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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又有来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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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红灯果你们小姑娘吃吃就罢,甜津津的,我这老婆子牙口不好,就不贪嘴了。”周夫人抿了一口,就不肯吃了。

遗玉是撞多了周夫人的见多识广,便不惊讶她认识这蜀中贡果,又捧着陶瓮缠着去喂她娘,卢氏知道这是李泰叫人送来的,瞧自己闺女高兴,也吃了两口意思意思,问了她几句上午比试的事,就借着日晒,打发遗玉回屋洗洗睡一觉先。

三月十三,是五院艺比的第三项,书艺比试。继昨日闷热,今天又阴了下来,想着要在场上久坐,遗玉就多在常服里面套了件单衣,出门卢氏还不忘让平彤多带上一把伞应急。

到了学里,半空上便腾起了一层阴云,灰蒙蒙的天上,太阳可怜兮兮地被捂住,遗玉下了车,仰头望一眼头顶,心里想着,这要是比到一半下了雨,可就不美了,她可是想着要速战速决,拿下这块牌子,好早了一桩心事。

等了一小会儿,就见程小凤骑着她那匹红马踏踏地从街角跑来,翻身落地,将马小心拴在宿馆门前的树上,嘱咐门房看了,拢着衣领,冲遗玉道:

“这鬼天,难道要下雨,我昨日才洗的马。”

好的不灵坏的灵,两人还没走到君子楼外面,就沥沥拉拉地落起雨来,遗玉撑开伞,递给高个子的程小凤打着,遮住她们头顶,没几下雨点就大起来。

程小凤想着还拴在门外的马,低咒了一声,听见附近骚乱,扭头看着草坪那头的学生们拿着书袋举到头顶挡雨,闷头苍蝇一样地向前冲,一片乱糟糟的模样,呼哧一下又笑了出来,想是同别人比了,好歹她们还有把伞。

程小凤昨日捎带了遗玉赠的蛇胆酒回去,又照照遗玉的交待,把她的话学了一遍,程夫人便没责难他,程咬金是乐呵呵地开了酒坛,这酒没什么劲,他饮了两杯就罢,程夫人却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酒好生收了起来。

“这雨看是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上午还比不比了,”两人上了竹楼,程小凤倒了杯热茶给遗玉端着,问道,“要不去梅楼上问问”

遗玉小口喝着冒烟的茶水,想着要见李泰,迟疑了一下,道:“说不定等下就会通知,再看看。”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梅楼上是来了人,可没听钟鸣也没有人出来说什么,楼下学生已开始嘈嘈切切地嘀咕着,遗玉被程小凤催了几回,不得不放下茶杯,打着伞往梅楼去了,知道程小凤怕见先生的毛病,便没强求她也跟去。

楼梯前头的地面有处凹陷,雨水很快就在坑里积成一片,遗玉提着裙子抬脚试了几回,约莫着凭她两腿长短,从这过去都要湿了鞋,左右也没找着路能绕过去,心一横,正打算横渡,一脚刚迈出去,就被人揪着后领捞了回来。

“长眼睛是要用的,也没看见水坑”

听这淡淡低声,带点儿挖苦,遗玉整了整面色,笑着转过头,可一眼望见李泰身后那撑着绿皮小花伞正冲她含笑点头的长孙夕,心里头的高兴便没了踪影,扯了下嘴角,就扭着脖子挣开了衣领上的手掌,低头行了礼。

“殿下。”

“下着雨乱跑什么。”李泰是松了她衣领,扫一眼她身上,落在她肩头的小片潮湿上。

“唔,我来问问博士,上午下雨,这还比试不了。”遗玉朝后退了一小步,免得伞尖的水渐到李泰身上,他侧边站着一名管事,正高抬着胳膊给他撑伞。

魏王爷今天穿了身圆领的月白衫子,干净净的颜色,襟口袖口都用银线抽了边,一条翠黄的革带勒出精瘦的腰身,单那一张脸孔就让人挪不开眼,这么穿了,立在朦朦的雨里,周围的事物便都成了背景,让人眼前只能容下这么一个人,就连那一旁绝色美貌的长孙夕,也被他硬生生地消磨了颜色。

“先回去等着。”李泰倒是不在意湿了袖子,又伸手隔过雨幕,递了一方干爽的汗巾过去,若非是知她脸皮薄,他是不介意在这里帮她擦擦干净。

“是。”遗玉表面乖顺地接了帕子,尽管知道他是不想见她淋雨,可瞅着李泰一步就迈过那水坑,长孙夕举着伞踩着水面小步跟了上去,侧脸笑盈盈地同他搭话,还是拧了下眉——这种情况可不是一两回了,她就算再大方,也吃不住心头不爽了。

女子敏感,早察觉到长孙夕这若即若离的戏目,她当真没兴趣做观众,可李泰又是在干什么,由着她顺了杆子往上爬么。

擦着肩头的雨水,遗玉望着已经消失在楼梯上的人影,正试着压下火气,耳朵一颤,但闻一声怪笑顺着后颈响起,夹带着阴凉的呼吸,惊得她猛地扭过头去,却没见雨里半道人影。

又望几眼空荡荡的身后,按捺下惊疑,一回头,正面迎上一张近处放大的笑脸,她瞳孔皱缩,张了下嘴,便又咬着舌尖压了回了到喉的惊叫声。

两张脸孔相对,在这一方伞下,愣是没人出声,直到天空响了一记闷雷,“轰隆”一声,这才劈开了那诡异的沉默。

“唉,这是见到我欢喜傻了不成。”

一只湿漉漉的手掌在她面前轻晃了两下,方要贴到她脸上,却被扣住了手腕,未能挨着她脸上一丝儿。

遗玉拉开那只手,静着一张脸转过身,便撑着伞往竹楼回走,就跟刚才没看见半个人似的。

“啧啧,枉费我千里来京城寻你,这般冷淡好叫人伤心。”

“刚才跟着老四的那个女人是谁,我瞧他俩走了,怎么丢你一个在雨里站着,真是的,瞧他在外头对你百般呵护,原来回了京是这副模样,早知道,我便早来寻你了......喂,小东西,你为何不搭理我,让我自说自话,好生无趣。”

遗玉被拉扯着衣袖不得不在竹楼外停下脚步,总算是肯扭头看一眼身边的落汤鸡。

“姚一笛,你怎还是这般啰嗦,叫人讨厌。”

(先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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