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裸体的鲁迪(1/2)
有个女人。
站在角落里。
她的辫子是他见过的辫子里最粗的,垂到了她的背上。有时,当她把辫子缠在肩膀上的时候,它就像一只吃饱的宠物趴在她高耸的胸脯上。事实上,与她有关的一切都被放大了。她的嘴唇,她的腿,她那细密的牙齿,她还有一副又粗又大的嗓门。没有时间细说了。“来吧,”她叫他们,“来,站在这个地方。”
相比之下,那个医生就像一只秃头老鼠。他的个子瘦小灵活,他在学校办公室里狂躁而又慢条斯理地踱着步。他感冒了。
三个男孩中很难说是谁最不愿脱掉衣服。第一个男孩听到命令时看看周围的每个人,从上了年纪的老师到敦实的护士,又瞅瞅瘦小的医生。中间的男孩只顾埋头盯着自己的两只脚,最左边的孩子不停地感谢上帝,幸好这是在学校的办公室里,而不是在一条黑暗的小巷子里。鲁迪觉得那个护士挺恐怖的。
“谁第一个来?”她问。
管理他们的老师赫克斯丹勒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件黑色的衣服。他的脸上蓄着胡子。他扫视了一遍男孩子们,话说得飞快。
“舒瓦茨。”
倒霉的朱吉·舒瓦茨极不情愿地脱下制服,只穿着一双鞋子和一条内裤站在那里。他那张德国人的脸上流露出哀求的表情。
“还有呢?”赫克斯丹勒先生问,“鞋子?”
他又脱掉鞋子和袜子。
“还有内裤。”护士说。
鲁迪和另外一个叫沃拉夫·恩比格的孩子也开始脱衣服了,但他们都比不上朱吉·舒瓦茨的处境危险。这个男孩浑身哆嗦,他比另外两个男孩年纪小点,个子却要高一些。当他脱下内裤的时候,他倍感羞耻地站在又冷又小的办公室里,自尊心也随着内裤落到了脚后跟。
护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把两只胳膊交叉着抱在胸口。
赫克斯丹勒先生催促着,腰后面两个孩子动作快点。
医生挠挠头皮,咳嗽起来。他的感冒快把他折磨死了。
三个赤身裸体的男孩子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挨个接受检查。
他们用双手遮住下身,抖个不停。
在医生的咳嗽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中,他们听从他的指令。
他说:“吸气。”他们就吸气。
他说:“呼气。”他们就呼气。
“伸出手来。”一声咳嗽,“我让你们伸出手。”一连串的咳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