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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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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仪薰意识里抽身而出,她竟然还在沉睡。藤床一侧的安神香燃了一半,虽然不能闻到味道,但看公仪薰形容,可以推测这香质量很好。

我很踌躇该怎样来告诉她这结局。其实她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让人为她解惑,说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过是因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对活着这件事产生怀疑罢了。

她一向认为自己是为了还债才凝聚成魅,让我看她的记忆,也只是想得到确认,倘若什么恩怨情仇都在前世便了结,今世她的存在便毫无意义,她希望我说出口的话,是她从头到尾都对不起公仪斐,她还欠着公仪斐。

这是在潜入那段记忆时,有一瞬的无意与她神思相和,所读到的她的思绪。

可事实并非如此,辜负公仪斐的那些,卿酒酒最终以死偿还。死后留在这世间的执念,也不是因对他有所亏欠。

所幸五年之后,她回来了。可真是很难解释为什么她回来了,公仪斐却是那样的态度。他不是到她死都还深爱着她么难道说终归是时间强悍,再如何深厚的情感也敌不过光阴摧残

沉思半天,我跑去屋里给公仪薰留了张宇条,告诉她在这段记忆里看到七在前公仪家被她所毁,而她死于家变那日的流箭之中。

很多事我都不明白,以我此时水平,贸然和她解释只是鼓励她自毁。一只的还债而生的魅,她不需要太清醒,可也不能太糊涂,即便本不该以献祭的姿态为偿还而活,先暂且这么以为也好,至少给我时间把这些事搞清楚。

我一边思考着这些严肃的问题一边往院外走,想着要回去画幅鱼骨图来全面分析一下,完全忘记身边还跟着慕言。一不留意撞到他身上,我揉揉额头,也抄着手居高临下冷冷打量我:“不是说等公仪薰醒过来我们才能出来吗”

我愣了愣,顿时想起半个时辰前是怎么骗他的,铁的事实面前,任何辩驳表显得苍白无力,这个时候除了以不变应万变没别的办法了。

我镇定道:“你听错了。”

他挑了挑眉:“哦”

我点点头道:“嗯,你肯定听错了。”

他不动声色笑了笑:“连耍赖都学会了,很好。”

我挺起胸膛,凛然无畏道:“说我耍赖,那你拿出证据来啊。”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好看的玉雕娃娃,乍看有点像我,云淡风轻道:“昨日到了块好玉料,雕了这个本来打算送你的。”

我默默地把挺起的胸膛缩下去,抱住他胳膊:“我再也不和你耍赖了,都是我不好,我真是太坏了。”承认完错误立刻伸手去抢那个玉雕娃娃。

他手一抬,轻飘飘躲过,似笑非笑道:“求我啊。”

我飞快道:“求你!”看他没有反应。握住他的袖子:“求求你!”

他愣了半晌,一边扶着踮起脚抱住他袖子的我站好,一边把娃娃放进我摊开的掌心里:“……你要不要这么没骨气”

我认真观看手心里的玉雕娃娃,发现果然长得很像我,心里很开心,听清楚他的话,想了想,“那就有骨气一点吧,那你今天晚上不要睡床了,睡地上吧。”

我觉得我本质上应该是个贩梦的,这职业一听就很神秘高雅。但最近办的事没一件同贩梦有关系,所作所为只是朝仵作或细作无限靠近。

几日前巧遇君玮,他觉得长此以往总有一天我会发展成一个百晓生,开一座堂口专门做帮人探案的生意,还站在文学家的高度高屋建瓴地为这座堂口取了名字,叫做拂尔摩丝情报堂什么的,认为这很时髦地含有一点羽族风采,又不失华族风范,是一个一旦用了就会红遍九州的好名字。

我想,将来怎么样着实很难说,关键是现在,我要怎样才能搞清楚公仪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让君玮去色诱是不成的,公仪斐好似并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不,也许可以,要不然让他去色诱公仪斐的夫人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如何同君玮提议才能让他不忍拒绝,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两句鬼斧神工的劝词,赶紧爬起来想要下床将它记在纸上。

慕言正半靠在床头看书,散了头发,身上仅着丝制中衣,一条腿微屈着挡住床沿。我风风火火地就要从他腿上爬过去,被他一把拎回床里,目光从书卷上拾起来:“这么坐立难安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我脸红了一会儿,假装很痛苦地咳了两声,病弱道:“没、没有……”但还是不死心地想下床。我着实是个没什么记性的人,此时不记下来,明早起床八成就忘光了。趁他好像没注意,一点一点往床尾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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