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你胆子有多大?(1/2)
第三百一十章 你胆子有多大
赵兴摇摇头,决然回答:“别争了,还是我带卫队进去,我的卫队当中有廓尔喀人,他们生活在高山地带,论对雪山的熟悉,他们也许比吐蕃人更有经验,而你不行。你语言不通指挥不动廓尔喀人,我们的士兵也根本没受过雪地训练,同样与廓尔喀人语言不通没法交流情况,还是我去,你我别争了!
你若担心我,不如帮我多牵几条狗来,万一我们困在山里,既可以杀狗度日,又可让狗赶出来报信……嗯,最好将养狗的父子都雇用了,他们知道怎么指挥狗,也好让我们两头联系。”
帅范叹了口气,摆手让士兵去附近村落雇用养狗人:“大人,保重!广南可以没我帅范,然不可没有大人,望大人看在广南百万庶民份上,珍惜自己。”
“当然,我还有许多事没做完,我还有许多东西要守护,我还不打算这么快告别这个时代,我当然会小心……”赵兴目光灼灼。
“大人,我的意思是说:吐蕃人堵不住也没什么,即使他们出山了,我们还可以调集军队与他们相持,所以,大人入山后,若看到事不可为,请暂且退守山口,不要过度冒险……狗呢,来人,去附近召集更多的狗!”话说打一半,帅范看赵兴听不进去的模样,立刻转而吩咐士兵。
赵兴部下的军纪不是一般的好,仗着广东富足,赵兴军队雇用向导与民夫,所给的费用总是充足的,这倒让帅范雇用养狗人的行动进行的很顺利,他发出消息后不久,附近地养狗人都牵着狗过来。一时之间。过来人数太多,太噪杂,以至于帅范的雇用条件不停的拔高,最后,几经选择雇用了三对父子,这三对父子每人带了十余条大獒,而且父子同行,符合赵兴的条件。
养狗人选好不久。廓尔喀人制作的小配件也准备充足,他们每人嘴中含了根小木棍,鼻子上也带了一副鼻夹,而后用厚厚的羊毛披肩裹住鼻子以下——这些准备都是为了防止人处于群山之中,无意识的说话、咳嗽或打喷嚏。
每个廓尔喀人脚上还套了一双雪鞋,这是一种用几根树枝捆扎出来的舟形脚撑,它是为了防止人走路出声音,或者无意中掉进雪化后地冰窟窿里。廓尔喀队长仔细地检查完所有人的装备后。因为嘴里还含着木棍,他用目光与手势询问赵兴。
赵兴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将长枪交出去,每个人腰中只留下三柄手铳,随身携带两枚手雷与足够量的火药、铅弹。做完这一切后,想了想,赵兴又一点那些养狗父子,示意廓尔喀人给这些人也装备起来……
队伍动身了。
廓尔喀人走的很小心。领头的队长离众人十几米远,他手里拿了一捆小木棍,边走边在雪地上做好路标,后面的人顺着他选出的路线,小心翼翼前进。不久,队长身上携带的小木棍用完,他向身后招了招手,后面地人无声地将自己身上携带的木棍传给这位队长。
就这样。一行人走走停停,深入了雪谷。
队伍走的很慢,时光似乎一眨眼渡过,天黑了。
高原上的落日来的比平地晚,因为群山相互遮挡,太阳还没有降到地平线以下,就被远处地山梁挡住。唯有处身山顶,才可以多享受会儿阳光。
论野外出游的装束。赵兴这支队伍可谓同时代独一无二。每个廓尔喀人身上都穿着一件羽绒背心。背后还背着睡袋,当夜幕刚刚降临。廓尔喀人不走了,队长比划着手势,告诉赵兴:“地面都是融化的冰雪,有些地方还是雪窟窿,天色一昏暗,视线不好,容易发生危险。”
赵兴点点头,招手示意一名廓尔喀人点亮一支蜡烛,他在蜡烛的光线下写了一张信笺,绑在一条狗地脖子上,这条狗转身向后路跑去。
雪山中放狗是要套嘴嚼的,这种类似马嚼似的狗嚼是为了防止狗胡乱咆哮而引发雪崩。那只脖子下绑了信筒的狗低声呜咽几句,哼哼哧哧地向来路奔去,不一会,狗身消失在山路后。
狗认主,在队伍前方是养狗人的儿子,养狗人的父亲则留在队伍后面,如此一来,就便于控制狗群。
不一会,刚刚跑去的狗又呼哧呼哧的跑回来了,赵兴拆下狗脖子上地信筒,那里面装着帅范的回信,他告诉赵兴:自己已经选择了一片安全的地方扎营,请赵兴尽管放心。
不一会儿,廓尔喀人选好了宿营地,并端来晚饭。在亘古不化的雪山上吃饭是个什么滋味,水壶里的水已经结冰了,馒头硬的像石头,肉干满是冰碴子,含在嘴里立刻会觉得有一根针直刺脑门,这根针冰冷阴寒,让人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
饭食实在难以下咽,但身在高山,你又必须大量进食脂肪类食物以补充消耗的热量,于是,在山下,赵兴不屑正眼瞧的肥油肥脂这时成了难得地美味,它不受寒冷地影响,含在嘴里不化,而且松软香甜。
赵兴边吃边纳闷,看来,气候跟人的饮食习惯密切且相关,如果在山下他吃上这样地食物,估计都要吐出来,但现在他却觉得这是世上难得的美味。估计,吐蕃人的食物也是这些。但大军行动,消耗的食物非同一般,吐蕃人是怎么做到充分补给的
吃完了这顿冷油做成的高山饭,廓尔喀队长叫过养狗的孩子,将孩子的几条狗分一条给赵兴,自己怀里抱一条钻进睡袋,倒头就睡。至于那名养狗孩子,他显然适应惯了高山环境,连睡袋都没要,直接找个背风处,搂着狗便沉沉睡去。
赵兴抱着狗钻进睡袋。这才感觉到抱狗睡觉的好处,狗身体火热,简直就像一个火炉,烘的睡袋暖暖的,他搂住狗的头,也开始半梦半醒。
廓尔喀队长抱狗睡觉却不是为了暖被窝,他是为了放哨。在高山区,夜里寒冷刺骨。人如果待在外面放哨,第二天就会冻成冰棍。而躲在背风处,躺在睡袋里,虽然能保证不被冻死,却失去了警觉性,这时就要依靠狗的灵敏性。
被套上狗嚼子地狗叫不出来,唯有把它搂在怀里才能感受到它的动静——这种感受廓尔喀能够做到,赵兴做不到。半夜。当他被廓尔喀队长晃醒,才发现怀中的狗早已骚动不安。
廓尔喀队长伸手按在赵兴肩膀上,在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夜空,他依靠手指的弹动,按照航船上的手语告诉赵兴:“对面来了五个人。走路很轻,身上有浓浓的羊膻味,借着风势,你可以嗅到。”
廓尔喀队长是用手语说这些话的。赵兴在最初闯海地时候,就依据美军的手语创造出一套简单的手势,其中也包括在这种漆黑五无人的夜空中,依靠身体接触将消息传递给对方的方法——在漆黑的大海上,这种手势交流非常有必要。
廓尔喀队长让赵兴嗅味道,但赵兴的鼻子中全是狗身上的味道,他伸手抚摸狗地脖子,使狗慢慢的安静下来。而后摸着队长的手,用手语询问:“来的是什么人有大致猜测吗”
队长手指弹动着,回答:“我坚信我们的山区生活常识要胜过对方,但现在我们都不敢行动,对方却能摸索前进,这说明对方很熟悉这条道路,而且曾多次探路,并在路上留下了相关标记——来地只可能是吐蕃军人。唯有他们会在前进的路上留下相应标记。也唯有接受命令的士兵,敢冒险行动。”
“干掉他们——我不需要俘虏”。赵兴打出手势。
廓尔喀队长打了个手势,领着赵兴和两名同伴向前摸去。
赵兴他们的存生处是一个背风地地方,这里恰好处于一处山势的转弯地,拐过那处转弯,便可以看到远处闪烁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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