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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狐朋狗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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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老肖,你究竟喂了他什么”

答:“狗粮。”

问:“哪家产的没有激素吧”这么圆……

答:“狗粮没问题,萧珊有问题,她一天喂6顿,狗就吃6顿,还不算加餐的。”

我:“三三,你当喂猪吗”

“嘿嘿嘿……”三三憨憨一笑,“养肥了杀肉吃嘛!”

也就肖仲义能扛得住她。

三三把菲利普成功地喂胖乃至喂得变形后,把它的名字改成了费列罗。

费列罗显然是个有奶就是娘的好孩子,迅速地接受了新名字。

老肖发现后不是一星半点的嫌弃:“好好的给它改什么名字换回来。”

三三:“不换!你给狗取一人名,它能开心吗!”

老肖:“你给狗取一巧克力的名就对了”

三三:“反正它就一吃货,也算揭露本性了。”

自此,只要老肖带着费列罗出门散步,从来不叫它名字,只叫它“哎”。

白衣天使&白袍军团

程羽的姨妈特别喜欢女孩儿,奈何自己生的是男孩儿,所以一腔母爱洒了半腔在小羽身上,自从小羽上大学之后,手里就一本电话号码:“小羽啊,你喜欢什么样的跟姨妈说,姨妈一定给你找个你满意的。”

于是小羽年方二十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不下五次的相亲了。

别人都是苦恼找不到男人,或者是找不到好男人,而小羽同志苦恼的是:“我该找个什么样的好男人”

一次,大家一起在食堂吃午饭,小羽问:“找个什么样的才比较踏实靠谱呢”

众人给建议的时候,顾魏很自然地说:“学地质的。”

小羽恍然大悟:“对啊!地质男多朴实啊!多脚踏实地啊!”遂告知大姨,“我要找个学地质的。”

后来,她找了一个地理老师。

被顾魏夹带去他大学同学聚会,一群人一起户外烧烤。我们俩不像别的情侣那样腻在一起,而是相互分工,一个切串一个烤。

“校校,鸡翅一根上面穿一个。”

“顾魏,你把玉米烤老一点。”

没多久,大家都跑到我们这边抢东西吃,因为我们炉子上出来的东西最多。

顾魏眼疾手快地拿了几串,剩下的就由他们去抢了。

两人并肩坐在一旁吃,他的同学a举着一串形状颜色都很诡异的东西走过来,往我边上一坐,特别亲切地喊了一声:“校校啊……”

顾魏马上把我拎起来放在他另一边。

a:“顾魏你干吗”

顾魏:“防火防盗防师兄。”

a:“我是来给校校送烤串的!”

顾魏:“你确定你手上拿的那东西能吃”

a怒:“怎么不能吃我专门烤的!”

顾魏:“那你自己吃吧,她只吃我烤的正常的食物。还有,你叫她林之校就可以了。”

从头到尾,我一句话都没插上。

a走向他太太:“顾魏盯得太严了!滴水不漏!”

烧烤完,男士们留下清烤架,女士们结伴去洗水果。

a太太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顾魏现在的工资待遇怎么样”

我很老实地答:“不知道。”

对方一脸惊讶:“你不问的啊”

我想了想:“他总不会把我饿死吧”

回去之后,a太太对a说:“果真滴水不漏!”

顾魏在学校的那份工资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他的同学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依旧好奇他到底赚了多少钱。非医生的或者不同医院的好奇尚可理解,可就连陈聪也时不时地“顾魏顾魏,有什么钱好赚”。

顾魏答:“梦里的钱好赚。”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有第三职业吧”

顾魏:“我的第三职业不就是你吗”

陈聪趁顾魏不在的时候凑过来问我:“弟妹,你拿几份工资”

我想了想:“两份吧。”

陈聪指着我:“你你你!你和顾魏果然是一家子的!”然后负手转身离开,嘴里念叨,“都是坏人……”

我:“……”

顾魏他们医院食堂的菜,比较两极分化:好吃的菜,让你觉得厨师是刚办了婚事;难吃的菜,让你觉得厨师是刚被女友甩了。

吃到哪个,那就是个概率问题了。

前者数量趋向无限小,后者数量趋向无限大。

所以只要时间和精力允许,顾魏他们是偏向于自己带饭的,想吃什么做什么。

护士长常感叹:“这世道是要反了,男的嘛(医生们)一个个的带饭,女的嘛(护士们)一个个的叫外卖。”

有阵子他们食堂检修,顾魏很忙,又对附近的几家外卖无感,刚好我在假期,于是自告奋勇做饭。早上菜做到一半,厨房门被推开,他睡眼惺忪地叫了句:“老婆……”

那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叫完游魂一样磨蹭到我旁边,对着锅里的菜出神,眼睛慢慢地眨啊眨,一直等我把菜装进密封盒,他才口齿清晰地说:“我可以叫外卖。”

我说:“行,那我全带走了。”

顾魏立刻端走饭盒。

中午,他去加热,回办公室的路上碰到陈聪:“老婆做的”

顾魏:“嗯。”

陈聪:“啧啧啧啧啧。你要不要这么高调”

顾魏:“你现在比我高调。”

当时陈聪一手端着外卖,一手拿着苹果,胳膊弯里还有一盒酸奶。

陈聪:“那我们俩换”

顾魏:“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陈聪:“……”

我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收不收红包的”

顾魏眉毛微微一扬:“你是希望我收,还是希望我不收”

我松了口气:“听这话就知道还没收。”

之前去导师那交材料,刚巧老师们刚散会,正坐在会议室里唾沫横飞地讨论《心术》,突然系主任冒了句:“林之校,你对象就是医生吧”

真是躺着也中枪。我不得不感慨,在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学者们,其实私底下也是相当八卦的。被迫听一个讲师一副“我这儿都是秘辛”的口吻爆料了快半个小时医院红包的金额,我才从那里解脱出来。

我:“据说,你们医院红包金额很可观。”

顾魏:“军总的市场价应该更高。”

我〇_〇!:“那红包一般都怎么塞”

顾魏:“各种场所,围追堵截。”

我:“一般有多少”

顾魏:“具体不知道,没打开。”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你……收红包!”

顾魏:“一个老人家硬塞的,天天晚上守在办公室门口,a主任怕不收她心里不踏实。等手术完就全部还回去了。”

我不吭声。

顾魏:“怎么你这是表示遗憾还是表示欣慰”

我:“没,这老人家真大手笔,主刀、主治、管床……如此糖衣炮弹,你们医院有没有被打倒的”

顾魏淡淡一笑:“人上一百,各式各样。”那就是有。

“你们那纪检办不是天天突击吗”神出鬼没跟狗仔队一样。

顾魏叹了口气:“现在物价高,养家压力大啊!”

“我很好养的!”我立刻表态,想想再加一句,“还自带工资!”

顾魏笑:“哦,那下回人家再塞,我就说,我不差钱,媳妇儿好养,还自带工资。”

我:“这话挂网上你就火了。”

顾魏说,其实收红包这种事,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梁正了吗比如a主任这种相当铁血外加相当铁腕的科室主任,他们科是比清水还要清的。

b主任军医大毕业,严谨自律,不苟言笑,平素雷厉风行,说话掷地有声,铁面作风让无数后辈又爱又恨。作为晚婚晚育的优秀代表,b主任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一个宝贝女儿,某次太太出差,女儿幼儿园放假,只能带着上班。

我中午去给顾魏送饭,看到小不点嘴鼓鼓地坐在值班室的靠椅上,b主任蹲在她面前,一勺一勺地喂饭,一边喂一边说:“点点乖,一会儿爸爸要去给一个伯伯看病,他肚子痛。”

点点把两只手伸直了比划:“里面有只大虫子。”

b主任擦擦她嘴巴:“对,大虫子,爸爸要去把它拿出来。所以点点一个人乖乖地在这里玩积木好不好来,亲爸爸一口。”笑得那叫一个柔情四溢,我完全惊到。

点点第一次见到顾魏的时候,顾魏还没换白袍,一副青葱鲜嫩的模样,于是点点甜甜地叫了声“哥哥”。

b主任听闻,拍了拍顾魏的肩膀:“快,叫我叔叔。”

顾魏:“……”

顾魏的三十岁生日周末与家人提前过了,生日当天,一下班就被白袍军团拐走。

酒基本没什么人喝,除了顾魏真金白银地喝了小半高脚杯红酒。所以我对白袍们不喝酒都能闹腾成这样表示相当惊讶——这平时是有多憋屈啊,一个个的出来跟放风似的。

陈聪一脸坏笑地端过蛋糕盒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但想着,好歹先吹个蜡烛唱个生日歌什么的你们再砸吧

他们直接略过了这个环节,盖子一掀,我就觉得眼前一白——

过生日有抹奶油的,譬如无数正常的地球人;有砸蛋糕坯的,譬如无聊的路人甲;有砸面包的,譬如奇葩的三三;但是你见过砸面团的吗!

这群祸害深深发挥了自己的专业知识,精心挑选了介于面团与面糊之间的混合物,调以糖浆之类的增黏物质,经过发酵后,整整一盒往人脸上一拍——真的是黏得拿都拿不下来,洗都洗不掉啊!

和顾魏在一起后,我无数次感慨,惊喜无处不在。

不幸中招的我们白着脸看着推出來的正常蛋糕欲哭无泪。

之后在包厢洗手间,不知道洗了多少遍,依旧洗不干净。散席后,我和顾魏不论谁开车估计都会被交警拦下来,陈聪很愧疚地帮我们叫了出租:“弟妹,我真不知道威力这么大,真的,我也是网上看的。”

我特豪迈地对他说:“以后别让我见到你,见一次我杀一次!”

女神与流氓

自古川蜀出美女。小草不仅漂亮,还善良贤惠,娶回家那是莫大的福气——无数男同胞都是这么想的,却都没成功。路人甲之所以能抱得美人归,纯粹是因为他潜伏得够久,脸皮够厚。

路人甲这个人,是比较不靠谱的,连室友路人乙都吐槽:“看着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一流氓。”

路人甲始终坚持“流氓也要流氓得有自己的格调,不能流于肤浅,不能止于形式”,我们这么一群正常人“熏陶”了他三年,也没把他熏陶正常了。

一次,我们四个去系里整理资料柜。我去洗抹布的时候手机响了。

路人甲一看屏幕显示,接起来:“帅哥~”

顾魏:“……”

路人甲:“找我们校校干吗呀”

顾魏:“大人的电话不要乱接。”

路人甲:“干吗讨论成人话题啊嘿~嘿~嘿~”

顾魏:“算了,刺激单身汉不道德。”

路人甲:“……”那时候他和小草还没在一起。

我回来之后,路人甲愤怒了:“他怎么知道是我的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周围这么猥琐的有几个啊”

路人甲:“……”

路人甲不靠谱到什么程度呢

他会在买彩票的时候和彩票站的工作人员理论:“人民币贬值得这么厉害,为什么奖金还是500万呢,啊”

同去的路人乙简直想装作不认识他:“大哥,反正你又中不了,你较这个真干吗”

路人甲:“明明知道大家都中不了,它还不把奖金抬高一点看着过瘾也好啊!”

他的逻辑永远只有他自己能懂。

对于路人甲每个礼拜两次风雨无阻跑两条街买彩票这么个行为,我们都是不大理解的。

小草:“这不是汗衫短裤拖拉板儿的大叔们最爱干的吗”

路人甲一脸猥琐:“小妹妹,你还太年轻,不懂。”

路人乙:“中彩票的概率相当于两天之内连续被雷劈50次。”

路人甲:“我愿意被劈!”

我:“你又不缺钱。”(路人甲在x市有房子。)

路人甲:“谁说我不缺钱爷还打算买个n克拉的钻戒出去骗小姑娘呢!”

路人甲逢人便调戏,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我们几个已经被他淬炼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便把魔爪伸向了我们周围的人,比如顾魏。

路人甲:“顾医生,你和林之校平时都谁做主啊”

顾魏:“要看什么事了。”

路人甲:“啊哈~大事你做主,什么是大事她做主吗”

顾魏摇头。

路人甲:“不要告诉我她小鸟依人,我不信。”

顾魏:“我的事她做主,她的事我做主。”

路人甲:“……”

某次和顾魏在路上偶遇路人甲,刚好同路,就一起走。

路人甲是边说边走,我和顾魏是边走边听。

过了一会儿——

路人甲:“唉,我怎么这么喘啊”

顾魏特别诚恳地说:“不好意思,我腿长了点。”

路人甲悲愤地看着我:“揭人不揭短啊!”

我说:“他不是故意的。”(医生腿长,步子比较大,但是频率并不快,所以和他一起走,总有一种他在散步,别人在赶路的感觉。)

认识的人中,绝大部分人是被路人甲调戏的,顾魏是极少数反调戏成功的。

路人甲一直不靠谱,但是在讨老婆这件事上,难得的高质高效。悄无声息地表白了,悄无声息地赖上女神了,悄无声息地把女神追到手了……

毕业前夕,他快手快脚地去拜见草爸爸草妈妈,从s省回来,便各种得瑟各种风骚地联系一干同学:“同志们喝喜酒了喝喜酒了啊!”

我问小草:“什么情况”

小草:“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路人甲一见到小草父母,就把房产证和存折双手奉上:“叔叔阿姨,我所有的家底都在这了。我没钱,但我有心。等我们生了娃,叔叔阿姨来x市帮忙带娃啊。”

小草:“然后我娘突然就热泪盈眶了,说不想我待在x市就是怕我以后孤苦无依当大龄剩女,现在她说她放心了。”

我:“……”

一同学前来取经:“甲兄,一套房啊,你就这么供上去了!”

路人甲:“唉!钱财乃身外之物,一套房换个老婆换个娃,贴过来一个爹一个妈(小草爸妈人极其好),怎么算怎么是我赚啊!”

众:“甲兄乃真汉子!高瞻远瞩!佩服佩服!”

小草是比较认命的好孩子:“除了我,也没人受得了他了,我就当日行一善把他给收了吧。”

订婚宴上,连导师都被路人甲拖了过来,说是要做个见证。(导师:这年头,当个老师都消停不了,给你上课,盯你科研,管你实习,改你论文,你都毕业了我还得给你证婚!)

订婚宴后一个礼拜,我的答辩顺利结束,留校任教的小草也被路人甲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下学期退宿。(主任:去吧,手里有未婚女博士,我都觉得压力大。)

周六,顾魏风姿绰约地站在我宿舍楼下,笑得极其诱惑:“顾太太,收拾东西,回家。”

路人甲啧啧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爱情的模样,只有爱情里的人才知道

朋友们各有各的爱情,各有各的幸福,然而世间爱情千百种,那都是别人眼里的。就好比金石和印玺——

在我们这群一同长大的发小眼里,他们是水到渠成的青梅竹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在金石大学同学眼里:“白富美带着原装跑车海景洋房倒贴他都不要,这是傻呀还是傻呀还是傻呀”

在印玺同事眼里:“守着个公务员,唉,当初要是选了那个高富帅,现在都是阔太太了。”

对于这些言论,金印二人听了就当没听到,因为他们的爱情很简单:“换成别人我不舒服。“

所以,一些人看来令人艳羡的爱情,在另一些人看来,也许就一文不值。

金印大婚那天,他们很多同学来参加婚礼,有祝福的,有调侃的,有羡慕嫉妒恨的,最后一种占据大多数,无非是羡慕他们的顺遂,嫉妒他们的忠贞,恨他们的波澜不惊。

但是,有几个姑娘能熬得住一腔柔情加一腔黄金的富二代又有几个小伙能熬得住投怀送抱送车送房的白富美如果没熬住,结局又会怎样呢

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聪明的人之所以成功,从来不在于他们做了什么,而在于他们选了什么。这个世界的诱惑太多,大家只看到了他们的得,却没有看到他们的舍。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爱情的模样,永远只有爱情里的人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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