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蝼蚁偷生，工坊提车！（1/2）

云山之战，墨槐和李纲都被伤及到了生命本源，而且墨槐的伤势要比李纲的伤势重几十倍，但墨槐毕竟是当代武道宗师，生命本源要比李纲雄厚百倍，所以经过李泽轩和玄清联合运功疗伤一个时辰，他的内伤便能基本痊愈！

在治好墨槐之后，李泽轩、玄清、李纲、虬髯客四人离开了墨家的别院，临别之时，墨凌薇自然少不得又暗示了李泽轩两句关于新婚贺礼的事情，李泽轩自是满口答应，说是这两日就会将贺礼送至阎府。

出了墨家别院，四人“兵分三路”，虬髯客直接回了书院，他要在出海之前向书院的先生们告别，尤其是他的至交好友王绩；

玄清直接回了李泽轩分配给他的专属别院，方才他为墨槐疗伤，损耗了颇多真气，他需要打坐恢复；

李泽轩则是和李纲结伴同行回别院，主要是李纲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李泽轩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

“山长为何眉头紧锁，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在回别院的路上，观察细致入微的李纲，忽然出声问道。

“呃！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李泽轩闻言一怔，随即摇头道。

李纲显然不信，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山长应该是在想书院护卫或者墨先生的事情吧对于那些牺牲的书院护卫，山长的心里其实还是难以释怀，不知老夫猜的对还是不对”

在李泽轩先前踏进墨家别院的时候，李纲就已经觉察到李泽轩虽然表面上一切如常，但心情却好似有些压抑，联想到李泽轩在来墨家别院之前是刚从书院那边回来的，李纲心里便猜测出来了一个大概，主要是他对李泽轩的心性很是熟悉！

李泽轩心中一震，他没想到有些东西自己明明掩饰的很好，最终却还是被李纲给看出来了，不得不说，通常情况下一个人的阅历和眼力，还真是跟年龄成正比的！

“嗯！文纪先生猜的没错，我虽然给了那些逝去护卫的家属一定的补偿，也让人将他们的灵位供奉在书院英雄堂，享受书院的香火和荣耀，但一想到灵堂前那些披麻戴孝的妇孺，我就是觉得亏欠那些护卫们良多，毕竟他们是为了书院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而我只是给他们的家属补偿了一些钱财罢了！”

既然李纲已经看出来了，李泽轩便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索性将心理藏着的事情，如实地说了出来。

闻言，李纲默然不语，因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李泽轩。

李泽轩见李纲不说话，他便接着说道：

“昨日我在书院的操场上，开导所有师生，尽快走出书院被袭的阴影，并重新振作起来，我想要让他们暂时性地忘却伤痛，尽快重振旗鼓，但事实证明，我只能渡别人、说服别人，最终却渡不了自己，或者说，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那是十二条鲜活的生命啊！他们有父母，有妻子，甚至还有孩子，为了保护书院，他们牺牲了自己，也牺牲了整个家庭的幸福！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如果能活的话，我想他们没人会愿意死！去年若不是我逼迫墨先生带着墨家子弟来长安，现在那些人虽然过得清苦，但却还能享受着天伦之乐，是我，斩断了他们的生还之路！”

李纲闻言，不由顿住了脚步，李泽轩也只好听了下来，只听老先生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沉声说道：“山长你只知道蝼蚁贪生，却不知有时候蝼蚁也会非常团结，有句话叫做：蝼蚁抱团涉水，外层死，而族群生；百姓贪生惜命，天下衰，而世道亡！

很多时候，文明的延续，是必须要以失去一部分人的利益和生命为代价的，炎黄书院突逢劫难，那个时候只要真心热爱书院的人，皆会挺身而出、不惧生死，老夫如是，墨先生、张三先生亦如是，而书院牺牲的那些护卫更是如此！

世人只知蝼蚁贪生，却不知它们贪的是整个族群的生存，我等生而为人，若是连信仰都没有、连蝼蚁都不如，那定会天下衰，而世道亡！所以，不是山长你斩断了他们的生路，而是你给了他们舍生取义的机会，老夫相信他们都是心甘情愿为守护书院而死！还请山长节哀，早日真正振作起来！”

听完李纲的一番“谆谆教诲”，李泽轩不由大彻大悟、并深受触动，与此同时，横亘在他心头许久的那个巨石，也终于渐渐地落下了地，他郑重地拱手道：“多谢文纪先生赐教，小子受教了！听先生一番话，简直胜读十年书！”

“呵呵！山长客气了！”

李纲见李泽轩目光清明，不再像先前那样阴郁晦暗，他不由欣慰地会心一笑，道：

“老夫不过是痴长了一些岁月、见识过更多的人世辛酸罢了，这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更是让老夫看透了生死，这人呐，其实都有自己的坚持和想要拼命守护的东西，书院护卫的死，山长也无须过于自责，他们选择的是一条他们心甘情愿去走的路，等山长您到了老夫这个年岁，看待事物的眼光就会更加透彻了。”

李泽轩闻言，一阵默然，片刻后，他诚心诚意地向李纲躬身一礼，道：“多谢文纪先生为小子指点迷津，小子已经想明白了，既然书院师生都把书院当成了自己的家，并愿意拼命去守护，那小子这个“家主”，就更有责任去让这个家变得更加强大，小子日后定会负重前行，不忘初心！”

李纲闻言，老怀大慰道：“山长能如此，总算不负书院众师生共卫云山了！”

去掉了心头一块大石头，李泽轩此时心情大好，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李泽轩说道：“呵呵！外面炎热，小子还是尽快将文纪先生送回别院吧！”

“呵呵！好！”

能帮李泽轩解开心结，李纲心情亦是不错，他应了一声，将手搭在李泽轩的胳膊上，二人一齐朝着他所在的别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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