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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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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堂,朱氏坐在主位,听说是武康侯府来提亲,一开始他也以为是大房的贺礼,直到媒人提起二房贺裕的名字,朱氏才傻了,震惊地看向坐在下首的二儿媳妇。她常常听二儿媳说什么贺礼与怀玉青梅竹马,今儿个怎么别人来提亲了贺裕……

朱氏努力回忆,却根本记不起贺裕这号人。

一来二儿媳妇瞧不上她,朱氏是知道的,她没什么脾气,但对她不好的人,朱氏就不会太上心,二来贺裕一家很少来这边,朱氏便越发不熟悉了。

那边二夫人在听到贺裕名字时,气得脸都白了,她与朱氏一样,以为是亲侄子,哪想到……

“我不同意!”盛怒之下,二夫人忘了世家夫人最讲究的委婉之道,厉声打断媒人对贺裕的溢美之词,人也站了起来,“这事定有误会,你回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不同意,让他们早点歇了这份心!”

说完就沉着脸走了,心里从未真正把朱氏当婆母,一激动就忘了跟婆母辞别。

媒人愣愣的,既为二夫人对她粗鲁,又为二夫人对朱氏的不敬。

朱氏都习惯了,见怪不怪,二夫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朱氏不在乎,但怀玉孙女是好的,朱氏虽然不了解贺裕的为人,可人家来提亲,自家怎么都不该将人轰走。

本着和气生财之道,朱氏叹口气,柔声安抚媒人道:“老二媳妇这两天不大舒服,说话有点冲,你别放在心上,只是儿女的姻缘,还得父母做主,她这一走,我也不好应你什么。这样吧,你先回去,就说二夫人要等二爷回来再好好商量商量,改天有消息了,我马上派人去回信。”

她慈眉善目的,媒人心里舒服不少,谢了两句,先回去了。

到了武康侯府,媒人直接去了二房。

贺裕今日在家,媒人来时,他与陪母亲单氏对弈。媒人来了,他也没有回避,端坐在罗汉床上,眼睛依然看着棋盘。儿子老神在在的,单氏命人端茶招待媒人,等媒人喝过茶了,才打听到陆家那边的情况。

媒人当然得说实话啊,只是稍微委婉了点。

单氏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看向儿子,她就说了,那个眼睛长在天上的小姑子不会答应的。

贺裕神色淡淡,终于抬起头,却只是安慰了媒人两句,然后请她先回家休息,需要时再请她过来。

媒人应了声,朝单氏行个礼,又出去了,才出院子,就见武康侯夫人领着丫鬟气势汹汹赶了过来。媒人心里一突,隐约觉得此事与她有关,不想趟浑水,媒人努力把头埋得低低的,仿佛这样武康侯夫人就注意不到她。

但武康侯夫人就是为了她来的,怎会不知道她是媒人

停在媒人面前,武康侯夫人狠狠瞪了她两眼,才继续往院子里面走,去找单氏算账。

“大嫂怎么来了”

屋里单氏早听到动静了,正要出去瞧瞧,不想武康侯夫人走得太远,挑开门帘就走了进来。

进了屋,武康侯夫人飞快扫了一圈,目光落到背对她坐在棋盘前的侄子身上,武康侯夫人眼里几乎快要喷出火了,打发丫鬟们都下去,她故意走到贺裕对面,再低声质问单氏:“听说你派人去怀玉家提亲了”

单氏就像看不出嫂子脸上的怒火般,笑道:“是啊,豫之年纪不小了,他说他喜欢怀玉,我一高兴,马上就托媒人去问了,怀玉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我怕动作慢了,叫别人家给定了去。”

她还有脸说

武康侯夫人气得衣襟高高起.伏,努力压抑着怒火才没有做出泼妇骂街之举,眼神却刀子似的恨不得在单氏身上扎几个血窟窿,“胡闹,简直胡闹,我早有心让阿礼娶他表妹,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好了,你抢先去提亲,叫我们还怎么去”

陆明玉能懂的道理,她当然也懂,因此才恨得牙痒.痒。

单氏却冤枉极了,震惊地看着她,“大嫂,大嫂也看上了怀玉这,这,大嫂从未跟我提过,我又何从知晓否则我也不会……”说到这里,单氏快步走到儿子身旁,急着问:“豫之,你知道你二弟也喜欢怀玉吗”

贺裕抬头,面沉如水,直视武康侯夫人道:“不知。”

母子俩一唱一和,演得跟真的似的,武康侯夫人自然猜得到二人在耍她,面对如此挑衅,她狠狠地揉着帕子,牛似的喘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道:“好,好,原来你们母子这般黑心,我真是小瞧了你们!不过你们也别得意,就算怀玉嫁不成我们,她娘也不会把好好的女儿许给一个……”

她想说庶子之子,对上贺裕幽幽的黑眸,如被恶鬼盯上,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想骂没法骂,武康侯夫人再次扯了下手里早就揉成一团的帕子,愤然离去。

“娘,他们怎么说”贺礼一直在母亲这边等消息,见母亲归来,他皱眉问。

武康侯夫人在外面要维持威仪,这会儿身边没有外人,她怒不可揭,抓起一个茶碗就摔到了地上,“贱.人,名分争不过我,儿子不如我,就背地里使这种伎俩坏我儿子的好事!”谁家妯娌没个恩怨论起武康侯夫人与单氏的明争暗斗,她能说上三天三夜。

贺礼一听,攥紧了拳头,他知道他想娶表妹怕是没那么容易了,但此时此刻,贺礼更担心别的,“娘,姑父姑母,会不会真的答应了”

“不可能!”武康侯夫人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坐到椅子上,冷哼道:“你姑母看你二婶最不顺眼,如今你二婶坏了你与怀玉的好事,她肯定也恼得不行了。”

母亲与姑母差不多的脾气,贺礼赞同母亲的话,但……

“如果姑父同意,姑母也只能听姑父的。”贺礼握紧拳头,沉声提醒母亲。说到底,姑父,甚至陆斩,才是一家之主。抛弃虚名,单论本事前途,尽管不想承认,贺礼却很清楚,他,比不上那人。

闻听此言,武康侯夫人一怔,脑袋僵硬地转向儿子。

陆二爷,不会那么糊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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