有半里路,只见他汗流浃背,两条腿再也移不动了,叹息一声,两手一松。道:“梅香,我背你不动啦,还是下来走吧。”
梅香格格娇笑,声如银铃,说道:“我说你背我不动,你却不肯相信。”
说完,又暗中略一加劲,程小虎两条腿,两也支持不住,猛然一屈,就蹲在地下。
梅香站起来,说道:“走吧,你也不必再背我,到了云山寺门口,再想办法。”
程小虎缓缓站立,点点头,道:“梅香,你走前面吧。”
云山寺离兴国城,大约有二十多里路,梅香立即展开身形,向前疾奔。
程小虎一身大汗,仍然未干,哪里能够赶得上,但在梅香面前,又不肯示弱,拼尽气力随后追去。
只奔驰片刻,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时,再也无法充硬汉。情不自禁叫道:“梅香,走慢一点吧,我赶不上了。”
梅香掉转头来,笑道:“空手两脚都走不动,还想充好汉,你刚才吹牛皮,单打独斗,还能对付得了,我看你奔驰不到十里路,就气喘如牛,不说和人动手,人家捆了双手让你打,你也打人家不死啊。”
程小虎被梅香说得俊脸泛红,一句也不能辩论,只好低头,不言不语。
梅香见他这等模样,心中也觉不忍,娇笑一声,道:“快走吧,大概没有好远了,等一会儿到了和尚寺,要机警一点,免得吃人家的亏。”
说完,转身缓缓向前面走去。
程小虎就像一头绵羊似的,不敢反驳一句,乖乖地紧随梅香身后走去。
上云山寺的道路,虽然是山路,但并不险峻,越过一个小峰,云山寺突现眼前。
梅香站在峰顶,放眼望去,但见那座寺院,建筑在山腰之中,寺后是一道百丈高的悬崖,两边林木苍翠,大门对着上山的道路。
入寺的道路约有三尺多宽,两侧栽着一排矮松,很是整齐,道路均用山石铺成,由他们立身之处,上达云山寺,至少七八百级石阶。
云山寺从外表看,倒也雄壮巍峨,梅香把形势看清之后,正想抬脚走去。
骤闻林中两声吆喝,飒飒风声响处,窜出来两个中年僧人,只两个起落,就到了两人面前。
为首一个和尚,合掌一礼,道:“两位施主,是来烧香礼佛的吗”
梅香向两个和尚,略一打量,只见两僧身着灰色僧袍,白袜多耳麻鞋,年龄都在四十上下。
立即裣衽一礼,道:“信女早许下心愿,今日特地赶来还愿的。”
那和尚笑道:“今日远道来了高僧,而且天色已晚,请施主改日再来吧。”
梅香故作惊愕之色,道:“我们兄妹,好远赶到这里来,两条腿走得不能动弹,为的是早还心愿,现在不准我们入寺还愿,那怎么可以呢”
站在后面那个和尚,道:“我们云山寺,也没有信女的客舍啊,你们还是早点下山吧。”
梅香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们好容易才到了这里,并且天色已黑,走不出山去,就会被猛兽啃去,求大法师慈悲慈悲,让我们兄妹入寺还愿后,在寺廊下栖宿一夕吧。”
为首的一个和尚,听她这样一说,立即转口说道:“信女说的倒是不错,但是我们不敢做主,请你们在这稍站片刻,让我返去请示掌门大师的法谕,能不能接待施主,实在难说。”
梅香笑道:“请大师慈悲,从中关照一二吧,我们兄妹实在不能再走了。”
为首那个和尚,合掌一礼,立即转身向寺内走去,看他的身形,也很矫捷,走起来上身不动,两条腿在上坡石级晃动,就似履平地一般。
那和尚走了之后,梅香向留在当地的一个和尚,问道:“大法师,你们宝寺到来什么高僧,怎么不准善男信女进香啊”
和尚摇摇头,道:“老僧也弄不清楚,是由哪个寺院来的,只听说是到嵩山少林寺去拜谒百拙大师。”
梅香又道:“他们来了有多少个大和尚”
这个和尚听他这一问,心中立即起了怀疑,猛然一睁眼,注视梅香,道:“你们来还愿,就一心一意地还愿好了,你问这么详细干吗”
梅香道:“我们在家很少出门,若是你们宝寺,来了很多的和尚,我们很害怕,故此向你打听打听。”
话声甫落,但见去禀报那个和尚急急跑来,合掌当胸,说道:“我们掌门大师法谕准你们上山还愿,就请随老衲来吧。”
说完,转身引路,登石级而上。
梅香装着走不动的模样,由程小虎扶着她一步一步向上走,片刻之间,已落后很远。
石级尽处,就是云山寺,大门前一块很大的广场,周围栽的都是松树,广场打扫得很干净,连一根草都没有。
寺门大敞着,门额上横悬“云山寺”三个斗大的金字,殿极高大,结构简洁,佛像甚美,目长鼻直,肩广腰细,极庄严慈妙之致。
梅香边打量边向大门走去,刚走至正殿门口,猛闻一声宏量的大笑,道:“施主降临小刹,就此止步,云山寺承制嵩山少林寺的规矩,是不准女子入正殿的,请施主到外院客舍去休息吧。”
话声甫落,由老僧后面走出来一个小沙弥,合掌当胸,说道:“施主,请随小僧来吧。”
梅香并未转动身子,抬眼向先才说话的老和尚望去,只见他身披淡黄袈裟,颈挂念珠,年近六十的老僧,一脸慈祥,看不出他是一个坏和尚。
那个老和尚见梅香没有移动身子,又道:“施主,快去吧,那里备有斋食,请随便用就是。”
梅香裣衽一礼,道:“小女父亲重病之时,许下心愿,蒙我佛保佑,小女父亲不药而愈,特赶来还愿,请活佛帮忙做一场功课吧。”
说完,也不等老和尚回话,即转身随小和尚向客舍走去。
走进客舍一望,清茶素食,都已摆上,梅香向小和尚福了一福,道:“你们这宝刹,今天听说来了很多高僧,大概很忙,你快去招呼吧,这里一切都有,我们会自己调理,不须你费神啦。”
小和尚合掌答道:“这客舍平时都派有人管理,今天因为来人太多,已忙不开来,请施主原谅吧。”话声一落,立即转身走去。
梅香见小沙弥走了之后,端起桌上摆的素食一闻,并无异味,但不知有没有毒,暗道:
“这些秃头,甚工心计,若素食内不下毒,却叫我们无法生气捣乱,但已经来了,怎得想个办法,惹起是非才行啊。”
念转慧生,心中便有了主意,立即向程小虎,轻声说道:“少爷,你快把这些素食,吃些下去,吃了之后,就装肚子痛,在地下乱滚,我去向和尚大吵,讹他们下毒害我们。”
程小虎摇摇头,道:“万一这素食内,当真下有毒,我吃下去,不是会死吗这个我不干,要吃我们两人同吃,要死两人死在-起。”
梅香嗔道:“这素食内就是真下毒,你也不会即时死去,神医公子明和我义父,不久就可以到了,一定救得你,你怕什么呢”
程小虎道:“我们两人吃了中毒,他们来了不是有借口了吗”
梅香道:“假使他们来了,隐身云山寺,不见有动静,不现身查看,我们两人不是白白送死吗”
程小虎笑道:“和你死在一起,我真是求之不得啊。”
梅香听他这一说,心中很是生气,但又不便出口骂他,星目一睁,怒道:“好啊,我们两人同吃吧,但是吃了之后,不管有没有毒,你都要装肚子痛,在地下打滚啊。”
程小虎点点头,道:“只要你和我同吃,叫我做什么,我都肯听你的吩咐。”
梅香也不再说话,端起桌上的素食就吃,只吃了一口,只觉得味道不大正常,但不敢断定有毒,她含在口中,细细品味。
程小虎见她动手端起桌上素食,却没有悔香心细,同时肚子也有点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素食,就似狼吞虎咽一般,片刻就把一份素食,吃的干干净净。
瞬息间,只见他两眼一翻白,连人带碗就向后仰去。梅香心中一愕,赶忙把吃在口中的一口素食吐出,娇躯一晃,闪到对面,仔细一望程小虎身上,确实是中了毒。
立即转身向正殿跃去,她刚至大门,突然由门后闪出来两个秃头,手横禅杖,喝道:
“敝寺不准女子入寺,快退回去,再要进前一步,休怪禅杖没有眼睛。”
梅香冷笑一声,手腕一翻,把披风拿在手上,暗中提了一口气,玉腕挥动,猛然向横身拦在大门口的两个和尚扫去。
两僧见梅香出手,虽是一件披风,但劲风凌厉,有如利刃刺身,不觉心头一震,双双向后疾退两步,双杖并举,猛向梅香身上扫来。
梅香拿起披风晃了两晃,披风卷了起来,手腕疾沉,披风迎向疾扫而来的两根铁禅杖。
这一招快如电奔,而且劲猛绝伦,两个和尚想收禅杖封架,已自不及,只得向后跃退数步。
秃头快梅香比他更快,攻出的披风,原式不收,娇躯向前两步,披风猛卷,一招“横扫八方”,疾向两个秃头当胸扫去。
两个秃头虽然感觉她扫来的披风,劲猛力沉,但欺她手上是一件披风,纵然劲风激猛,也没有利刃的威力大,就是被她披风扫上,受伤也不会重。
心念一动,立举掸杖碰上披风,但觉禅杖碰上披风,好似碰到了纯钢铁棒一般,只感手腕一麻,禅杖脱手飞向半天云中,落在正殿的屋脊上。
但闻两声震天巨响,屋脊的瓦被禅杖震碎很多,两个秃头惊的面无人色,呆呆退后一丈多远,望着梅香出神。
梅香把两个秃头手中禅杖卷脱手之后,身形一晃,就要向正殿冲去。
势子刚起,突见几个秃头,手握戒刀、方便铲疾扑而来。
梅香把跃起的势子,又即速稳住,右手仍然握着披风,左手暗扣一把发丝银针,放眼一扫视,娇笑一声,道:“你们这是什么出家人,动刀动杖的,想杀人是不”
右侧手握方便铲的秃头,冷笑一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云山寺的规矩,不论任何女子,闯进大门,就格杀无论。”
梅香冷笑一声,道:“好厉害的规矩啊,你们就动手吧。”
这云山寺的和尚,也不是什么好和尚,奸淫劫抢,无所不为,不过他们甚工心计,都是在暗中行事,行迹不易破露。
梅香虽然装的不错,但瞒不过云山寺普济老秃头一对巨目,他一看便知道梅香是找岔子而来。
他暗中掺在素食中的,并不是什么毒药,乃是一种无臭无味的迷魂粉。
但梅香是个精灵鬼,哪会上他们的当,她叫程小虎吃,不过是想要程小虎吃吃苦头。
团团围住梅香的几个秃头,虽然都是云山寺的高手,平日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之辈。
但看梅香那对秋水般的眼神,把几个秃头心神都吸引住了,一个个手握兵刃,圆睁着两只眼睛,盯在梅香粉脸,一瞬不瞬。
梅香叫他们动手,才如梦初醒,纷纷举起手中戒刀、方便铲、禅杖,向俏丫头猛攻。
猛闻梅香娇吼一声,左手一扬,一把发丝银针,如满天飘雪似的,向围攻而来的秃头身上打去。
围攻梅香的九个秃头,骤不及防,仓促之间,有四个在上手上都中了发丝银针,立觉一阵麻木,即时向后跃退。
梅香见这些贼和尚,手段毒辣无比,心中愤怒至极,左手发丝银针打出后,右手披风,跟着挥动,抢攻上去。
她这一出手,尽是狠招,只疾攻三招,就把未受发丝银针击中的五个贼秃,扫伤两个,余下三个狼狈逃走。
梅香刚把围攻的九个贼秃解决,突见眼前人影一晃,但见普济和尚手握一柄方便铲,气势汹汹,站在眼前,喝道:“施主,看你的年纪不大,却想不到心倒是够狠,你无缘无故来小刹捣乱,是受何人唆使”
梅香格格娇笑一声,道:“老和尚,你真是善于责人,薄于责己吧,我们虔诚来还愿,你却多方留难,并在素食内暗下毒药,幸而我不该死,没有中你的圈套,我来寺中,竟然暗中派人把守,仗恃人多势众,想把我格杀当堂。你老和尚这等手段,比我杀死几个为害人间的败类,何止厉害千百倍啊。”
普济和尚听俏丫头话锋锐利,不禁大怒,冷笑一声道:“听你这样说,你杀得很对,我应该倒水给你洗手,是不是”
梅香又响起银铃般的娇笑,道:“我动手杀几个败类,还不能算替江湖除害,应该把所有的贼秃,完全杀光,放火烧了你们这座和尚庙,才能出我心中的气愤。”
普济和尚只听得眼冒金星,怒喝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你再动手试试看。”
梅香突然一欺步,逼到普济和尚身侧,纤指指向老和尚眼前,冷笑一声,道:“老和尚,你以为我杀你不了,是吗你不信的话,就动手试试看。”
普济和尚不见她移步作势,娇躯一晃,就蓦然欺到身侧,心头一懔,赶忙提气疑神,畜势待发,冷哼一声,道:“老衲活了六十多年,还未见过你这等不讲理的横蛮施主,你敢向老衲动一招,我就一铲把你劈死当堂。”
俏丫头冷笑一声,左掌一扬,斜肩劈下,普济和尚见她空手进招,却也不好用方便铲封架,庞大的身躯一晃,让过梅香斜肩劈下的一招,仍然没有还手。
云山寺的和尚,看掌门人平常那等火爆脾气,却一反常态,不禁暗暗纳闷。
他们哪知道普济和尚的诡计,他和法广和尚,都是一鼻孔出气,表面一派慈祥庄严,暗中却是杀人不皱眉的家伙。
今天法广和尚等人来了寺中,不得不做一个样子,表示谦让。
俏丫头这一招,只是虚发之势,没有暗运功力,见他闪身避让,立即挥动披风,只闻一股凌厉劲风,猛逼前胸。
普济和尚吃了一惊,想举铲封格,已自不及,只得仰身向后一窜,让开这一招猛袭。
老和尚双脚还未站稳,俏丫头已跟踪追到,左掌右披风,同时出手,把普济和尚逼得步步后退。
普济和尚却没料到梅香年纪轻轻的,竟有如此身手,一着失机,全陷被动。
梅香连攻三招,他却连出手还招的机会都没有,俏丫头突然收势笑道:“老和尚,你看我能杀你吗”
普济和尚当着众人面前,被俏丫头羞辱,哪还能忍得住。怒喝一声,一抡方铲,猛然一招“横扫千军”,这一铲是怒极而发,用了毕生功力,想把俏丫头一铲劈死当堂,以泄心头的一股怒气。
铲头卷起一片寒光,直卷过去,威势大的吓人,站在一侧观战的人,都暗暗吃惊。
可是梅香却没有把猛烈的一铲看在眼里。只见她娇躯一晃,不但轻轻爽爽的避过他凌厉的一击,反而趁势还一招。
普济和尚缓开势之后,立即展开快速的抢攻,他手上的一柄方便铲,重达八十余斤,也有数十年的火候。
但见铲影如山,滚滚如江河堤溃,威势锐不可当。
梅香娇躯灵巧无比,她右手披风,左手掌在闪让之中,仍然不断地出招攻击,任你普济和尚铲势威猛,对俏丫头也无可奈何。
普济和尚一口气抢攻二十余招,不但未能把俏丫头圈入铲影之中,反而被梅香奇奥掌法,逼得有点招架不住。
两人激斗三十余合,普济和尚已渐落下风,心中甚是着急,暗道:我若在众目睽睽之下,败在这姑娘手中,哪还有脸面,而且南山寺法广掌门大师和一些享誉绿林的朋友,都在此地,现在不是讲面子的时候了,不如先传谕众弟子们联手把她击杀后再作道理。”
心念一动,立即大喝一声,道:“弟子们赶快上,先把这个姑娘宰了吧。”
话声甫落,站在一侧观战的贼秃,纷纷挥动兵刃围攻上来。
梅香娇笑一声,道:“老和尚,你们这和尚庙内,还有多少贼和尚,干脆通通叫来好了,免得你姑奶奶再费神去找他们。”
普济和尚只气得肺都要爆炸了,怒喝一声,道:“你死在眼前还要……”
话未说完,骤闻一声大喝,道:“好不要脸的秃头,以多胜少,你们这等不讲理,我要放火烧你们这座和尚庙啦。”
说此,又是一声叫道:“梅香,我来助你杀几个秃头吧。”
普济和尚大吃一惊,暗道:一个小姑娘都战不下,又加一个来,更难对付了,看来今夜这个跟斗,算是栽定了。看这个女娃儿的武功,已是奇奥无比,那男的被晕迷后,竟然很快就清醒过来,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啊。
程小虎哪里是自己清醒过来的,原来他在晕迷中,心里仍然念念不忘梅香,也不知是鬼使神差,或是心中感应,蓦然大叫一声梅香,同时两只腿猛的向上一踢,正好踢在桌子下面。
只闻叮当一声响,桌上的两支茶杯滚了下来,一些茶水刚好滴在程小虎的脸上。
他猛然打了一个冷战,立即清醒过来,挺身站起一看,却没有看见梅香,顺手抓起一张椅子,就往正殿跑来。
梅香偷眼一望,暗道:若义父他们不能及时赶到,今夜非糟不可。
果然不出梅香所料,程小虎刚奔斗场,只和慈惠和尚交了两个照面,小虎手中的凳子,就被戒刀削去一截。
梅香又不能叫他退,也无法兼顾到他,若叫他退,必定会被和尚追杀,在这里不但帮不了忙,反而要替他担心,分散自己的心神。
心念未完,突然一声惊叫,转眼一望,只见程小虎右大腿被慈惠和尚的戒刀,划破一道很深很长的血口,鲜血汩汩流出,当场蹲在地下,慈惠贼秃的戒刀猛然又直劈而下。
梅香心头一震,身形猛的跃起,悬空挥动披风,猛的一招“浪卷流沙”,向慈惠头顶扫去。
慈惠若不撤招自救,势必要与程小虎同归于尽,但各人都有求生之欲,慈惠贼秃也不例外。
顾不得伤程小虎,倏然把劈出的招势收回,蓦演一招“雪花盖顶”,想架开梅香的一招疾攻。
他这一招虽然用得巧妙,可是俏丫头的披风扫出威力,大的惊人,戒刀碰在披风上,不但没有把披风削去,反把戒刀卷脱出手。
慈惠惊得面无人色,身子向后疾仰,倒窜出去两丈多远,余悸犹存。
梅香这等悬空出招的绝技,把在场的贼秃,都震惊地望着她出神,半晌也不知道挥动兵刃攻击。
普济和尚心中虽然也暗暗惊愕,但他功力雄浑,见悔香跃身抢救同伴,也紧跟着跃身追击。
梅香这下子倒真作了难,想把程小虎救起,贼秃头又逼攻得紧,若不撤身逃走,只有挨打份儿。
刚才程小虎不来,自己毫无顾虑,左腾右挪,或闪或纵,任意施为,当下却不能视程小虎生死而不顾。
普济和尚是何等精明的人,他哪看不出梅香困窘,这个机会,他岂肯放过,立即挥动方便铲,展开凌厉的猛攻。
梅香也抱了一死之决心,来保护少爷,她见普济和尚疾猛而来,倏然暗运真力于右臂,把披风抖的毕直,手腕一扬,披风带起一股劲风,向普济和尚前胸疾猛撞去。
普济和尚却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一手,待他警觉时,已到前胸,闪让已来不及,只好向后仰去。
他应变虽快,可是那件披风撞去的势子更快,虽未撞个正着,却从他的脸上擦过,恰好把他的鼻子擦平。
这样一来,更激起普济拼命的决心,也不顾自己脸上流血,大喝一声,连人带方便铲,直向梅香撞去。
梅香若不闪让,势必要伤在他的方便铲下。但是闪让,则程小虎首当其冲,非死在他的方便铲下不可。
但俏丫头素来心思敏捷,白发姑娘把她任、督两脉穴打通后,更是智慧大增。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刹那,被她想出一招绝招“抛牛下河”,眼看方便铲逼近身前,娇躯倏然一矮,右手疾扣普济和尚右手脉穴,左手抓住普济右脚,猛一提气,大喝一声,道:
“滚你的吧。”
猛力一抛,普济和尚庞大的身躯,就好像断线的风筝,被抛出去二丈多远,只跌得他晕头转向。
梅香刚把普济和尚抛了出去,身后和左、右刀风杖劲又疾猛逼来,她把抛普济和尚的势子不收,蓦然旋身一招“落英缤纷”,把三面疾袭而来的兵刃,完全震开。
俏丫头这等威不可当的锐锋,却惹起法广和尚的怒火,大喝一声,从正殿疾跃而来。
法广和尚泄落斗场,大袖一挥,道:“你们站开,让我来斗斗她。”
话声甫歇,蓦地,屋脊上传来一声震天价响的大笑,笑声一落,一条人影从空飞落。
在场的人突闻这声大笑,不禁心头一震,放眼望去,只见泄落斗场,又是一个少年,手握耀目宝剑,气定神凝的站在法广和尚对面。
但听他笑道:“出家人怎的这等不讲理,以多胜少还不算,还想用车轮战法,晚辈不才,陪你走几招试试吧。”
法广秃头纵声大笑,道:“好啊,你就亮剑进招吧,老衲以一双肉掌奉陪就是。”
俞剑英仰脸缓缓说道:“你不怕死得冤枉吗我手上的宝剑是削铁如泥的无上利刃,我让你考虑片刻,再动手不迟。”
他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只气得法广秃头眼冒金星,怒喝一声,双掌一错,就想发难,蓦听一声大笑,道:“师兄,杀鸡焉用牛刀,还是让师弟来超度他吧。”
话声甫落,又闻一长笑,笑声震破夜空。在场的人,都是武林高手,听这一声大笑,就知道来人内功,已入化境,都不禁大吃-惊。
这时,刚才没有露面的和尚,和随法广秃头来助拳的几个绿林人物,均先后跃向斗场。
长笑声一落,几条人影,从屋脊上疾跃而下。
桑逸尘飘落斗场,仰脸大笑道:“法广和尚你愿意凭一双肉掌和小娃对走几招,或是和老叫化拼拼掌力。”
法广和尚冷笑一声,道:“老衲以为是何人的门徒,敢这样目中无人,原来是有你八臂神乞作靠山,怪不他们这等狂妄。”
桑逸尘剑眉一扬,冷笑一声,道:“没有用的话少说,你愿不愿意和我动手吧,干脆说一句,我也不勉强。”
法广和尚知道八臂神乞,凭一肉掌,闯荡江湖数十年,就没有逢过敌手,被江湖武林中人,恭称为三怪杰之一。
以自己的功力,实不是他的对手,但人所争的只是一口气,桑逸尘这几句话,哪还受得了,大喝一声,道:“眼睛不要长的太高,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就能料定我不是你的敌手吗”
桑逸尘仰脸纵声笑道:“岂敢,岂敢,老叫化浪得虚名,要饭的一点本事,微不足道,比试比试看看鹿死谁手吧。”
法广和尚涵养再好,也忍受不下,怒喝一声,双掌平胸推出,一股疾猛的掌风直向桑逸尘撞去。
他这一动手,法宏和俞剑英也交手好几招了,法宏被俞剑英凌厉剑势,逼得连连后退。
程玉玲在屋脊上,已见小虎伤了大腿,坐在地下,猛然心头一懔,跃下屋脊,立即向小虎身前跃去。很关心地问道:“哥哥,你的伤重不重啊。”
程小虎摇摇头,道:“不太重,只是大腿被划了一道血槽,今天不是梅香,我这条命早就归了西天了。”
玉玲点点头,道:“最后几招,梅香确实尽了很大的力量来保护你。”
神医公子明眼看程小虎的大腿,仍然在冒血,赶忙探怀拿出一个金色药瓶,倒出来数十颗药丸,递给玉玲,道:“程姑娘,你把药丸放在口中嚼碎,给小虎敷上,先止了血,就不妨事了。”
说完,把金色药瓶,又放入袋中,顺手另外拿了一个白色瓶子,掀开瓶盖,倾了两粒在手心,送给程小虎,道:“快把这两粒药丸吞下去,提提精神。”
程小虎接过药丸,点点头道:“谢谢老前辈啦。”
童维南见梅香用的那一招“抛牛下海”,奇异无比,危险至极,功力不到炉火纯青之境,绝难施展出来。
俏丫头是他亲眼见她长大的,虽然跟随玉玲在老堡主面前,学了一点功夫。
但老堡主的一身功夫,只能对付一些平常的武林人物,若和这些武林高手对招,不到三招两式,就得躺下。
梅香的武功,绝不是老堡主传授,倒不知她在这二三年工夫,就学成这等惊人的绝技。
他思念到此,即忙欺身俏丫头面前,笑道:“梅香,三两年不见,你不但长的很高很大了,而且还学到了一身绝技,可喜可贺。”
梅香裣衽一礼,笑道:“童叔叔,你老人家太夸奖了,婢女没有学到什么武功啊。”
这时,法宏和尚被俞剑英奇奥的剑法,逼得步步后退,已退到了围墙边,退无可退了,眼看就要溅血墙脚。
就在这命悬倾刻的刹那,突然两支禅杖,带起一股激猛劲风,从身后撞到。
俞小侠骤觉劲风逼近,长啸一声,凌空而起,两支禅杖从脚下扫过。
法仪一杖扫空,骤变“雪花盖顶”迎空击去,法道疾展一招“怒劈飞龙”,也是遥空猛击。
俞小侠半空中挫腰吸气,左手“分花拂柳”,顺势抓法道和尚的禅杖。
右手剑光打闪,迎向法义和尚禅杖扫去,招势刚出去,法宏劈空一掌,疾劈剑英左臂。
剑英身未落地,突然三个高手猛袭,左手抓着禅杖,猛力一推,借势腾空飞起一丈多高,悬空翻身,就借这一翻之势,缓过一口真气,手腕一振,寒光闪处,冷气森森。剑扫法义、法道两个和尚,掌劈法宏秃头,随着下落的身子两招并发。
俞小侠一瞬间,悬空还能发招攻击,而且凌厉绝伦,把当场三个秃头惊得胆颤心寒。
他悬空同发两招,把三个秃头,逼退数步,轻飘飘地泄落地上,仍然气定神凝,若无其事一般。
三人看了他一眼,互使眼色,立即又围了上来。
剑英见三人疯狂疾攻而来,冷笑一声,右手立即展开太极剑术,左掌劈出七十二招降龙伏虎掌法中,一招“推山运掌”,剑光犹如惊涛裂岸,风卷雷鸣。
法义见俞小侠长剑光华异常,昏暗的暮色中,似一道矫虹,剑锋未到,一般冷风扑面袭来。
心头一懔,不敢用禅杖去封架,赶忙翻身疾退,跃出去八九尺远。
法宏劈出一掌,掌势刚出手,骤觉俞小侠凌厉掌风,迎着自己劈出的掌势,猛击过来,他见俞小侠击出的掌势,内力充沛,若是硬打硬接,自己非受伤不可。
心念一动,立即收势横跨三步,让开剑英猛烈的一击。
剑英只施展两招,就逼退法义、法宏两个秃头,立时振腕挥剑,向法道猛扫过去。
法道见他突然疾攻而上,闪避已自不及,倏然举杖一封,只闻“咔嚓”一声,铁禅杖被俞小侠剑风削去一截。法道心中一震,仰身向后疾退。
俞小侠正想趁势追击,突觉背后强风袭来,剑英纵身一跃,横跨五步,转眼一望,但见法宏和尚,已拔下背上戒刀,从身后疾连攻来。
看他那柄戒刀,寒光闪闪,霍霍风生,不由心中一怔,就在这一怔神之间,法仪、法道两个和尚,又分从两侧攻来,法宏和尚的戒刀,也风卷劈到。
俞小侠长笑一声,惊虹剑舞起一圈银虹,挟一片凌厉剑风,投入禅杖、戒刀围攻之中,力战三个武林高手。
这一场惨烈的搏斗,比梅香刚才力战普济更觉猛烈,两支禅杖、一柄戒刀,都有相当的火候,怪招百出,禅杖带着呼呼劲风,戒刀精芒冷电,乘虚抵隙,招招狠辣。
四人战到十四回合之后,大院广场中,剑光闪闪,杖影如山。
俞剑英仗奇绝剑术,对三个武林高手围攻,虽不至落败,但在一时之间,要想胜人家却不易。
他百忙中回顾圈外,见义父和法广和尚,打得也非常激烈,义父虽然稳操胜券,但法广和尚也不失是当今江湖中的一位好手。
二女、燕赵双残、萧岐山、神医公子明等人虽未和人交手,但都虎视耽耽监视群秃,使贼秃不敢妄动。
俞剑英见三人攻势,愈来愈猛烈,心中怒火万丈,大喝一声,剑法倏变,施展太极三十六招剑法,但见寒光飞绕,剑影,有如长江浪涌,黄河波翻,配以惊虹宝剑威力,丈余内尽是逼人寒风。三个秃头,只觉俞小侠剑光有如满天银星飞洒,从四面八方卷来,动手几招还能彼此救应接架,六七招后逐渐都感到剑势奇奥,应付不暇。
法宏和尚突然微一失神,动作略慢,而且剑英剑势如雷霆万钧刺到,避让不及,左腿齐身被削落,当场倒在地下。
法道、法义两个和尚,眼看法宏断腿倒地,仍想作困兽之斗展开十八罗汉杖法,聚毕生之功力,激猛抢攻。
法道虽然只剩半截禅杖,威势仍然锐不可当,两个和尚见法宏断腿后,心中已提高了惊觉。
俞小侠怒喝一声,道:“秃头想找死是吗”说完,猛然一招“神龙掉首”,剑锋直向法道当胸透过,鲜血如喷泉,当场倒地身亡。
法义见法道溅血剑下,拔身就想逃走,俞小侠旋身疾施一招“横扫千军”,法义一剑两截。
俞小侠独斗三个高手,瞬息之间,就两死一伤,这等武林少见的身手和奇异的剑术,只看得令人目瞪口呆,云山寺和南华寺的和尚,没有一个敢自告奋勇,挺身出来和他动手。
俞小侠把围攻自己的三个和尚解决,仍然气定神闲,若无其事一般,这等超人的神威,令人望而生寒。
放眼一望,只见义父和法广和尚,已打到最紧张关头,八臂神乞以七十二式降龙伏虎掌法,和法广和尚的罗汉掌法相拼。
但见四掌翻飞,强猛劲力,激荡起沙土蔽空,余劲飘荡击数丈之外,吹动站在一侧观战人的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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