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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初吻过后的告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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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宫娥们被容洛吓得不轻,赶紧去准备了痰盂和茶水,花脂则亲自给容洛轻轻捶背。

“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花脂小心翼翼问。

“呕——”容洛还来不及回答她,就又俯身呕吐起来,如雪的肌肤几乎在片刻之间就呈现了铁青色。

花脂微微蹙眉,“想来夫人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刚好久姑娘也在,待会儿让她好好给你看看。”

容洛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接过宫娥递来的茶水漱了口才摇头道:“我今日一早不过是匆匆用了碗薄粥就出来了,昨夜也才饮了一杯酒而已,哪知竟会在女皇陛下的寝殿里出了这等丑,真是丢脸死了。”

花脂忙道:“久姑娘常说病痛乃人生常事,谁也料不准它何时来,且谁都不希望病痛来的不是么,夫人莫要过分自责了,女皇陛下不会因此而责怪你的。”

不断抚着胸口,确定再没有呕吐之意,容洛这才回过神冲花脂微微一笑,“多谢姑姑这般宽慰。”

花脂稍稍欠身,“夫人客气了。”

内殿里,荀久刚好替女帝请完脉,见到容洛进来时面色不大好,问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容洛暗暗看了一眼女帝,微抿着唇不欲说。

荀久将目光移向花脂。

花脂无奈,只得将方才容洛在帝寝殿外呕吐的事和盘托出。

荀久目色闪了闪,微笑道:“夫人请过来,让我为你把把脉。”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容洛摆摆手,歉意笑道:“大婚以来,阿修都不让我饮酒,许是昨夜突然饮了一杯,致使脾胃不舒服而已,待会儿我回去多喝些热汤休息一下便好了。”

女帝听闻这番话,却是面露震惊,“你……和顾辞修已经大婚了”

“是啊!”容洛见女帝肯与自己说话,莞尔笑道:“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也该是时候给彼此一个交代了,更何况我们双方父母不反对,我跟他呀,大婚是早晚的事儿。”

末了,喟叹一声,“原本我想送请帖来燕京的,可一想到陛下和秦王殿下如今的身份……”

“如今知道也不晚。”女帝扯了扯嘴角,“你想要什么礼物,尽管说,待会儿朕便让人取来送你。”

容洛看着她孱弱的身躯,不觉红了眼眶,忙走过去坐在龙榻侧,情不自禁握住女帝的手,哽咽道:“青璇,我盼的哪是什么礼物啊,我就希望你好好的,身体好,心情好,总之什么都好,我就开心了。”

花脂听闻容洛竟当着女帝的面唤她的小字,不由得心下一慌,唯恐女帝不悦。

女帝没有抽回手,任由容洛温暖的双手包裹着,微哂,“病痛这东西,说来就来了,谁能料得准”

“不不不。”容洛赶紧道:“久姑娘有办法医治,陛下若是好好配合,定能痊愈的。”

女帝微垂眼睫,抿唇不语。

荀久见了女帝这般反应,心知她定是同之前一样,根本没把开刀的事放在心上。

心中叹了口气,荀久暗自摇摇头,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只怕死亡之日不远了。

她实在难以想象倘若女帝驾崩,扶笙会是何反应。

是将所有的情绪埋藏在心里,表面依旧淡漠还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放声大哭从此一蹶不振

总之,她能确定一件事——女帝一旦驾崩,扶笙将会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人。

终究是不忍心,荀久掀了掀唇,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女帝接受医治,却见容洛握住女帝的双手一紧,唇瓣狠狠抿了一下。

不等女帝发话,她早已起身再度往外面冲,和先前一样,呕吐得极其厉害。

“她这是怎么了”女帝疑惑地望着荀久。

荀久摇摇头,“待会儿等顾夫人进来的时候,我再给她把把脉。”

漱了口再重新回来的时候,容洛的面色已大不如先前,走路也有些飘忽,身子颤颤巍巍。

花脂忙扶了她在案几旁坐下。

荀久起身走近容洛,轻声道:“顾夫人,你呕吐得如此厉害,还是让我把把脉确认一下是哪里不舒服吧!”

这一次,容洛不再推脱,乖乖将手腕放到了案几上,嘴里笑道:“久姑娘往后称呼我为洛姐姐就行,我不过比你大了几岁而已,你唤我‘夫人’,感觉好显老。”

荀久轻笑:“原本看着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可若是不唤你为夫人,我实在过意不去,如今既然你自己允准了,那以后我便唤你为‘洛姐姐’,这样听起来亲切些。”

容洛笑着点点头。

话完,荀久将指腹轻轻叩于她的脉搏上,片刻后收了回来,欣喜道:“这就要恭喜洛姐姐了,你呀,分明是喜脉,吐得这般厉害了还不自知。”

容洛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荀久,说话打结,“喜……喜脉”

荀久点点头。

容洛似乎是怕荀久诊断错误,又指着自己的小腹开口问:“你的意思是,这个地方,已经有个小东西了”

“嗯。”荀久颔首,“如今才两个月不到,还小,看不出什么来,待四个月过后就开始隆腹,那时便明显得多。”

女帝听闻容洛怀孕,面色极为震惊,招招手,“洛洛,你坐到这边来。”

听到了女帝这般亲昵的称呼,容洛心中欢喜,站起身缓缓走近龙榻。

女帝示意她坐在龙榻上。

容洛犹豫过后欣然坐了下去。

女帝伸出手,指尖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抚上容洛的小腹,转眸问荀久,声音满含激动,“这个地方,真的有了一个小东西吗”

荀久抬眼,见到女帝凤眸内那掩饰不住的激动以及……羡慕。

这一刻的女帝,虽然依旧虚弱,周身却如同被一层希望之光笼罩,那是一种极其微妙而又不容忽视的求生。

荀久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容洛肚子里的孩子。

脑袋一偏,女帝想附耳去听容洛的肚子。

心思转动,荀久放下茶盏,缓步走至龙榻前,在小杌子上坐下,温声道:“陛下,洛姐姐的确是怀孕了,小东西如今还小,都没有拳头大呢,还踢不动她的肚皮,您也听不到动静的。”

“噢。”女帝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抬起头坐直了身子,尴尬笑道:“你看朕,一时激动……竟把这常识都给忘了。”

“青璇。”容洛咯咯笑道:“你赶快好起来,也自己生一个,到时候我们俩若是生下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如何”

女帝身子一僵,全身气息似乎都在一瞬间暗沉下来,将周围空气凝结成冰霜,寒凉得可怕。

荀久似乎在顷刻间意识到了什么,心思百转千回,眸光动了又动,鼓起勇气开口道:“陛下,洛姐姐说得对,等你动完手术,也能自己怀一个了,您与洛姐姐在魏国多年交情,结个亲家似乎也不错。”

“孩子……”女帝眨了眨凤眸,遮去了眼底晦暗,转过头来看着荀久,“你是说,动完手术,我也能有自己的孩子”

“那当然。”荀久郑重点头,“从陛下的反应来看,我便知您定非常喜欢孩子,只要您点头答应动手术,我保证,等你完全恢复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荀久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丝让女帝答应手术的希望,自然不想轻易放弃,索性在女帝跟前保证手术后她也能有自己的孩子。

关于这一点,荀久其实是忐忑的,因为她不知道女帝到底为何会有刚才那样激动的反应,可眼下的情况,只要能让女帝点头答应开刀,便是撒一个谎也无妨。

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激动过度,女帝略显苍白的唇瓣抿了又抿,凤眸中有层层水波漾开,甚至连两颊都沾染了些许薄红。

那含羞带怯的美艳模样,看得荀久呆愣了。

在她的印象中,女帝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素来都是只可远观比扶笙还要高冷的模样,今日突然得见她这般反应,荀久竟突然觉得无所适从。

眼皮跳了跳,荀久趁热打铁,“陛下,动完手术,所有的一切都会好的。”

女帝藏在锦褥下的手指绞着衣袖,似乎还在犹豫。

荀久又道:“倘若陛下诞下小皇子,等他长大了便可为陛下分忧,为秦王殿下分忧。”

女帝紧绷的神色在逐渐松动,仿若冰冻已久的湖面从中心开始裂纹,逐渐露出里面柔和的水面。

容洛摸着小腹再度轻笑,“青璇,我可就等着你诞下小皇子了呢,到时候结不成亲家,我也能认个干儿子。”

女帝怔怔抬头,瞧了一眼荀久,又瞧了一眼容洛的小腹,这才从锦褥中抽出手,缓缓放至自己的小腹上,仿佛那里也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

荀久在心中给自己捏了把汗。

许久过后,女帝终于点头,“好,我答应剖腹取瘤。”

这一句话,轻缓低弱却宛如天籁之音,瞬间让荀久激动得不行。

就连花脂她们也跟着喜不自胜。

众人高悬了多日的心脏终于落了下去。

荀久感激地看着容洛。

若非她今日一早非要跟着来,若非她被诊出喜脉触动了女帝心底那根最柔软的弦,女帝肯定到死都不会答应动手术。

容洛察觉到了荀久的目光,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冲她眨眨眼。

荀久了然,唇瓣微弯,复又将视线移至女帝身上,温声道:“陛下,这些日子您就别再操劳政务了,偶尔可让花脂姑姑带着您去御花园走走,但也别太吹冷风,御膳还是按照民女之前开的那份单子来,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间,睡多了也不好,还是要起来多走动走动。”

女帝转眸疑惑地看着她,“只差一道圣旨,你就是朕的专属御品医师了,不该每日进宫来陪着朕么怎么事事交代得如此细致莫非你还有旁的事”

不等荀久开口,女帝又道:“再有,你以后在朕面前,不用自称‘民女’,大可称臣。”

“臣遵旨。”荀久轻笑,解释道:“为陛下动刀,臣需要少府帮忙打造一套器具,这一点,得有陛下的旨意才行。”

“好。”女帝点点头,“待会儿朕便让人去少府知会一声。”

荀久颔首,“再有,这些时日,臣需要将手术上必须的药调配出来,所以,在动手术之前,臣可能无法做到日日进宫,还请陛下见谅。”

女帝了然,“你自去罢,既是已经安排好了朕的日常,朕这边有花脂她们照看着就成,你只管安心配药。”

容洛趁机道:“久姑娘大可放心,表哥说了,我们会在燕京多留些日子,我会每日进宫陪着陛下的。”

荀久略有疑惑,“表哥”

容洛笑着解释,“是姜丞相,他本是我表哥。”

荀久恍然大悟,“如此,便劳烦洛姐姐多多入宫陪着陛下解闷了。”

“算不得劳烦。”容洛欣喜道:“这么多年没见,我想念陛下,巴不得她别赶我走,连夜间也宿在宫里呢!”

荀久轻轻一笑。

看得出来,容洛对女帝的关心是真的,不含半分杂质。

有她陪伴,想必女帝的心情会逐渐好转。

心境好,对手术的成功有很大帮助。

荀久暗自思忖,如此,她也可以放心出去找死人练手了。

见容洛妊娠呕吐得厉害,荀久在她建里、幽门、足三里和三阴交等穴位施了针,腹部怕伤到宝宝,用了抑制法,四肢穴位需要刺激,便用兴奋法。

收了针,容洛从小榻上穿好衣服坐起来,喜道:“久姑娘果然医术高明,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我胸口时时堵着的那团恶心感便消散了不少。”

荀久笑道:“洛姐姐是第一胎,难免吐得厉害,我这就开个方子让人去太医院抓药来煎了给你服下,以后的饮食方面都要注意,尤其不能饮酒。”

“我记下了。”容洛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了阿修的孩子,便羞得小脸通红,兴奋与娇羞让她白皙的小脸更加美艳。

荀久收了医药箱,起身告退。

出了帝寝殿的时候,扶笙已经下朝了,正往这边赶来。

见到荀久面上满是喜色,扶笙挑眉问:“怎么,今日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荀久眼珠子转了转,“你猜。”

扶笙想都没想,直接道:“能让你高兴成这样,左不过是女皇陛下答应开刀医治了。”

荀久顿时垮下脸来,气呼呼道:“你就不能让着我一回,假装猜不到吗原本还想给你个惊喜来着,却没想到你连思考都不用,直接就给猜了出来,好没意思。”

荀久此时正站在一株月季前,手指百无聊赖的扯着上面的花瓣,嘟着小嘴气呼呼的模样,像极了撒娇的孩子。

扶笙低笑一声,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这就生气了”

“才没有!”荀久哼哼两声躲开他的手。

已是深秋,皇宫里的花朵却无凋敝之意,依旧盛开出一片春天,花瓣粉紫,映出她粉扑扑的小脸,让人顿生怜爱之意。

扶笙微微弯身,温暖的双手捧着她的双颊仔细看。

荀久受不了他这张完美面容如此逼视,心跳陡然加快,眼神也在闪躲。

扶笙却不给她多少反应时间,眼尾一挑,唇瓣便覆了上来。

荀久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竟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在帝寝殿外的花园吻她,这里可随时有路过的宫人太监,让人看见的话岂不是羞死人了!

荀久满面羞赧,脸颊滚烫。

扶笙本就是捧着她的小脸的,立即便知晓了她在害羞。

似是察觉到她不专注,扶笙轻轻咬了咬她娇嫩柔软的唇瓣。

荀久觉得痛,来不及呼喊出声,小巧唇瓣就又被他含住,辗转间,她唇上的血腥味便在两人舌尖蔓延开来。

荀久身子逐渐酥软,整个人如同漂浮在云端,不着边际,忘了这里是皇宫,忘了宫道上会有人路过。

她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轻轻软软地回应。

扶笙捧着她小脸的双手逐渐松开,一只转而扣住她的脑袋,另外一只紧揽她的腰肢,指尖如同燃了火,一经触碰,荀久的身子就几不可察地颤栗了一下。

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胸前的圆润饱满,恍然之间想起了在楚国商船上没做完的事。

燃了火的指尖一路往上,趁她不备拨开了第一个盘扣。

滚烫的指腹温度让荀久蓦然回过神来。

悚然一惊,荀久用尽力气推开他,微微喘息着,恼道:“这里是皇宫,帝寝殿外的花园,你是想光天化日之下做些没皮没脸的事儿吗”

被她这么一推,扶笙被欲火燃烧了的理智才一点点回笼,暗自失笑,“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是……容易乱了分寸。”

荀久迅速将盘扣扣上,摸了摸红肿的唇瓣,轻嗤,“那也不能这么乱的啊,你看看,周围随时都有宫人路过呢,刚才的事肯定让她们全瞧去了,我脸都没了。”

“怎么会”他轻笑,认真看着她,“依旧貌美如花呢!”

荀久又羞又恼,一时拿他没办法,美眸怒瞪他一眼。

“好了,别生气了,下次我找个隐蔽一点的场合。”扶笙认真想了想,“比如马车里就不错,空间小,还隐蔽,适合各种……”

“打住!”荀久掐了他的胳膊一下,面有愠怒,“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这大庭广众的,你羞不羞!”

“好了,不闹了。”扶笙敛了玩笑神色,“我已经让人去请羽义了,待会儿一起去掖庭宫找阿紫。”

荀久有片刻讶异,问他:“阿紫何时去了掖庭宫”

扶笙答:“女皇陛下从上庸回来以后,并没有处罚他们二人,是阿紫自请去掖庭宫的。”

荀久暗想着女帝这一招可真是高明,明明在上庸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回来后她却装作不知道,这才最折磨人的心理,阿紫应该是从女帝那里感觉到了无上压力才会自动请缨去掖庭宫,也就等于间接承认了她和羽义之间的关系。

不过女帝也并非浅薄之人,即便知晓羽义和阿紫有私情,她也不可能明着处罚这二人。

只有沉默,才能打消天下人的疑虑,流言才能不攻自破。

再者,阿紫背后的那个人身份过于神秘,顺着她能找到那个人的踪迹。这也是女帝不罚她的第二个原因。

不多一会儿,羽义便跟着一个小太监匆匆往花园这边赶来,给扶笙见了礼之后轻声问:“殿下,这么着急找我可有急事”

“我们要去掖庭宫找阿紫。”扶笙道:“需要你在场。”

羽义眸色绽出些许幽深,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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