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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4更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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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璇才拿小勺舀了将一小口酥酪喂给思安,闻言手势一顿,却还是若无其事的喂着思安。

韩玠面色微微一变,抬头望着御座。

元靖帝的笑容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婉贵妃却拿眼神往谢璇身上瞟了瞟。这一下的意思韩玠自然明白——不止婉贵妃曾跟他婉转的提过,就连谢璇都提过多次,劝他能应付且应付,别梗着脖子在群臣跟前与元靖帝对着干。

韩玠自有打算。不能拒绝赐婚,却也有许多办法来搅扰了元靖帝的“好意”。

他目光沉静的跟元靖帝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为难,沉吟了好半天。

元靖帝便也安静的等着。

席上众人都知道韩玠自四年前就跟元靖帝在纳侧妃的事上僵持不下,此时也没人去凑这个热闹,只等韩玠的答案——信王殿下脾气倔强,数次跟元靖帝意见相左时不肯低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韩玠再度热闹元靖帝的时候,韩玠却缓缓开口了。

“儿臣但凭父皇做主。”

这就是愿意纳妃的意思了,深知韩玠对谢璇宠爱程度的南平长公主都有些惊呆。

上头元靖帝很满意,锊着那把已然花白的胡须,点头将韩玠瞧了片刻,“总算想通了,无非是添个人繁衍子嗣罢了,有什么要紧的。这事我会交给贵妃来挑,信王妃也该过来掌掌眼,挑个顺眼的回去,往后也和睦些。”

谢璇站起身来,举止恭敬,“儿臣遵命。”

宴席继续平静无波的继续下去,谢璇虽也为元靖帝的行径而恼怒,此时却不能有任何发作。好在思安喜欢她,不时就要来她身边要婶母抱,谢璇先前进宫时逮着机会也爱逗逗思安,此时便将大半儿心思放在这个粉嘟嘟的小侄子身上。

待得宴散时送走了元靖帝,韩玠偏头瞧了谢璇一眼。

谢璇勾唇微笑,仿佛半点都没被方才的事情影响,“我待会和姐姐、二姐姐去飞鸾台那边,殿下有兴致过去瞧瞧么”她刻意咬重了“殿下”二字,眼中竟自带着戏谑,显然是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韩玠有意逗她,一本正经的道:“纳侧妃的仪程也不好随便,我先去找礼部尚书。”

他态度认真严肃,倒是叫谢璇一愣,旋即发现他的唇角微微抽动,便瞪了一眼。

韩玠便俯身道:“我是认真的,你也认真对待。”

这一点儿往来只在片刻之间,后头南平长公主已经走了过来,笑道:“信王整个宴席上都跟王妃坐在一处,怎么话还没说够么”说着瞧一眼谢璇的眼色,便招了招手,“咱们去飞鸾台瞧瞧。”

谢璇琢磨着韩玠那句话的意思,有些拿捏不定。

他是认真的,让她也认真对待,什么意思他不会真从了元靖帝的旨意,娶个侧妃进门吧

摸不准韩玠的意思,心神稍有不定,谢璇走路时就有些心不在焉。瞧在南平长公主眼中,便只当她是为侧妃的事情不愉快,有点心疼,便宽慰道:“这也是推免不过的事情,你一向明事理,可别钻了牛角尖。”

谢璇听着一怔,知道南平长公主是误会了,索性顺水推舟,低声道:“只是一时没想到罢了。”

“走吧,去谢池上转转,散散心。”南平长公主对此无可奈何,也只好宽慰谢璇。

谢璇感激她的好意,便也收敛了心神,见着谢珺和谢玖的时候也没多说,如常的游湖赏景,在谢堤上赏玩。之后同南平长公主去见婉贵妃等人时,五公主提起此事来,谢璇便也作出叹气的态度,强作笑容。

待得日昳时分,谢璇回到南御苑时,韩玠已经在等她了。

元靖帝今日兴致极高,宴散后并未回宫,而是在亲眷和几位重臣的陪伴下游赏南御苑,又在谢池上乘舟游湖。韩玠是他唯一的儿子,如今又得倚重,自然不能抛开老皇帝独自去躲懒,费了一整天的神思,此时便颇有倦色。

谢璇同他上了马车,一整天的往来加上对韩玠的话猜疑不定,便有些身心俱疲,靠着软枕叹了口气,便开始闭目养神。

韩玠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很累么”

“很累。大家都知道你要娶侧妃了,都来开解,我还得应付着。”谢璇稍有委屈,在他胸前捶了一下,“你倒是告诉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已许久不曾露出这样委屈的小女儿情态,韩玠笑着在她唇上一啄,“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声音终究是低落的。

今日的她以王妃的身份着华服,戴冠冕,头上诸多饰物,不便揉进怀里,韩玠便只捏捏她的脸颊,“就当是我愿意纳妃吧,否则你这儿不焦不躁,我这戏可就没法演了。”

所以他并非真的打算娶侧妃谢璇凑过去咬了他一下,“就不能早说!”

“想看你喝醋。”韩玠供认不讳,将谢璇的腰揽入怀中。夫妻依偎着,一路摇回王府。

是夜晚饭后散完了步,韩玠并未回明光院歇息,而是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往靖宁公府去了。三月初的夜色尚且带着凉意,韩玠在青衣卫中练就的一身本事拿来夜行简直轻而易举,到得靖宁公府时,直接进了韩瑜的书房。

韩瑜见着突然闯进来的他,十分意外,想要起身行礼时,已被韩玠握住了手臂,“大哥不必多礼,我要见母亲。”

“我这就去请。”韩瑜请他进了内室先坐着,又吩咐人去请韩夫人。

少顷,韩遂和韩夫人相携而至,对于韩玠的突然造访,显然有些意外,稍稍叙话之后,便问道:“这么深夜赶过来,是有急事么”

“今日南御苑的宴上,皇上又提出要给我娶侧妃,我暂时应了下来。”韩玠坐入椅中,转而看向韩夫人,“母亲先前说过的事情,现在有几分准了”

“你是说正阳宫那个恶妇”韩夫人面色一肃,“我这儿都准备好了,只消寻个合适的时机,就能报仇!”她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自从得知当年傅皇后偷龙转凤的事情之后,韩夫人便没有一日不想着此事,此时听得韩玠提起,便忙问道:“你打算动手了”

“母亲报仇,我去守孝,是时候了。”

对于正阳宫里的傅皇后,韩玠与韩夫人同仇敌忾——为韩家,为宁妃,更为自己。

当年涉事的宫女和侍卫已然伏诛,如今就只剩了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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