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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终成眷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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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私下里想是一回事,马上要来真的又是另一回事。

陈思凝梦里想过千百遍,但现实中可没有半点准备,马上就要从女孩变成女人,心里面岂能没有半点紧张。

当然,也有一丝不知从哪来的小激动……

马上就要洞房,陈思凝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是该委婉一些,羞羞怯怯,还是该大方一些,直入主题。

太过委婉,会不会显得太假了,毕竟他知道自己天天做那种梦……

太过直接也不行,会显得放荡,被误会成花痴就完了……

陈思凝心里十分纠结,也不知考虑了多久,房门处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陈思凝浑身一震,差点把床坐断,急急忙忙挺直腰背,如高僧入定般纹丝不动,倾听着门口处的脚步声。

他要掀盖头了……

我应该羞涩笑一下,然后叫相公,一起喝交杯酒……

陈思凝心中疯狂复盘着所有的礼节,听着那道平稳的脚步声来到身前,努力做出个羞涩的笑容,等着未来的夫君把盖头掀开。

只是……

陈思凝等了不过片刻,就从盖头下的缝隙,看到一只洁白的大手,伸向了她的腰带,轻轻拉开。?!

湘儿姐还真了解许不令……

陈思凝一愣,旋即有点慌了,抬眼看向前方,紧张道:

“许……相公,你不掀盖头吗?”

许不令站在身前,打量着脸颊微微扬起的陈思凝,轻笑道:

“蒙着脸多刺激,娘子你忍着点。”??

陈思凝眼神稍显茫然,这蒙着脸怎么乱来,还不把她紧张死?

眼见腰间系带要被拉开,陈思凝咬了咬银牙,还是壮着胆子压住了相公的手:

“相公,还是……还是按照流程来吧。”

许不令也是开个玩笑罢了,点了点头,转身从案上取来了金称杆,轻柔挑起了陈思凝头上的红色盖头。

盖头慢慢掀起,首先出现的是鲜翠欲滴的唇角和高挺琼鼻,一双带着三分迷离的桃花美眸,羞羞涩涩,隐去了往日的锋芒,平添了几分少女的青雉,在昏黄烛光下,显出勾魂夺魄般的魅力。

许不令目不转睛,盯着仔细打量。

陈思凝有点受不了这温柔却又肆无忌惮的目光,脸色慢慢转红,左右瞄了瞄后,竟然自己站了起来,跑到桌子旁拿起酒杯:

“相公,你忙了一晚上,累了吧?你坐着,我给你拿酒。”

许不令半点不累,不过能享受小媳妇伺候,自然也没拒绝,他在床榻边坐下,双手撑着被褥,含笑等待。

陈思凝小心翼翼拿着两杯酒,回身走向床榻,眼睛根本就不敢看许不令,盯着脚尖走到了跟前,递给了许不令一杯。

许不令抬手接过,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别这么紧张,又不是上刑场。”

这和上刑场有啥区别?都要见血的……陈思凝暗暗默念了一句,却不敢说出口,老实巴交在许不令身侧坐下,抬起手来,穿过了许不令的胳膊。

杯中酒一饮而尽,两个人本就有些红的脸,在烛光下更红了。

陈思凝眼神忽闪,天生话痨,越紧张话越多,见许不令不说话,便主动开口聊起了别的道:

“今天来的客人挺多,你喝了不少酒吧?那些叔伯灌你没有?”

许不令挑起了陈思凝的下巴,含笑道:

“洞房花烛,哪有聊这些的?”

陈思凝话语一噎,看了看许不令的眼睛,又望向别处:

“那聊什么?你起个头嘛,我都快忘记自己姓啥了。”

许不令被这句话逗笑了,握住了陈思凝的手,想了想:

“先和你道个歉吧。南越国在陈氏手上传承这么多年,断在我手上,确实对不起你。不过也希望你理解我,天下大势非人力能左右,去的是我,能保你陈氏族人富贵依旧,若是换成别人……”

陈思凝自幼知是非,抿嘴笑了下:

“不说这个,我早就想清楚了,若非如此,也不会嫁你。嗯……你吃橘子不,我给你剥一个。”

说着又想起身,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坐立不安。

许不令稍显无奈,抬手按住陈思凝,把她放倒在了被褥上。

“呜——”

陈思凝身体猛地一紧,急急忙忙闭上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是,许不令还没猴急到这个地步,他躺在陈思凝的旁边,十指相扣,好奇询问:

“思凝,我在你的印象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陈思凝察觉许不令没有直接提枪上马,心里稍微安了些,睁开眼帘,看向许不令,犹豫了下,才回答道:

“是个君子、侠客,武艺通神却不持强凌弱,位高权重却不盛气凌人……”

许不令翻了个白眼,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他偏过头来,无奈道:

“那为什么,你那次中幻象,会对我拳打其他,骂我是禽兽败类?相由心生,你心里怎么看我,我就会变成啥样,你确定把我当成君子侠客。”

“……”

陈思凝眨了眨眼睛,有点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在南越都城的时候,她确实觉得许不令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侠客,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出现幻觉,就被许不令摁在树上撕衣裳。

“我……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当时就那样了,可能是我感觉比较敏锐,潜意识里发现你好色吧。”??

许不令对这个说法可不满意了,转过身来,抬手在陈思凝的臀儿上拍了下:

“你在怀疑我的演技?我摆出冷峻模样,绝对没人能看出来我是个色胚。当时你和我接触不多,明显把我当君子看,能出现被我欺辱的幻觉,只能说你心里唤醒想着被我那般对待,嗯,比较欲,渴望被粗暴点的……”

陈思凝听得莫名其妙,眉头一皱:“许……相公,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岂会是那样的女子?明明是你在幻象里兽性大发,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幻想,你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不令呵呵笑了下:“不用害羞,反正以后也瞒不住。宝宝和玉合也是这样的,起初我还没看出来,最后把我吓一跳。”

陈思凝有点心虚,毕竟她往日做梦,每次都是那种惨无人道的场景,醒来后还挺神清气爽。但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承认,心里想都不敢想,稍显不满的道:

“你不要乱说,我才不会那样。”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翻身而起,把幔帐放了下来:

“是真是假,试试就知道了。”

陈思凝心中一紧,连忙闭上了眼睛,惊慌失措地把手儿蜷在胸口:

“相公,你……你别乱来,呜……”

陈思凝被许不令紧紧拥住,预想中的兽性大发,却并未到来,有的只是温柔至极的轻抚,和回响在耳畔的轻柔呼吸。

许不令眼含笑意,看着陈思凝紧张兮兮的小脸儿,轻轻凑了过去。

窸窸窣窣……

陈思凝紧绷的身体,在万千柔情中渐渐缓和,睁开眼帘瞄了下,又连忙闭上。

许不令循循善诱,不急不缓,让陈思凝慢慢放松。

婚房内很安静,言语偶尔也会响起,但在愈发热切的呼吸中,渐渐听不清了,直到……

咔嚓——

寂静的婚房内,木板断裂的声音响起。

“嘶——”

“相……相公,对不起,我是不是力气大了些?”

“呃,没事,弄不死我……放松点。”

“哦好……”

……

时过三更,外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宅的大红灯笼。

许不令走出房门,揉了揉差点闪了的老腰,想了想,还是露出个痛苦并快乐着的笑容。

后宅的房间里都亮着灯火,依稀还能听到几个媳妇的闲聊声。

许不令整理好衣袍,来到西厢的房间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红烛和大红喜字显露在眼前。

里侧的床榻旁,宁清夜盖着盖头,安然就坐,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一直偏头望着窗户方向。

许不令拿起秤杆,走到跟前,轻柔挑起了盖头,面带笑意:

“娘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

宁清夜本就面容冷艳,在红妆点缀下,倾城国色展露无疑,但表情却带着三分愁绪,抿嘴笑了下,柔声一句:“相公”后,便低下了头。

许不令拿起酒杯,在清夜旁边坐下,两人交杯同饮。

彼此已经圆房,宁清夜自是没有前面两个姑娘的紧张羞涩,放下酒杯后,便将脸颊靠在了许不令的肩膀上,不言不语。

许不令暗暗叹了口气,抬手环住清夜的肩膀上: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别想这么多。”

宁清夜脸颊靠在许不令肩头,清水双眸稍显出神,沉默片刻,才柔声道:

“当年在山寨里,我才刚刚记事,娘亲便经常这样,靠在厉寒生肩膀上。现在想来,娘亲是很喜欢厉寒生的,厉寒生也喜欢娘亲,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呢。”

许不令斟酌了下,轻声道:“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没人愿意经历当年那样的事儿。今天我们拜堂的时候,我看到厉寒生在外面的房顶上,和祝六坐在一起,泪流满面,那情绪假不了,他心里不可能没你这个女儿。”

宁清夜回过神来,抬起脸颊,望了许不令一眼:

“是吗?”

“是啊,骗你作甚。”

“……”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没做出什么评价,只是摇头一笑:

“娘亲回不来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吧。反正我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成了你许家人了。”

许不令勾着清夜的肩膀,让她把脸颊重新靠在肩膀上,轻抚后背:

“一辈子时间长着,活在当下,开开心心就好,剩下的,以后再说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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