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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豪情仍在心(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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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半天没睡着,下来看看,”他佯装着不知情,指了一下殷果,“给你介绍下,这是殷果,你六哥的老婆。”

东新城早就传开了。只是承妍心里过不去,当着殷果的面,避开了这个身份。

吴魏这样一介绍,她没得躲了:“原来是六哥的人。嫂子,幸会了。”

殷果也笑笑:“我比你小,叫殷果吧。”

这微妙的氛围,吴魏都觉得他是代替林亦扬来受罪的。承妍心里不是滋味,说回去睡,拿上球杆就走了。

等人一走,吴魏终于松了口气。他靠在球桌旁,压低声音:“还挺巧。我们东新城来了这么些人,偏让你碰上了承妍。”

“很正常,今天不碰上,在赛场上也会碰上。”殷果脸上快挂不住了。

吴魏笑了:“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林亦扬打小就长得帅,你也知道念书那会儿大家最看脸,过去在东新城追他的不少,没十个也有八个。听我一句,人家追就追了,就算还惦记又能怎么样你就不能把尾巴翘起来你可是唯一一个让他栽了的。”

说完,想想,还是不放心,又补了句:“还是他上赶着追来的。”

想想,仍旧不放心,又补了句:“还是他一见就惦记的。”

看殷果眼里有笑,吴魏再提点了一句:“你知道他微信里,给你备注是什么吗”

她摇头。

吴魏说:“red fish.”

是那个酒吧,两人相遇的酒吧。

一个我行我素的大男人能做到这地步,其用心可知。

殷果在台球椅上,两只脚不停地在敲着台球椅下的那一根小横梁,心软得一塌糊涂。

“高兴了高兴了就去吃炸鸡翅,”吴魏把球扔到球桌上,把殷果拽走了,“昨晚上来,我在附近摸了一圈儿,有家是真不错。”

这一晚上,吴魏简直是趁火打劫,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把林亦扬在东新城被人追的往事渲染了一遍。殷果就着饮料吃了一大盘炸鸡翅,倒像是蘸着醋吃的。

所以吴魏是来拆台的,还是来救场的

从周二开始,进入小组赛比赛。

这一次全球报名参加公开赛,且入选的有318人,女选手109人,其中7名来自中国。

在所谓的“炼狱组”,只有殷果1个来自中国的选手,她又是第一次参加职业级别比赛,虽然在青年组比赛拿到过季军,可并不被外界看好。

到了周五。

观看公开赛的观众都记住了一个名字,来自中国军团的——殷果。

炼狱组是小组赛里最精彩的一组,几乎是场场出彩,厮杀的激烈程度堪比决赛。每天都有人被淘汰,输了就出局,殷果就这样一路杀出了一条血路,到了周五的小组赛最后一场。

周五这天,殷果有三场比赛。

上午两场,殷果以惊人的11-3成绩击败了一名俄罗斯老牌选手,随后又以11-4的大比分领先,战胜了波兰选手。当她回到中国选手的休息室,几乎是全部以掌声祝贺,不光是北城的人,还有东新城,以及国内其它的球社的人。

殷果谦虚地笑笑。

很多选手是单独来的,最多身边跟着一个教练,只有几个大球社和俱乐部是团队而来。东新城的人热闹,在门东边,聚在一起闲聊;北城的人安静,不管输赢的,全都凑在一起各自处理着自己的情绪。

北城的人在最里边。

殷果独自一个人,找了个小凳子,面朝着墙壁,背对着休息室里的全部人,抱着一盒预先准备的水果和刚加热的三明治,戴着耳机找了首歌,边听,边默默吃午饭。

手机不在身边,在包里。

这一周是比赛周,林亦扬怕打扰她比赛和训练,都是等到晚上快睡觉时,才会陪她聊十分钟解闷。就算聊,也不会提到比赛内容。

白色的塑料叉子,扒拉着里边的水果,挑了芒果,殷果把一小块芒果塞进齿间,慢慢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太想赢了,这样很危险。

没有情绪就是她最大的优势。

可她太想进入四分之一决赛,这样就能在明天,在星期六比赛。星期六的话……也许林亦扬有机会能来看。

殷果又低头,扒拉着,找草莓。三明治也是小口小口吃,慢吞吞地咀嚼。

她这个人很有一套自己的赛场进餐哲学,细嚼慢咽,有助安抚情绪,吃个五分饱也不会让胃负担太大,免得一比赛,万一紧张胃疼,会拉后腿。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进来了一个男人。

吴魏本来是翘着二郎腿,在和陈安安和一堆小孩儿们瞎扯淡,一瞧见进来的人,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先是吴魏,随即是东新城的所有人。

靠在沙发扶手上江杨,正在和两个止步于小组赛的女孩子谈心,也停了下来。他嘴边上还有着身为东新城老大的标准姿态,可目光却在微微抖着。

江杨第一个动作,摸烟,想起这是在室内,抽不得,于是从胸口深深地压出了一口气,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全湿了:“老六回来了”

林亦扬的瞳仁深处,浮沉着什么,似泪,又不像泪,滚烫的,压抑了许多年的情绪一时没控住。他低头一笑,勉强把冲到眼眶的东西压下去:“对,回来了。”

真到迈过这个坎儿,所有的语言都是贫乏的。

林亦扬,回来了。

这一时间,往日兄弟们像是见到了十几岁在上场前的林亦扬。

那一张轮廓清俊,棱角分明的脸上永远没有笑,总穿着一条牛仔长裤和白色短袖上衣在休息室里走动。他这个人嫌麻烦、嫌拘束,不上场不换衣服,在休息室里坐在一堆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里,扎眼极了。

不和人聊,也不听人聊,进门招呼一声,寻个长椅的一角坐着,一直等比赛。

今天,也是。

东新城从上到下,由大到小,从男至女。

都放下手里的午饭、手机,推开椅子,全都先后站了起来。

“六哥”,“六叔”叫个不停……

林亦扬拍了拍几个站得近的孩子的肩,眼睛扫了一眼场内,径自往北城一角走去。

一堆教练里头有认识林亦扬的,大家交头接耳一沟通,都以最简洁语言给自己带的选手作了解释:这就是当年削过江杨和孟晓东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此时就对着孟晓东的妹子走过去。

休息室内的人,都望过去。包括承妍。

她想是听歌听到喜欢的句子,嘴唇抿着,脸上的酒窝不笑也有一点。

隐约听到身后的几句“六哥”,以为是孟晓东来了。

身后有人拍殷果的肩,她用叉子叉住一小块草莓,低声说着:“哥,我好像太想赢了,想进决赛,想让他看我比赛……”想想就很泄气,真是男色害人。

一只手,摘掉她的左侧耳机。

那个她正在心中鞭挞的男色,此刻已经弯下腰,嘴角挂着笑,去瞧她的侧脸,调侃她:“你叫我什么哥”

殷果猛回头,她感觉心跳得要梗住了,浑身所有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人直晕,真的晕……

还让不让人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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