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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挽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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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开的中缝内,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有两行字。

“九转玲珑塔,辅以晶血空花,再加上苍芩老祖的玄玉功,可解火毒,化死肌,治天下一切筋脉肌肉毁损之症。”

底下还有一行字。

“想知道我是谁吗云府碧园小筑恭候。”

君珂把字条拿在手里,盯着那字迹看了许久,越看眼神越迷惑。

听这人的口气,好像是云府邀请的那位夺桂者,也就是簪花宴上突然来去的神秘人。

她原先已经确定这神秘人八成是沈梦沉,虽然气息声音都有变化,但是高手要改变这些很容易,更重要的是,除了沈梦沉,还有谁能够驱使幺鸡跑一趟送毒狗尾草还有谁随随便便路边拔一根狗尾巴草,也能毒倒晶血空花

但是此刻,看见这个字条,她又迷惑了,她认识沈梦沉的字迹,和这字条不符,而且这说话口气也不太像他。

难道不是他本人只是红门教派出来的高层

按说沈梦沉也是刚刚建国,不太可能远赴云雷,而且云雷的存在,明显对大燕比较重要,投靠或是反水,影响的都只会是大燕,沈梦沉以冀北为国,完全可以不必理会。

要说来的是纳兰君让她还觉得有百分之一可能。

君珂想了一会不再继续,反正不管是谁,见一见就知道了。

邀约期在五日之后,君珂也不急,当晚她什么都没做,刚刚在碧云轩出过风头,不适宜再有什么动作。

原以为雷家或者雷昊会来试探或询问,却始终没人打扰她,君珂让红砚去打听,才知道司马嘉如对雷家进行了暗示,称君珂对她们有救命之恩,所以不愿君珂在酒楼受辱,一开始那毒狗尾草就是她们令人寻来的。

司马家族雄踞尧国南部,百年世家大族,比这僻处高原的云雷首富郭家更有底蕴,拿出什么宝贝来也是正常,雷家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但也因此放弃了对君珂的纠缠,相反,对君珂因此力压了云家一头,觉得十分解气,对君珂的招待殷勤了几分。

但也因为如此,雷家还是没有真正将君珂放在心上,说到底,一个凭借美貌抛头露面行商的女人而已。

君珂要的就是他们的无视。

安静了两晚,第三天晚上,君珂换了一身夜行衣,绕过各路的守卫,前往雷家专门负责议事的前堂。

前堂四面守卫严密,雷家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近期招揽的高手都齐聚在此,商量如何应对穷凶极恶的云家。

这场会议其实是君珂一手造成,她所制造的假象令雷家有了紧迫感,已经有人开始提出,是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对云家展开暗杀。

君珂原本不需要去的,但她收服的那两个西鄂高手,级别不够,不能参与这样的会议。

不过好歹人家也是客卿身份,在侧门处纠缠守卫,转移人家注意力还是能做的。

两个西鄂高手缠住护卫,君珂悄无声息上了屋顶,耳朵贴紧了瓦面。

“……今夜大燕号称京中武门双雄的两位常兄即将到来,我等必将如虎添翼……”是雷家家主雷风霖的声音。

随即有人桀桀怪笑,“老常们来了么多年不见,明日我亲自去城门接他们去!”

“童兄亲自出面,再好不过,本来我还担心会遭到云家截杀,这下可放心了。”雷家家主声音听来十分喜悦。

那姓童的呵呵两声,笑声狂放得意,君珂知道这个人,据说一身诡异功夫,十分难缠,北地江湖数一数二的人物,被雷家聘为供奉,也是雷家此次最看重的外援之一。

君珂微微皱起眉头,她得到那常氏兄弟上门助拳的消息,有心要再次玩离间计和釜底抽薪,不过这姓童的亲自去接,三个高手,自己对付起来只怕不是太容易,围攻又怕走漏消息。

随即听到底下又道:“听说今晚,云家也有贵客到来,不如我等……”声音骤然阴冷,想必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可。”雷家家主沉声反对,“城外如今有两万多云雷军,到处都是人,已经无法实施暗杀,如果在城内动手,云雷遍地都是云家耳目,很容易便被发现,我等会立即陷入被动。”

众人都沉默,有些愤愤,“难道就该他们云家暗中挑衅攻击,我们就被动挨打不成”

雷家家主叹息一声。

“那些大燕回来的什么狗屁云雷军。”立即有人将怒气发泄在城外露宿的云雷军身上,“我听说他们不过是一批燕京痞子,在大燕丢尽了我们云雷人的脸,连亲人都保不住,还好意思回来,还好意思称自己是云雷军,我呸!要我说,云家就这事做的对,赶走他们,他们哪里配站在云雷的土地上!”

“云家那边说,纳兰述君珂杀掉了六万云雷家属,栽赃到朝廷头上,骗得这些傻瓜认贼作父,还为他们征战天下。云雷军被人利用固然愚蠢,不过纳兰述君珂,更是死有余辜,竟敢如此杀害欺骗我云雷人!”

“我看那些云雷军更不是东西,这样的血海深仇,真不知道纳兰述君珂给他们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们去把纳兰述君珂引出来杀掉,还死活不肯,因此被赶出来,他们不走,但让他们去杀纳兰述君珂,他们又不肯,难道他们打算就这么在城外等一辈子”

“要我说,等宗族大比结束,大家抽出空来,赶走他们算了!”

君珂心底一震。

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云雷竟然遭遇了这些,原来云雷军可以不被驱赶,只是因为不愿再背叛她和纳兰,才被云雷城拒绝。

他们舍不得家乡,又不愿背叛旧主,但也无颜再回到她和纳兰身边,以至于堂堂云雷,竟然被迫城外露宿,这样无望而凄凉的等下去。

君珂的眼睛微微一湿,云雷对她曾经的伤害,到此刻烟消云散,让云雷光光鲜鲜重回云雷城的执念,却在此刻更加升腾。

心情有点激动,她呼吸微微粗重一些,底下那姓童的立即尖声道:“谁!”

君珂心中一凛,赶忙放平呼吸,一动不动,底下等了一会,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动静,以为自己错听,会议继续下去。

话题却已经转了,转到如何巩固势力方面,有人开始提议,司马家两位小姐在此刻到来,是雷家一个极好的契机,虽说司马家在尧国,他家的三十万大军远水救不了近火,但如果真的和司马家结成同盟,必有威慑作用。

随即便有人提议,让雷昊去接近两位小姐,随便打动谁的芳心,雷家以后都有无穷好处,雷昊支支吾吾,他原本有这个意思,然而当君珂出现,他就对两位表妹毫无兴趣,被雷家其他人逼了半天,才道:“我努力有什么用两位表妹都已经心有所属了。”

这话一出众人震惊,“谁”

“欣如表妹喜欢那个梵辰,”雷昊道,“嘉如表妹好像对那个戴面具的姓仇的男子不错。”

君珂一惊,姓仇的男子就是丑福,嘉如求自己赐婚丑福很隐秘,难道被人发现了

“我前天看见嘉如表妹拿自己的钱,打发人做了夜宵,给那姓仇的男人送去,昨天看见她试图帮那男人缝衣服上绽开的线,不过被那男人拒绝了。”雷昊的声音有点妒忌,虽然他对司马嘉如没兴趣,但司马嘉如没看上他,却看上人家一个护卫,还是令他觉得自尊受伤。

君珂微微一笑——嘉如是在努力么有这份心也好。这姑娘聪慧坚毅,轻易不改初衷,君珂十分欣赏,很希望丑福能得到她的真心。

君珂对丑福有信心,只要嘉如不是以貌取人的浅薄女人,和丑福相处越多,越会发现他的好。

“这个好办。”底下姓童的那男子阴恻恻道,“不就两个身份低贱的男人么我帮雷二少处理掉便是。”

君珂正在幻想司马嘉如和丑福的美好未来,突然听见这么杀气森森的一句,一惊,手指一颤。

“谁!”

声音尖厉,呼啸而起的劲风更尖利,几乎声音刚出口,一点蓝光已经穿破屋瓦,直击君珂面门。

君珂冷笑一声,手指一弹劲风飞射,蓝光已经被逼开,咻一声远远射到屋后树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身断裂。

君珂身子一旋飞起,该听见的都听见了,走吧。

身子刚起,转目一看,她一惊。

不知何时,身周三尺方圆,头顶之上,忽然多了一圈悬浮的东西,黑色,尖锐棱形,似暗器又非暗器,围住了她的全身。那些黑色的尖端,像一只只森冷的眼睛,牢牢盯住了她。

君珂心中一凉,知道那姓童的果然有点手段,一开始那道蓝光只是为了吸引她注意力,现在这无声无息出现的围困,才是他真正的后手。

君珂身周白光浮动,深吸一口气,下一瞬她已经冲天而起。

马上底下人都会冲上来,她必须现在就走。

她一拔就是数丈,原以为一定已经脱开了那东西的范围,谁知道半空中一看,那些黑色悬浮阵居然随着她的身形而行,还是在她头顶一尺之上,冷冷地对着她的头面部所有要害。

君珂这才真正震惊,身子此时已经上升到极限,无奈之下开始下沉,她运气下坠,沉得飞快,在即将砸上屋瓦的时候,她忽然身子横着一窜。

这一窜妙到毫巅,这种骤然上升又降落然后还能瞬间横移的轻身功夫,几乎已经超越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限,然而当君珂一抬头,赫然发现,那黑色悬浮阵,居然又跟过来了!

这东西,居然好像是跟随人体运功时气流流动而移动的!

君珂此时身法一连三变,真正的招式已老,气息一沉,再也无法控制地,直坠屋瓦。

而底下人影已经冲起,君珂这一落,就会落在人家破瓦而出的各式武器上,被刺成一个筛子。

隔着一层屋瓦,君珂已经听见近在咫尺的锐器呼啸声。

逃无可逃,她闭上眼。

纳兰……

他的名字刚刚在心底滑过,下一瞬,“砰”一声。

她落下,却并没有落在尖锐的武器上,也没有落在冰冷的屋瓦上,身下温暖而有弹性,仿佛……是一个人的胸膛。

君珂一惊,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头顶风声呼啸,那黑色悬浮阵汇聚成一道黑色龙卷风,向她当头扎下!

身下那人霍然腰间一挺,带着君珂自屋瓦上横飞而起,他挺腰横飞那一霎,底下数十件武器,擦着他的后腰滑过。

躲过了底下的杀手,却已经迎上了上面的黑色悬浮阵,眼看黑底泛着蓝光的刃尖就到眼前,君珂下意识伸手要替他挡去杀手,那人却紧紧抱住她不许她出手,随即带着她一个滚翻,忽然张口,腾出一股纯白的气息。

“去!”

声音很低很华美,一个字也极尽天籁,而那一股纯白气息,光明圣洁,像玉一般在空气中晕开。

那死缠不休的黑色刃尖遇见这一口纯白之气,就像遇见天敌,呼啸飞旋之势一顿,随即闪电下坠。

这一坠,正迎上最先冲出来的那姓童的高手,还将后面的人都笼罩在内,只听见数声惊呼,这些人也没想到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百忙中顾不得君珂,都先去对付那悬浮阵。

那人趁此机会,带着君珂一个翻滚滚下了屋顶。

身子刚落下,就听见没有上屋顶的雷家家主冲门而出,大叫:“护卫!有敌!搜捕!”

大队护卫从四面涌来,那人带着君珂一个翻滚,唰一下窜入了前堂背后一间小房。

一进去两人都呕地一声——这里是个厕所!

厕所无灯,远处的气死风灯悠悠地晃着,将一点朦胧的橘黄色光线射过来,映在身前人洁白平滑的额头上。

这么近在咫尺地看着,仿佛一块玉盈盈生光。

厕所外一群群的护卫涌过去,暂时还没人想到厕所,两人都知道不能现在出去,那男子微微偏头盯着外面,似乎还停留在方才生死一瞬的紧张中,紧紧揽着君珂,像怕她失去一般用力。

君珂却已经醒过神来,看着男子紧紧抓住她肩膀的修长手指,微微红了脸,轻轻用力一挣。

她一挣,身前的人立即醒觉,从对外面的注意中转移视线,第一眼看见自己的手,呆了一呆,唰地放手。

他放手得太快,本来君珂被他揽着,飞速冲进茅厕,身子有点倾斜,此刻他突然放手,君珂身子向后一仰,险些栽到茅坑里。

梵因急忙再出手揽住她的腰,这回不敢抓,手臂一横。

随即两人都静了静。

君珂有点不自在地半偏头,茅厕都是极其狭小的,两人近得无处可避,呼吸可闻。

身前一缕气息檀香淡淡,清爽雍容,即使这样浊臭的茅厕也不能掩盖,如白日黑夜一样泾渭分明。

那是梵因的气息,在任何环境不被同化,永远遗世独立。

梵因也嗅见了属于君珂的淡淡气息,处女体香,人间最自然最珍贵的香气,袅袅无孔不入,也是无论何时不忘张扬。

手臂横在君珂腰后,衣服那么厚,不知怎的,也觉得臂前温软,揽玉堆云。

他也不自在地偏开头,君珂左偏,他右偏。

君珂看着面前男子清俊秀朗的侧面,这大燕最圣洁最光明的容貌……再看看身周的污浊黑暗,只觉得惭愧亵渎。

她自己也是有洁癖的,却一动不动,怕沾着什么脏东西,也怕沾着脏东西,污染了那朵龛里花。

身前的梵因忽然蹲下身去。

君珂一惊,这一蹲便靠近茅坑,底下好脏,他要干什么

梵因半跪于地,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脸和茅坑近在咫尺,也似乎完全嗅不到那突然更加浓烈的臭气,他只是半跪着,专心地,将君珂的袍角提起,扎了一个结,以免她的袍角不小心沾染到地面污物。

君珂眼睛忽然就湿润了。

这圣洁如优昙婆罗花一般的男子,他如此纯净,才是不该为世间污秽所染的那一个,此刻却为她直面污浊,只为不让她被一丝污浊所侵。

如此感动,热潮泛起,卷起她的泪光。

却不敢承受。

他救过她的命,给了她一身大光明内力,助她压制沈梦沉的同脉控制,他的内功心法不得外授,便用尽心思在西鄂白塔上留下契机。

为了她的内功进境,他再涉红尘,亲自接了朝廷出使事务,好随身陪侍指点她渡过难关。

他给了她无法回报的恩情和呵护,她因此不敢再让自己的风霜,染了他无垢的天地。

他该是天上神子,人间极致之禅,入世是为了出世,万里莲花路,蓬莱烟云,在另一端将他等候。

君珂身子微微一让。

梵因已经扎好她的裤脚,一笑站起。

橘黄微光里,那一朵洁白的花幽浮,君珂恍惚看见神龛庄严,一拜琉璃花朵寂然绽开。

眼前忽然掠过一些迷离的光影,如一幕巨幅电影,飞速闪回,君珂睁大了眼睛,眼神昏眩,那些光影,转眼不见……

君珂眼底的光芒渐渐露出困惑,梵因注视着她的神情,清透的眼神里,竟然也露出微微的奇异茫然之色。

穿透宿命,抵达另一个不知是过去未来的方向。

外头的声音渐渐远去,护卫在四周搜寻不获,转入全府搜寻。

君珂轻轻松一口气,在这个地方,和梵因相对呆着,实在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她正要和梵因打手势示意离开,忽然听见步声响起,一个人捂住肚子,一头撞了进来。

那人来得突然,茅厕又只有一个对外的门,君珂和梵因无处可躲。

而此时君珂的脸对外,她那么明显雪白的一张女人脸,那人只要看见一声惊呼,马上就有麻烦。

君珂忽然一把抓住了梵因的肩,将他的身子一转。

呼地一声,梵因已经将她压在了墙上,变成了他的背向外。

君珂本想先让梵因挡住她,避免那人第一时间惊呼,然后她出手打昏那人,她知道梵因不愿伤人。

谁知她动作太猛,梵因本就有点恍惚,被她大力一甩,身子一倾,嘴唇在她额上擦过。

一瞬间天地凝固。

两人都僵在茅厕上。

随即梵因浑身大力一颤,君珂从没看过清静从容的梵因也会有这样近乎抽搐的姿态,一颤之下,眼看着梵因从耳根到脸颊,唰一下就红了。

然后梵因一把撒开手,呼地飞起,轰隆一声烟尘四散,唰一下从她头顶上飞了出去。

他受惊过度,竟然不惜撞破茅厕上头的透气镂空花墙,逃了出去……

君珂目瞪口呆,暗暗叫苦,一眼看定了对面那提着裤子,被撞墙逃跑的和尚给吓着的护卫。

“别怪我,和尚害你的。”她轻轻叹息。

“砰。”

那护卫倒地。

君珂一个闪身就从梵因撞破的墙上飞了出去,身后,骚动再起。

君珂趁乱回到自己的小院,司马嘉如一脸急切,已经在那里等她。

“梵姑娘。”看见她司马嘉如急忙迎上来,她还是用的旧称呼,神情有点不安,“刚才外院前堂……”

“是我。”君珂没有否认。

“您需要我做什么”司马嘉如立即恢复了镇定。

君珂赞赏地看她一眼,“我需要你一切如常就行。另外,我要一套雷昊的衣服,他常穿的那种。”

“我努力去办。”司马嘉如不问原因,爽快答应。

君珂对悄悄潜来的丑福道:“丑福,劳烦你保护司马小姐。”

这是她存心要给他们机会了,不然,派同为女性的红砚保护司马嘉如,更合适些。

司马嘉如脸红了红,但没有反对,丑福没有看她,直接转身,“走吧。”

过了一会,丑福和司马嘉如回来了,带着一个包袱,不过司马嘉如却是扶在丑福臂弯里的。

面对君珂好笑又疑问的目光,丑福似乎有点不自在,清咳一声,眼角瞟着门边花圃,“司马小姐以想为她哥哥做衣服为名,向雷昊的大丫鬟请教男人衣服的做法,趁机拿走了雷昊一套衣服,不过她出来时太急迫,绊到门槛,跌伤了膝盖。”

君珂瞄瞄司马嘉如,她粉颈低垂,连鬓角都似微微发红,羞不自胜的模样,君珂暗暗发笑,司马嘉如会武功,虽然平常得很,但这点小伤也不至于就不能走路,到底是丑福开始有点紧张她了呢,还是她自己不想在丑福面前逞强,故意扮弱,想引起他的接近和怜爱

不管哪种,她都乐见其成。不过嘉如的小心机可一不可二,否则将来用成习惯,丑福只怕要受害。

君珂想促成他们,但前提是两个人都必须是清醒而纯粹的感情。她对司马嘉如维护家族不惜一切的意志十分动容,但就因为如此,她更要保护丑福,得让嘉如看清楚丑福这样的男人。

“丑福。”她虎起脸,“这你就不对了,我让你去保护司马小姐,你就这么保护的”

司马嘉如立即抬头,张嘴要分辨,丑福毫不辩解,肃然躬身,“是,请主子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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