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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第326章 :高子惠无心反自羁(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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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再不好摆布也逃不过阿爷去。”高澄忽然开了句玩笑。“听说这个柔然世子在长安把宇文黑獭都弄得无可奈何,处处忌惮。”高澄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又是一叹,“南阳王元宝炬更是身在其中不堪其苦矣。”

高欢又慢慢靠回凭几里。“宇文黑獭聪明一世,只是这事做得太急切。阿那瑰就没有忌惮处吗何以让他如此欲取欲求阿那瑰一个女儿就把长安宫中搅得大乱,宇文黑獭难道真是束手无策”

高欢很少这么闲聊,而且听起来像是对长安的宫中秘事都了如指掌。

高澄笑道,“阿爷是不在其中不知其苦。如果是高王娶了柔然公主,也说不定是柔然公主臣服于大王呢难道高王比不过元宝炬”

高欢笑道,“难道是大将军自己动了心反拿我来说事”他半真半假地道,“大将军后悔还来得及。”

父子两个人这么没上没下地开玩笑,实在是难得少见。

高澄笑道,“不悔,不悔,有何可悔迁就过甚,本就不是长久之计。要让阿那瑰甘心臣服才是上策。”

高欢问道,“大将军欲如何让阿那瑰臣服胸中已有良策乎”

高澄神色一滞,略有点不好意思,终究也只有在父亲面前,少年宰辅才有如此像小儿的样子。

“良策没有。只是授人以柄不如先发制人。儿子想着那个柔然世子秃突佳还没有世子妃,今日在昭台殿上他也说愿求娶大魏公主。若是真能以此留他在邺城牵制阿那瑰,倒是能有些用处。”高澄想起元善见对秃突佳的态度和说的那些话,又向高欢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主上也有此意,若是被抢先,大大不妙。”

高欢听儿子这么说,收了刚才的玩笑意味,沉吟一瞬道,“不妨让阿那瑰先把女儿送来。姑侄一同送来,让步落稽先完婚。”

步落稽是高澄九弟高湛,也是娄妃所出。高湛和柔然小郡主、郡公阿那瑰的孙女叱地莲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尽管两个人都是稚龄,但是依高欢的意思,是先成婚,让叱地莲放在娄妃身边教养,如同当年冯翊公主元仲华一样。

“父王说的是。”这事高澄倒没有异议。

“至于秃突佳的世子妃,可挑选貌美出众者,赐封为公主也就是了,只要能把秃突佳羁绊在邺城就好。”高欢慢声慢气地吩咐道。

高澄笑道,“如此一来不信阿那瑰没有顾忌。”

东柏堂中,出了秋梓坊,阿娈踏着雨后积存的雨水泥泞,扶着元仲华小心翼翼地往外面走去。

箱笼本就不多,抛之庭院中不顾。元仲华此刻就只想着快点离开此处。至于别的东西,不在她考虑之列。阿娈倒是极留意地看了一眼那些箱笼。她知道公主立意要与大将军分离,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只不过是元仲华从小生长在渤海王府的富贵锦绣丛中,不明白这些事罢了。

可能是因为今日在过兴奋疲备,元玉仪回到木兰坊中觉得很劳累。元仲华如今身份大不如前,但居然仍不肯让她拜见,这让她心生挫败。原以为她封了公主,认了祖归了宗,又比元仲华辈份长,再主动去拜见,元仲华至少也会和颜悦色相待吧谁知道完全不是如此,她心里对元仲华的感觉从畏之到厌之,态度也从惧之到憎之。

“娘子!”突然传来缇女的惊呼。

正躺在榻上的元玉仪立刻起来。缇女在她身边久了,从未如此惊惶过,如果不是因为有大事,她怎么会如此失态元玉仪觉得有些腹痛,但忍了忍,没出声,只等着缇女进来。

“娘子,长公主出门而去了!”缇女进来看到元玉仪正坐在榻上,便急急回禀,没留意到元玉仪面色暗青,很不舒服的样子。

元玉仪也一惊。这时天色已晚,元仲华要去何处她还有身孕,万一有什么意外,高澄会不会怪她没有阻拦表面上说让她不要打扰长公主,但真要出了事,也许就是另一番说辞。

忽然想起刚才去拜见时,秋梓坊的院子里那些箱笼。元玉仪顿时色变,难道元仲华是想趁着高澄不在东柏堂的时候移居出去然后等高澄回来再把气走了长公主的罪名安在自己身上

元玉仪心惊了,她没想到元仲华还有这样的心机。或者是她身边的那个心腹阿娈又突然想起数年前在洛阳,阿娈怎么训斥她的,满目的不屑,更让她觉得刺心,几乎就可以肯定,是阿娈给元仲华出了这样的计策。

元玉仪顾不得浑身的异样感,下榻起身便向外面走去。

东柏堂大门外,简素而不起眼的牛车早就准备好了。

阿娈扶着元仲华正要上车,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呼“殿下”。

元仲华和阿娈同时回头,居然看到元玉仪急急忙忙奔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奴婢也都低着头急趋上前地拥着元玉仪。

元玉仪不愧是舞姬出身,这时也能让人觉得凌波微步一般,似是飘过来的。这时她披散的黑发被秋风吹得飞舞,身上一件燕居时的白袍也临风飘举一般,连元仲华都觉得她这样子美极了,远胜过刚才的高髻华服。只是元仲华已经没有特别在意。

“琅琊公主有何事”阿娈挡在元仲华面前。她心里明白,刚才去秋梓坊拜见,那一番搅扰已经让长公主心头不痛快,现在元玉仪追出来,不知道她又想要做什么。

“殿下要去哪儿”元玉仪隔着阿娈问元仲华。

“此处是大将军公署,我不便久居。”元仲华淡淡一句算是回答了她,她急于脱身,却忘了这话戳了元玉仪心痛处。

元玉仪怔了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缇女看看情景,终于大着胆子回了一句,“殿下,娘子是好意,夜黑风大,担忧长公主,此时不宜出行。”

元仲华看一眼缇女,她自然不会去回答一个奴婢的话。

阿娈也看一眼缇女,冷冷道,“尔等不必再拦,长公主不便留居此处。自然会遣人回禀大将军,不会让大将军见罪尔等。”

听阿娈的意思,元仲华竟真是要移居出去了。然后再命人来回禀高澄。元玉仪大惊,只怕元仲华这一走更让高澄牵心而迁怒于别人。她上前一步急道,“长公主殿下不能走。”

阿娈自然不容她接近元仲华,伸臂拦住她。

元玉仪好像很无力似的身子一踉跄。

缇女赶紧扶住了元玉仪,不满地看了一眼阿娈。

阿娈直以为元玉仪是作态而已,她目光锐利看到缇女对她不满,昂然直视并不躲闲。她是渤海王府长大奴婢,一直是世子妃元仲华的心腹,岂能甘心于受制一个服侍外妇的奴婢。

元仲华和元玉仪并不知道,这时站在远处一直关注东柏堂大门外的高洋看明白是元玉仪有心阻拦,便死死盯了元玉仪一眼。元仲华欲离开东柏堂,正是心里所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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