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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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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傻在水里十秒钟。

好端端地,一个大高手,怎么忽然就沉了

底下有水怪

眼看着一抹白影沉下去,碧清流水里悠悠如玉坠,紧闭的双眸表明那家伙是真的晕过去了,君珂这才醒过神来,一个猛子扎下去。

水流轻缓,坠落的人衣衫如雪丝绦飘飞,追上的少女黑发柔曼身姿轻盈,黑发与白衫纠缠,碧水同衣袂共舞,说起来是一副很美的画面,不过当少女一把揪住雪衣人的肩头之后,唯美的画面就被破坏了……动作是迅速的,抓人是如抓猫的,泳姿急急如狗刨的,哗啦一下就窜出水面的。

“梵因!神棍!大师!”君珂奋力把可怜的圣僧拽到岸边,搓着手,急不可耐地道,“怎么晕了这个……男女授受不亲,人工呼吸好像不太方便……”

话音未落,梵因立即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瞬间,便看见乌黑闪金的一双眼珠子,直直凑在面前,带着兴奋迫切渴望还有点不安的神情盯着他,灼灼得和小火炬似的,惊得淡静从容的圣僧,慌不迭向后一让。

随即眼光向下一落,正看见彼此湿淋淋的衣物和狼狈姿态,君珂倾身半跪在他面前,靠得太近,玉兰一般的自然清香透肤而来,他耳根又微微透出点酡色,偏过头去。

月光淡淡照过来,勾勒他清俊秀致的侧面,梵因非常适合冬夜冷月这样淡白的光晕,有种浅浅的神秘和纤弱,玉一般的冷辉绽放,好歹有了点真实的存在感,君珂每次都觉得,在日光下看他,他就像一层勾勒金边的透明水晶,让人担心日光盛一点,他便会在那样的金光之下,忽然如神影一般消失。

君珂挤着头发里的水,心想神棍就是神棍,人家落水那叫狼狈,他落水还能令你感觉精美。

她长发里的水滴滴答答落下来,混着点她的气息,落在梵因膝侧,大师咳嗽一声,脸好像又红了。

君珂奇怪地望着他,心想好久不见,和尚脸皮好像越来越薄。

梵因垂下眼,避开她到安全距离,身周渐渐起了一层流转的雾气,雾气散尽,衣裳已干。

君珂羡慕地看着,她现在可达不到这个境界,这该是大光明法六层以上的水准了。

“大师,你刚才怎么突然晕倒有什么不妥吗”她关心地问。

梵因清静如水的神情,忽然出现一点动荡,随即他咳嗽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君珂,你大光明法应该到五层了吧怎么也会溺水”

君珂给这句话提醒,立即想起自己先前要做的事,手刚要伸出去,忽然犹豫。

如果……如果真是那种可怕的消息……自己要怎么面对

刚才一时冲动,此刻冷静下来,她出现畏怯情绪,不敢将腕脉递给梵因,害怕出现万一,自己首先崩溃。

“你……能教我把脉么”半晌她呐呐地问。

“怎么”梵因一怔,“有谁生病了”

君珂含糊,“有人需要。”

“可以。”梵因一伸手,就已经隔着衣袖捏住了她的腕脉,君珂没有准备,一惊之下已经来不及抽回,梵因手指轻轻,声音也轻轻,“脉弦或迟,沉取无力,如你此刻,便是数种内力冲激,激荡内腑,引起脉象虚浮,状如胃寒脾虚之症……”

君珂正在心虚紧张,听得最后一句,蓦然一呆,“你说什么”

梵因已经放开手,展眉笑道:“脉象自然没这么简单,先定浮沉迟数,定左右寸关尺,再定脉象。关前为寸,关后为尺,以后可以细细说,今日我来,原本就是估算着你大光明法到了关卡,你体质特殊,怕是会有些不妥,因此想看看你的情形,如今看你脉象,果然我猜得不错……”

君珂瞪大眼,脑子乱哄哄的,隐约从梵因话里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却一时不敢置信,喃喃道:“你的意思,我没有……”

“你有啊。”梵因语气诚恳。

“啊”君珂晃了一晃。

“你最近有胃寒脾虚之态是不其实不是你身体出了毛病,而是你违背了内力修炼的法门,你一定在大光明法有所成的时候,强硬地试图驱除体内其余内息,引起内力反噬,连带其余内息失去平衡不稳,激荡内腑。”梵因微笑,“君珂,欲速则不达,我来就是为了提醒你,不可用强,否则难免走火入魔。”

一刻沉默之后。

君珂唰一下窜起。

“好的好的!走火入魔!哦不,不走火入魔!”她哈哈大笑,冲上去一把抱住梵因,啪一下就亲在他的额头。

“太好了!大师你真美,大师你真好!”

梵因那表情,好像又要晕过去,喜极发狂的君珂嚷完,瞟见可怜的、摇摇欲坠的、连连后退的、连耳根都通红的大燕第一圣洁神僧,忽然醒悟自己从低谷到巅峰,巨大惊恐之后巨大惊喜导致热血上冲,已经干了一件足可以被大燕百姓围攻灌猪笼沉河的缺德事,赶紧讪讪放手,正要道歉,忽听一声大喝,“登徒子!”

喝声未毕,数条人影旋风般卷过,跑得最快的一个人,一拳就对梵因轰了过去。

梵因本就给君珂突如其来一抱惊得方寸大失,圣僧不怕搏虎擒龙,但却吃不消这种可怕袭击,正在踉跄后退,眼看这一拳便要打实,君珂想也不想一抬手,砰一声两拳击实,那出拳的人被撞得身子猛然一个倒飞,砰嗵一下栽到了河水里。

水花飞溅,其余几人还要对梵因动手的,看见同伴落水赶紧去救,剩下的人立在原地,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君珂,大叫:“君老大,你在干什么”

君珂瞅着对面怒气冲冲,终于现身的尧羽卫,莫名其妙地道:“你们在干什么好端端为什么打人”

水波声响,被打入水中的那个尧羽卫爬上岸来,湿淋淋地愤声道:“君老大,陛下对您的心,您还不知道这才出来几天,您怎么就变心了”

君珂哭笑不得,指着自己鼻子,“我变心和谁”

“君老大。”尧羽卫全部盯着她,眼神里有疑问有失望有痛心有不解,还有忍耐,那被打到水里的护卫,是这队人里面的头领,算是最沉稳的一个,一伸手拦住其余人要说的话,沉声道:“陛下对您,天日可表,您在他继位当日决然而去,已经伤他甚重,如今他日日盼你,形容消瘦,您还要在他心上洒一把盐吗”他顿了顿,加重了提醒的语气,“皇后殿下”

君珂给这个称呼喊得怔了一怔,听着他提起纳兰述,顿时心中酸楚温软,叹息一声道:“给他心上洒盐怎么可能,那不是给我……”

她想说“给我心上插刀”,终究没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口,尧羽卫们听着,神情缓了缓,那队长便道,“既如此,君老大,您今晚就不该出来。不该和某些人私约在此。”

君珂一怔,随即终于明白他们指的是谁,神情顿时变得荒唐。

“天啊,你们不会……”她表情古怪地一指垂目宣佛号的梵因,“我说尧羽的兄弟们,快别乱说了,小心遭天谴!”

“移情别恋的女人才遭天谴!”一个年轻点的尧羽卫护卫控制不住情绪,握拳咆哮,“咱们看了很久了,你一落水咱们就打算去救。谁知道他跑来这么快,咱们也知道他,以为圣僧在,必然不会有事,也便没打算出来打扰,谁知道你们越靠越近,言语亲昵,最后还……最后还……这天杀的无耻淫僧……”

“够了!”

君珂勃然大怒,又羞又恼地看一眼梵因,对方低眉垂目,那种坚忍沉默的神情,更令她觉得亵渎,也后悔自己最近心情压抑乍然解脱之下,行为失控,害得这雪中花云中月一般圣洁的人被辱。

“说的都是什么话纳兰述教过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随意侮辱他人”君珂沉下脸,目光微冷,“我心中有要事,求教于大师,得他助我解脱,欢喜之下忘形,那是我的错,不关大师的事。你们再胡说一句,休怪我不客气。”

她心中一向爱重尧羽,即使此刻怒极,还是进行了解释,语气也并不严厉,谁知这群家伙听见她这个解释,好像被搔到了痒处,蹦得更高。

“那便是你!果然就是你!”一个尧羽卫扁着嘴大嚷,“是你约的他是不是咱们看着你最近神情就不对劲,心不在焉,像在等什么人,半夜偷偷溜到河边,拍水相唤是不是你不是溺水吧以你的武功怎么可能溺水你要真溺水,怎么他一拖你出来你就把手往他面前塞两个人在水里上上下下地不知道干什么!说什么情深意重,抵不过眼见为实,哼!女人就是水性杨花,几天就变了心,难怪最近几天都没有给……”

他想说“都没有给陛下写情信了”,忽然想起陛下严令,偷掘情信的事不能给君珂知道,赶紧住嘴。

“小四住嘴!”那队长看这孩子说得不像话,赶紧阻止,君珂无论如何是他们的主子,容不得如此放肆。

“我并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之所以允许你们跟踪我,是因为我不想辜负纳兰的心意,不愿意让他得不到我的消息不安。”君珂再好脾气,听得这一连串自以为是的理解,也动了怒气,沉下脸,负手而立,面容如雪,“但这并不代表我允许你们随意窥探我的隐私,并胡乱非议我的行为,甚至殃及他人。”她伸手一指,“从现在开始,请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她是不想和尧羽卫吵架火上浇油,要把他们先赶开冷静一下,尧羽卫们气头上却误会了,以为君珂是下逐客令,要将他们赶走,神色大变。

气氛顿时沉凝下来,尧羽卫们胸脯起伏,神情委屈,半晌,领头的恨恨一跺脚,决然转身而去,其余人脑袋一甩,唰一下跟着跑了。

君珂头痛地揉着眉心——这一群傲娇护卫啊……

刚刚的狂喜被这一场风波冲击得荡然无存,她无奈地看看梵因,大师又站到她距离一丈之外,没什么表情,遥远得像画中人,月色下单薄苍白。

君珂讪讪地邀请他同行,梵因没有拒绝,他本是前往大燕皇陵,为近期时常噩梦不宁的皇帝陛下解禳,路过羯胡时听见了君珂的消息,从草原人描述的君珂的神功状态中,揣摩到她可能应该到了大光明法的重要关卡,才一路追随了过来,他倒没把尧羽卫的辱骂放在心上,修炼到他这程度,清静自在,宠辱不惊,更不会因此就放弃初衷。

说到底,大燕圣僧唯一畏惧的,就是某个“女人老虎”……

当晚君珂得到解脱,又有点心里不安,再次捡起老习惯,铺开信纸写信。

“最怕的事没有发生,那种可能,哪怕只是万分之一,也叫人恨不得去死一万次,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那件一直困扰我的疑惑,也是不存在的。纳兰,这真叫人欣喜,欣喜我终究可以清清爽爽地,想着你。”

她又炮制了一棵“纳兰树”,在树下掷石为记,忙完这一切,才舒心地去睡觉,步履有很多天来一直没有的轻快。

对面的草地上,露天盘膝打坐的梵因,忽然睁开眼,遥遥看了那树那人,眼底晶光流幻,不辨神情。

气跑了的尧羽卫,第二天想到自己的职责,还是转了回来,只派了飞鸽,将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报告了纳兰述。

由于当晚他们气跑,也忘记了每晚例行的掘石头寻情信任务,事实上君珂由于“怀孕”困扰,已经五六天没有写情书,尧羽卫也暂时忘记了这码事,所以那晚的情书,便从此真的沧海遗珠沉埋地底,直到很多很多年后,被人无意中掘起发现,成为研究那个风云时代最风云的男女情史的最珍贵传奇史料之一,有足足一个加强连的历史学者,一个字一个字地掰碎了揉开了剖烂了,试图找出“最怕的事”“困扰”、“疑惑”那些字眼所代表的谜底,百思不得其解君珂这样的人物,当时已经地位尊贵,还能有什么事能令她害怕困扰疑惑焦点集中在“君珂和纳兰述当时处于感情危机”,以及“纳兰述移情别恋”、“君珂移情别恋”等几个主要议题上,为此写出论文一千三百多篇,展开论战七十八次,有三十六个人被贴大字报,还有五十三个人因此成为“君学家”,间接破产十五个家庭,并导致二十四个家庭由此暴富……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不过在当时的尧国皇宫,在御史宬的《明泰起居录》里,曾经有一段看似不出奇,其实很有玄机的记载。

“明泰元年十一月十九,当夜帝与诸臣议事,论及尧南小朝廷初战失利事,众臣言及南军司马家族为末帝屏藩,不如徐图缓之,以招抚为上,宜纳司马家二女为妃。帝沉吟未决,忽东方有白羽信来,帝接之,阅,颜色和缓,众臣遂以意动,忽帝定策一二,众臣栗栗,御书房有哭谏之声……次日,群臣请战,骠骑将军铁钧换将出征,六月而定尧南,一战灭叛军十万,白骨盈山……我皇山岳之沉,雷霆之威,当如是也……”

史官们笔法是有点春秋的,用词是很粉饰太平的,关键之处是含糊不清的,事情真相其实是这样的:当晚御书房讨论末帝在南方割据小朝廷之事,末帝有南方军阀司马家族称腰,小朝廷对上新朝的第一战,还取得了小小胜利,这使尧国朝野有些紧张,纳兰述却不以为然,他早就在南方布下了棋子,尧国末帝依附司马家族建立新朝,司马家族却未必愿意为他人做嫁衣裳,说到底,一个需要对方的实力,一个需要对方做幌子,各自利用罢了,因此,这种同盟是最不牢靠的一种,适当的反间计足可摧毁,所谓第一战的失利,还是纳兰述的授意,就是要让对方小胜一场,好让末帝信心膨胀显露骄狂,好让司马家族野心更加难以遮掩,直至产生碰撞。

这种运筹心术,纳兰述自然不会和群臣解释太多,一直含笑听底下辩论,听见大多数人在那说,司马家族势大,新朝初建,百废待兴,最好不要硬磕,不如慢慢来,对司马家族进行招安,有些心思不正的,便趁机说司马家一对双胞女儿艳名满天下,不如派出使者,求纳司马家女儿为贵妃,司马家一向偏居南隅,所谓支持南方小朝廷,要的也就不过是皇族身份,如今陛下一旦纳了司马家女儿,他家成为皇亲,自然不会再有谋逆之心,定当拨乱反正云云。

说这话的,其实也多半是自家有适龄女儿,一心指望着入宫的那一类臣子。纳兰述继位至今不选秀不扩充后宫,花样借口百出,这些人都猜疑是否因为皇后威望过重而导致后宫失衡,如今司马家拥有兵权,是朝廷笼络的对象,他家的女儿一旦入宫,皇后便不能独大,而且一旦这事因此开了个口子,他们家的女儿自然也能入宫了。

这其实也是司马家的意思,至今司马家没有公开对朝廷举出反旗,只在背后支持南部小朝廷,其实打的就是从中谋利的主意,司马家虽掌军权,但一直僻处南隅,不得介入中央政权,早已蠢蠢欲动,此刻便是托朝中交好的大臣,来试探皇帝的口风,想以此获得一个进入京畿重地,接近中央政权,成为世代京中大族的机会。

纳兰述登基日久,帝王城府已经修炼得差不多,从头到尾,神色如常,不过淡淡笑意,似乎还觉得那主意不错的模样,引得建议的人越发亢奋,以为终于得了帝心。

告状信便在此刻送了上来。

群臣安静下来,不敢说话,看上头帝王慢慢看信,烛火下纳兰述眉宇宁静,忽而唇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明艳,看着却令人有点寒。

半晌纳兰述目光移开,将信一折,柔声道:“你们都说完了”

群臣噤声,憋住呼吸,官场老油条面临危险都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只有那位建议“纳妃招安”的大人还在就“论联姻的十二大好处”滔滔不绝,并顺带攻击了君珂。

“臣等明白陛下与皇后情深义重,皇后病重,陛下无心纳妃也在常理之中,然此非寻常时期,为天下大势,女子当不可有私念……”

纳兰述望定他,慢慢浮上一抹笑。

“司马家小姐既然如此美艳尊贵,对皇朝作用巨大。”他柔声道,“怎可如此委屈,随意下诏纳为妃子不妥,不妥。”

众臣一愣。

“陛下的意思……”一位老臣小心翼翼试探。

“礼尚往来,才是正道。何况司马家态度如何,如今也摸不准。”纳兰述托着下巴,正色道,“朕要娶人家女儿,怎么好毫不客气伸手就要还一要就两个万一人家不高兴给呢要人家东西之前,也该先给人家一点好处不是”

“呃……”群臣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但又挑不出刺来,只好含糊以应。

“听说司马将军年方四十许,雄壮英伟。”纳兰述淡淡挥手,“朕忽然想起来,方才劝说朕纳司马家小姐为妃的那几位卿家,家中都有适龄小姐,稍后一起封为县主,嫁于司马家族,算是朝廷一番招安诚意。”

“……”滔滔不绝的大臣们傻了。

怎么说着说着,不仅没能开后宫之门,还变成自己女儿得被打发出去,远嫁南疆了

而且嫁的还必须是司马家主,那都一把年纪,老婆都三四个,自家尊贵的女儿,嫁过去做妾

这还没完。

“朕是帝王,是一国之主!尊严不可侵,声威不可堕!”纳兰述长眉竖起,凛然不可逼视,“便是纳司马家女子为妃,也不可在战败之后求,如此,朕成了什么来人!”

司命太监碎步而入。

“传旨。”纳兰述声音刚厉,“着骠骑将军铁钧,率军三十万,即日征尧南,告诉他,不下尧南,不夺末帝人头,不重创司马家族,不要回来见朕!”

“是!”

“陛下,不要啊……”几位大臣终于回过味来——他们触怒帝皇了!这下自家的女儿不仅要做妾,还要到敌方做妾,一旦铁钧下尧南,败司马家族,自己的女儿,就成了战俘!连带自己家族,都是罪臣家族!

司马家族本没有太大反意,得到朝廷暗中赐妾,必然认为私下里已经达成协议,军备松懈,然后铁钧铁骑南下……众臣想到此间后果,都激灵灵打个寒战。

“陛下!陛下!”几个叫纳妃最凶的臣子慌了,噗通跪下,哭爬过去,“不可,不可啊,是老臣思虑不周,求陛下收回成命……”

“此非寻常时期,为天下大势,女子当不可有私念。”纳兰述一字不差复述先前的劝说,斜睨着众人,“想来诸位大臣高风亮节,家中小姐必也知书识礼,这等为天下大势献身之事,一定前赴后继,勇往不辞。”

“陛下……陛下……”被搓揉得浑身大汗的大臣们,不敢辩解,手指抠着金砖地嚎啕。苦苦恳求他收回成命。

其余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无人敢于进谏解劝——陛下今天一定很生气,可怜那些倒霉的家伙。

底下哭成一片,纳兰述笑而不语,晏希木然仰头,韩巧幸灾乐祸,张半半抠着手指,心想老货,叫你们不识相,不晓得主子笑得越温柔,心里杀气越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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