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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
“这里有您爱吃的东西吗?”
“蟹肉包子还可以。”
“谢天谢地,总算有您爱吃的。”丘晔说。接着她便重新跟杜之谈起他作品的题材问题。她说,为了使杜之的艺术尽快打开局面,在题材上还必得有一番改进。
“你是说我那种画他们看不懂,是吗?”
丘晔说:“要是真看不懂,也有情可原,就怕似懂非懂。他们乱猜,您知道吗?”
“他们怎么猜?”
丘晔笑了,笑得把刚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她用餐巾纸东擦擦西擦擦,还没来得及解释,杜之便替她说:“女人的阴阜是吗?”丘晔给杜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话音量小些。可杜之并没有注意丘晔的示意,他高声说:“像又怎么了,你知道女人身上哪些地方最美吗?大多数人都认为是乳房和屁股,其实这种见解太肤浅了,最美之处是腹肌,还有就是阴阜。腹肌,那是音乐,它有自己的节奏。阴阜便是神秘的丘陵,那弧线,微妙的弧线……”
“那咱们就画腹肌不好吗?虽然丘陵也美。”丘晔说。
“你还是否认了阴阜的美。”
但当杜之和丘晔走出这家酒店时,杜之却意外地向丘晔表示,他会重新考虑自己的题材。
丘晔又挽住杜之的胳膊说:“我太激动了。为了我,你就重新考虑一次吧,嗯?”
也许杜之正是为了丘晔,他重新画出了新作品。他一反常态,画风正朝着写实主义方向改变。他画了波斯菊,也画了春天的白杨树,还有一张半裸的女人体,他着重刻画了她的腹肌。当然他画得很不尽人意。有时他翻翻手头的那些中国当代画册,他觉得他甚至连一些毛头小伙子都画不过。但小胖子和他的“比尤蒂佛”还是答应把画留了下来。
当丘晔兴高采烈地把这一消息告诉杜之时,杜之说:“我知道这东西他们会接受,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丘晔还是情不自禁地对杜之说:“杜先生,为了这第一次成功,我们应该怎么庆祝一下呢?”
杜之摊摊双手表示无可奉告。
丘晔轻轻关上杜之画室的门说:“杜先生,您吻我一下吧,您还从来没有吻过我。”
杜之有些紧张起来,三躲两躲躲到了门上。他背靠着门,只是红着脸眨眼睛。但是丘晔却扑了上去,她一下搂住他的瘦腰,把自己的嘴紧贴在了他的嘴上。
过了一会儿,当她离开他时,他仍靠在门上不动,说:“我都忘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