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刚才醒了就只顾折腾怎么开锁,在心里亲切问候了皇帝百八十遍,他还真没注意自己身上穿着什么衣服。
他低头看了片刻,忍不住道:“谁给我洗的”
奥斯维德冷哼了一声:“你那一身的怪伤,自己裂开再自己愈合,能让其他人看你说谁洗的”
凯文:“……”
其实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凯文只为了“少了一个出门的借口”而觉得有点儿遗憾。
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有那么一瞬间,奥斯维德的脸上除了一贯不冷不热的表情外,还有一点儿难以察觉的不自然。偏偏就那么巧,那一闪而过的一点儿不自在被凯文看了个正着。
于是本来坦坦荡荡的凯文,也跟着有点儿不太自在。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后,他只能默默把这个不太对劲的话题揭了过去。
好在这种感觉就像是傻猫挠痒似的,在他脸上抓了一下便撤了,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凯文换了个更自在的姿势倚在床头,冲奥斯维德一挑下巴道:“好了我懒得跟你理论这些,就当是在地下弄晕你们所有人的报应。吃的呢我饿了。”
奥斯维德挑了挑眉,端着银盘走进了寝屋。
就在他站在床边,弯腰把银盘放在床头木柜上的时候,凯文突然弹起,抬手一甩又一拧,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粗大的铁质链条缠到了奥斯维德的脖子上。
皇帝整个人被他拽得倒在了床上,凯文手里用的劲很巧,恰好能将人撂倒却不至于让人窒息。
他趁着奥斯维德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一个敏捷的翻身,压了上去。
凯文跪着的右膝盖压在奥斯维德的左手腕上,左手钳住奥斯维德的另一只手,右手在拽着铁链的同时刚巧卡在奥斯维德的脖颈间,居高临下地低头问道:“钥匙呢是在你自己身上,还是在什么守卫身上”
他压得很有技巧,奥斯维德不至于太难受,于是仰着下巴,短促地笑了一声,眯眼道:“怎么跟我耗上了”
“我有的是办法把这些铁链在你身上缠一堆死结,我解不开你也跑不掉。”凯文挑起眉,道:“我其实不太喜欢跟人这么近距离斗殴,太狼狈了,你说呢解了这些玩意儿,我少揍你一顿。”
“这买卖还真是划算吶。”奥斯维德没好气地道,“解不解都是要被你打的,这些我小时候也没少受,不差这一顿。”
凯文:“……”
他被这臭小子皮糙肉厚不怕揍的脾气弄得有些无言,头一回自我反省了一顿,所谓的棍棒教育是不是真的不太合适,容易教出这种造反份子。
这百来年,他一直觉得自己对普通人的身份和力量适应得非常好,并且对过往的神力没有任何怀念。现在的世界里所有人都一样,神祇才是异类。不论是谁,拥有高出常人太多的能力,总会滋生一些弊端。
但是现在,面对奥斯维德这种皮糙肉厚还耐打的货,他突然有点儿怀念有神力的时光了。换成光明神时期的他,铁定要用一根手指头把这无法无天的皇帝倒吊在光明神殿顶上,晾上个把月,做成腊肉干。
他就着这么个姿势自顾自地出了神,手上的力道倒是也没松懈。
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被压在下面的皇帝正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的脸,那双浅到近乎透明的眼珠凝视人的时候,总有种无形的干扰力,让被盯的人从头到脚都不太对劲。
凯文偏了偏头,没好气道:“卖什么傻,钥匙呢”
奥斯维德“哦”了一声,淡淡道:“在我身上藏着呢,自己拿。”
凯文改用左膝盖压住奥斯维德另一只手腕,腾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来,先是抬手给了奥斯维德脑门一巴掌,打得非常不客气,当即拍出了一点红印,训道:“我看你是要造反。”
奥斯维德嗤笑一声,不冷不热道:“你好像没弄清楚究竟是谁在造反。”
“呵——”凯文抬手从床头柜的银盘里抓了个黑麦面包,二话不说塞进了奥斯维德嘴里,强行让他闭了嘴道:“为了让你不再说什么欠收拾的话,先帮你堵上,不客气。”
奥斯维德:“……”
说完,凯文便大刀阔斧地在奥斯维德身上翻了起来。
他翻找的时候又快又干脆,似乎只需要用手指尖碰一下就知道这里究竟有没有可能藏东西。他自己找得很自在,但被他翻找的奥斯维德就有点儿无语了。
“诶——你干什么呢”凯文被他用手指拍了两下,不耐烦地拿走黑麦面包,“给你说一句话的机会。”
奥斯维德咳了两声,没好气道:“你找东西能别这么和风细雨的吗碰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麻烦!”凯文摇了摇头,丢下这句话,便又用黑麦面包把皇帝堵上了。
奥斯维德真是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被皇帝抗议过,凯文下手总算重了点。这位祖宗摸完上半身还要抱怨一句:“皇帝的衣服做这么复杂干什么你穿起来累不累……”
说完,他又把手伸向了奥斯维德的裤子。
还没翻两下,凯文就又没好气地拿下了面包:“你又怎么了亲爱的陛下”
奥斯维德这回没说话“……”
他用眼神朝自己腰下扫了一眼,恰到好处地在凯文的手上停留了一下,又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而后抬眼看向凯文,用一种尴尬又无语地眼神看着凯文道:“你说呢”
怎么说呢,皇帝陛下有时候思想容易走歪,但表达又非常含蓄,以至于表达很歪,思想却很含蓄的凯文一时领会不到要点。
奥斯维德忍无可忍,绿着脸直言道:“你找东西就找,能不能别这么污秽”
凯文:“……”
什么玩意儿我又污秽了!
他满身满心都惦念着“钥匙钥匙”,根本没管其他,被奥斯维德这么兜头盖脸丢下个“污秽”的大帽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摸的不太是地方。
于是他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嗖地缩回了手,非常没有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谁让你把我锁了呢,我火气上头,没注意。”
他说完,还安抚性地拍了拍奥斯维德,随口道:“好了别炸,我换个地方。”
奥斯维德:“……你又拍哪儿呢”
凯文挑起一边嘴角吊儿郎当地笑了一下:“年轻人,容易激动可以理解。”
奥斯维德:“……”
这位摸来摸去总算在奥斯维德靴子边的牛皮搭扣下,找到了一把钥匙。他笑了一声,捏着钥匙在奥斯维德面前晃了晃,道:“真能藏啊陛下。”
奥斯维德没理他,只道:“既然找到了钥匙,还这么钳着我干什么,开你的锁去。”
凯文垂下眼皮,随口“嗯”了一声,一边不改压制着奥斯维德的姿势,一边就着这姿势用钥匙去捅手铐上的锁眼。
大概是好不容易翻找到钥匙有点得意,伟大的凯文法斯宾德阁下在捏到钥匙的一瞬间其实感觉到了这钥匙有点儿怪,但是他只顾着赶紧开锁,没去细想。
他觉得顶多就是找错了钥匙,开不了再继续威胁奥斯维德,要耗一起耗着,无所谓。
当他将那只钥匙艰难地捅进锁眼时,他发现除了“紧”了一点,这钥匙跟锁眼还是吻合的,于是就更没多想,自然也没注意到被压着的皇帝挑眉的表情。
凯文捏着钥匙,轻拧了一下,感觉有点儿滞涩,没拧开,于是又加了一把力道。
结果就听“啪”的一声,那把看起来没有丝毫问题的钥匙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断成了两截,严严实实地堵住了锁眼。
凯文:“……”
这下好了,锁眼被堵死,除非把里面那玩意儿抠出来,或者直接把整个手铐毁了,不然不可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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