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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马屠夫没安好心,司马懿可为主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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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孔融出班奏道:“自董卓乱京、曹贼劫驾(天子已在马跃手中,孔融也只能顺竿子说曹操是逆贼了),天子颠沛流离以致朝政荒废、国事沉冗,百官多有死难者,今光禄勋、太仆、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执金吾、大长秋、将作大匠等职俱已空缺,臣请陛下从侍中、侍郎中择其贤能者任之,再召令天下各州郡征辟贤能者入朝为郎、中。”

献帝道:“善,孔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孔融道:“侍中陈群可为光禄勋,满宠可为大鸿胪,董昭可为太仆,杜几可为大司农,司马朗可为少府,陈矫可为将作大匠,协助丞相负责修缮宫殿事宜。”

献帝转向马跃,问道:“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马跃道:“孔大人所拟名单甚是合理,臣没有异议。”

献帝道:“如此,朕准奏。”

“陛下圣明。”

孔融叩谢入班。

献帝又问百官道:“不知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推举入朝”

太常司马防出班奏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微臣次子司马懿聪敏好学、略有才能,可为郎中。”

司马防话音方落,马跃的眉梢便剧烈地跳跃了一下!

马跃虽然对三国知之甚少,可司马懿这个名字却绝不陌生,还有总是跟司马懿联系在一起的那个妖人——诸葛孔明!

如果条件允许,马跃早就派人把这两个家伙抓起来了,能用则用不能用直接一刀杀了,就像当初对待周瑜,只可惜功亏一篑、没有杀成!不过遗憾的是,马跃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藉贯,而且茫茫人海,要想从泱泱万民中找出这两个人无疑于大海捞针!

今天突然在朝堂上听到司马懿这个名字,马跃不由得心头一惊。

献帝照例问马跃道:“丞相以为如何”

马跃急镇定心神,答道:“司马大人家学渊源,长公子司马朗青年才俊、雅量高致,百官有口皆碑,二公子司马懿想来也是大才。今相府尚缺主薄,若蒙司马大人不弃,本相愿虚位以待,不知司马大人意下如何”

马跃此举自然是没安好心。

身为未来人,马跃深知司马懿的危险性绝对不在曹操之下,这样的危险人物马跃实在是不放心让他在外面瞎蹦达,非得留在身边仔细观察不可,若能用就有限度地使用,若不能用那就找个借口趁早杀掉,免得祸及子孙。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马昭是谁,司马懿的小儿子啊!

不过现在连司马懿都未及弱冠,司马昭自然连影都还没出现,但马跃绝不认为这是杞人忧天,来到这个乱世后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他一个铁的真理,凡事未雨绸缪,将一切危险都扼杀在萌芽状态,方能安生立命。

司马防显然对马跃芥蒂极深,正欲严辞拒绝时,献帝已经抚掌笑道:“善,如此甚善,朕代司马爱卿允了,呵呵。”

天子既然已经答应,司马防无奈,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应道:“如此,多谢丞相抬爱。”

“呵呵。”马跃抚掌大笑道,“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是日正午,相府。

司马懿至时,马跃正与贾诩议事。

恰好典韦送上一坛好酒,马跃便提笔在酒坛上竖行写下“一合酒”三个字然后置于案上,司马懿见状一声不吭地上前,大大方方地提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然后意犹未尽地赞道:“好酒,真是好酒。”

典韦怒道:“这是西域长史班善献给丞相的葡萄美酒,你这贼厮鸟哪来的,竟敢先喝”

司马懿道:“丞相之命,在下岂敢违抗。”

“你说什么”典韦愕然道,“丞相之命丞相何时让你喝酒来着”

司马懿伸手一指酒坛上的三个字,说道:“将军请看,丞相明明在酒坛上写了‘一人一口酒’五个字,难道有错”

“啊,这个……”

典韦挠头不知所措。

马跃大笑道:“仲达果然高才,名不虚传哪,典韦你退下吧。”

典韦满脸困惑地下去了,他到底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典韦认得酒坛上有字,可酒坛上的字不认识他啊。

司马懿向马跃恭恭敬敬地一揖,朗声道:“小子司马懿,参见丞相。”

“免礼。”马跃肃手道,“丞相主薄一职位卑而劳苦,仲达不会有怨言吧”

“岂敢。”司马懿应道:“能替丞相效劳,小子喜不自胜又何敢有所怨言。”

“呵呵,如此甚好。”马跃道,“你先下去吧。”

“如此,小子先行告退。”

司马懿长身一揖,转身离去。

司马懿的身影刚刚远去,马跃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问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贾诩道:“文和,此子如何”

贾诩捋了捋颔下日见稀疏的柳须,凝声答道:“此子鹰视猿顾,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过……”

“不过如何”马跃道,“文和但说无妨。”

“此子用好了是治世之能臣,用不好就是乱世之奸雄!”贾诩说此一顿,不无忧虑地说道,“司马懿究竟成为能臣还是变成奸雄那就要视公子征将来的表现而定了。”

马跃道:“孤明白了。”

贾诩的话再明白不过,意思就是说在马跃有生之年,司马懿能耐再大也翻不了天去,不过马跃死后,马征是否还能镇得住司马懿那就很难说了。如果马征和马跃一样雄才大略那自然是没问题,反之若马征能力平平,那马跃就必须在临死前先将司马懿赐死,以防患于未然。

襄阳,刘表官邸。

蔡瑁、张允、刘磐、李严、黄祖、韩玄、邹靖、韩嵩、王威、王粲、赵范、金旋等荆襄文武大臣已经齐聚一堂、共商大事。

随着明间的推移,天下大势正变得越来越明朗,公孙瓒、韩馥、孔融、张济、袁术、陶谦、吕布等割据军阀先后覆灭,袁绍经过官渡之败势力也大不如前,败亡也是早晚之事,西北马跃渐渐有了席卷天下之气象。

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已经摆在了荆襄士族门阀面前,荆州该何去何从

看看地图就会发现荆州的地理位置十分不利,西川刘璋与刘表虽然同为汉室宗亲,可惜早年间刘表曾经支持汉中张鲁而与刘焉交恶,两家结怨已久,东边是江东猛虎孙坚的地盘,孙坚同样与刘表交恶。

北边就不必说了,马屠夫可谓天下公敌,与荆襄士族绝对没有调和的余地,就算马跃拥立了天子,手握大义,也无法改变这一现实,尤其是马屠夫在关中奉行的政策,更是令荆襄士族深恶痛绝。

除了更南面的交州,荆州可以说是三面树敌,这样的生存环境可谓恶劣至极。

荆州别驾韩嵩出列说道:“主公,荆州四战之地,情形不容乐观,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谴一员大将守住新野,以防止西凉铁骑从宛城南下直逼襄阳,然后设法改善与刘璋、孙坚的关系,以期三家结盟共抗马跃,唯其如此,或可保全荆州。”

刘表蹙眉道:“然则何人可守新野”

蔡瑁、张允面面相觑,刘磐、黄祖侧首他顾皆不敢正视刘表。

唯有李严踏前一步,慨然道:“末将愿守新野。”

“混帐!”刘表喝道,“新野得失事关重大,尔等小辈岂能当此大任,还不与孤退下!”

李严羞愤欲死,拂袖离去。

荆襄名士王粲道:“魏延将军虽然年轻却颇有大将风范,足堪当此重任。”

王粲虽名扬荆襄,可因为长得其貌不扬一直不得刘表赏识,混迹荆州官场数载亦只是青衣小吏,若不是荆州别驾韩嵩力排众议,只怕今日这堂议王粲还没资格参加!

当下刘表摇头如拔浪鼓,不以为然道:“仲宣此言差矣,魏延虽有勇略却失之年轻,岂能是马屠夫对手令其守新野必误大事。”

王粲苦笑,退下不语。

韩玄忽然出列说道:“主公,在下保举一人,足堪镇守新野。”

“哦”刘表问道,“不知是何人”

韩玄道:“谯郡曹操!”

“啊”刘表闻言大惊道,“曹操!”

厅中一众荆襄文武亦纷纷诘问道:“曹操不是已经殁于许昌了吗”

韩玄道:“诸位大人,曹操其实并未殁于许昌,今正屯兵于南阳、颖川、汝南三郡交界处,一座名为古城的小县城!曹操虽遭许昌之败,其麾下仍有精兵八千,文有程昱、刘晔、贾逵俱为当今名士,武有张辽、张郃、藏霸俱为万人敌,又有曹洪、曹真、曹休等宗族大将,可谓人才济济,主公若能将之招纳,并以之扼守新野,足以抵挡凉军兵锋。”

“胡扯!”韩玄话音方落,刘表从子刘磐即出列斥道,“曹操曾为汉相,若将之迎来荆州又置主公于何地邪”

韩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大家都是大汉臣子,一心以匡扶汉室、铲除奸佞为己任,又何必在乎职位高下,权势轻重曹操虽曾为汉相,却是世之英雄,自当明白其中道理,又岂会与主公争当这荆州之主”

刘表神色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侧首问蔡瑁道:“德圭以为如何”

蔡瑁忙道:“非曹操不足以拒马屠夫。”

刘表又问黄祖道:“元阳以为如何”

黄祖也道:“非曹操不足以拒马屠夫。”

刘表最后问王威道:“元武以为如何”

王威又道:“非曹操不足以拒马屠夫。”

蔡瑁、黄祖、王威既然已经表态,那就相当于荆襄四大门阀中的蔡、黄、王三家的意见已经达成一致,这三家的态度事实上也代表了整个荆襄士族的态度,自从刘表成为荆州牧之后,刘家虽然迅速崛起,隐隐成为荆襄四大门阀中的翘楚,可事实上却根基不深,还难以和其余三家相提并论,在关键的时候也还不具备一锤定音的实力。

默然半晌,刘表忽然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此事改日再议。”

说罢,刘表拂袖而去,不再理会众人,众人甚感无趣也自相继离去。

是日深夜,鹿门山。

一间普普通通的茅舍里,刘表向一老者恭恭敬敬地长揖倒地,说道:“庞德公,孤这次当真遇上了难题,特来请教。”

庞德公肃手示意刘表入席,又令童子奉上清茶,这才微笑道,“不知刘荆州所遇是何难题”

刘表道:“自董卓乱京以来,天下群雄并起、诸侯林立,今数雄俱灭,唯孤、江东孙坚、西川刘璋、河北袁绍尚存,西北马跃渐有席卷天下之势!为求自保,荆襄士族保举曹操为新野太守以拒凉军兵锋,庞德公以为此举妥否”

庞德公不答,反问刘表道:“刘荆州识得狼否”

刘表道:“自然识得。”

庞德公道:“然识得狼之习性否”

刘表摇头道:“不甚清楚。”

庞德公道:“狼性喜群居,每个狼群都有头狼王,狼群内的所有母狼都是狼王配偶,其余公狼都不具备交配权!老狼王衰老之后,狼群中或者狼群外最强壮的年轻公狼就会向之发起挑战,老狼王战败则新狼王入主狼群,此时狼群中的所有母狼便再不会留恋战败的老狼王,而欣然投入新狼王的怀抱!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只有新狼王才能给它们提供保护,只有新狼王才能让这个狼群保持生机、保持活力,从而让整个狼群生存下去!”

刘表默然无语。

半晌之后,庞德公才问道:“现在,刘荆州明白了吗”

“明白了。”刘表黯然道,“孤便是那老狼王,曹操便是那新狼王,而荆襄的士族便是狼群中的那群母狼!”

庞德公又道:“那刘荆州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刘表摇头道:“不知。”

庞德公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望刘荆州能以荆襄百姓为念。”

刘表不解道:“庞德公此言何意,可否明示”

“天色不早了。”庞德公并不解释,却忽然起身说道,“老朽就不留客了,刘荆州请自便。”

刘表无奈,只得向庞德公拱手一揖然后转身出了茅舍。

待刘表出了茅舍,庞德公才望着黯淡的夜空幽幽一叹,摇头道:“荆州的乱象就要开始了,不知道荆州的百姓要遭受多少苦难啊”

襄阳,韩玄官邸。

韩玄前脚刚刚回府,刘晔后脚便至,问韩玄道:“韩玄大人,事情进展如何”

韩玄道:“刘晔先生,在下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至于成与不成那就不是在下所能左右得了啦,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先生还是耐心地在这里等消息吧。”

刘晔急道:“在下等得,可荆州百姓等不得呀。”

韩玄笑道:“依在下看,是丞相等不得吧,嗯”

刘晔道:“丞相以荆州百姓为念,自然心急如焚。”

“这些场面话先生就不必说了吧,在下既然拿了曹丞相的好处,自然就会尽心尽力替他把事情办好。”韩玄说此一顿,附着刘晔耳朵轻声说道,“实不相瞒,荆襄四大家族中的蔡、黄、王俱都有意接纳丞相,依在下看,由丞相镇守新野已是势在必行,刘表纵然心有不愿也难以阻止了!至于接下来事情会如何演变,那就要看丞相的运势了。”

刘晔闻言大喜道:“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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