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心结解开(2/2)
伍建设没想到许半夏会这么说,不由愣了一下,却随即一拍桌子道:“许半夏你爱做不做,老子不少你这点货色。你跟赵垒给我下的圈套,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一五一十吐出来。”
许半夏也一点不客气,一拍桌子回过去:“谁给你下圈套你找谁去,你给我下的圈套我也一笔不漏会问你要还。你不少我这点货色,我更不稀罕你这点生意。以前别人下手我看戏,今天开始我自己动手。不过非不得已,我许半夏懒得动用拳头,伍总你好自为之,请回。”
伍建设哪里受过那么大的气,一下两只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一抓袖子道:“好啊,许半夏你想动手是不是老实说我早就想揍你。滚出来,要打就打,老子今天给你点颜色看看。”
许半夏一拍桌子,道:“老苏,你看着我的包,我一会儿就回来。什么玩意儿,想跟我打架,也不打听打听我以前是混什么的。走!当初我先看上鑫盛,硬是被你抢了去,我也没说什么,你自己把鑫盛整死,倒是赖上我了我他妈这下非要争口气把烂鑫盛吃下来玩给你看。我许半夏就是比你强。”一边说,一边摘下手表手机交给老苏,准备大打出手。
伍建设这才忽然想到,妈呀,这个许半夏以前是混什么的,他怎么敢与这人单打独斗,人家连男朋友都敢阉,跟她打架能占得了什么便宜而且这一动手,本来贴的伪善面具还不都撕了以后要是许半夏指挥着小流氓每天找他空门,他还怎么过日子
老苏知道许半夏打架水平一流,虽然担心,但也没有插嘴,听许半夏叫他管住包,他就下意识地拿过许半夏的包放自己怀里。小苏则是吓了一跳,见哥哥不出头,还以为是一向好脾气,他可是坐不住了,伍建设那样子那么凶,他怕许半夏不是对手。忙起身道:“男人打女人算什么好汉,有种跟我打。”这时几个餐厅男服务员也走了过来。
伍建设见此忙就坡下驴,大声道:“你们人多算什么好汉,想车轮大战吗来啊。许半夏,我今天好男不跟女斗,放你一马,你走着瞧。”
许半夏冷笑道:“少来,你不是我对手。伍建设我奉劝你,你冲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你再敢冲我下暗手,你摸摸你头颈上有几颗脑袋!”
伍建设嚷道:“走着瞧,许半夏你走着瞧。”但气势已经大不如前,可还是大刀阔斧地回去自己包厢。
许半夏“哼”了一声,才坐下,身后高跃进走进来,笑嘻嘻地道:“许胖子,很牛啊,幸亏赵帅哥没看着,否则还有谁敢娶你”
许半夏回头一看,只得又站起来,没好气地道:“就是这个伍建设,害得我今天很狼狈,居然请出我们县委书记来搞我。要是在外面遇见,我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你吃了没”
高跃进看着满桌只有一只见底的汁水淋漓的空盘子,不由奇道:“你们才开始吃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快吃完了。”
许半夏道:“错,我们把菜都吃完了,等着你来结账。”
小苏比较活络,见此立刻道:“许小姐,你们是不是有事要谈要不我和我哥回避”
许半夏这才欣赏起小苏来,会做人是能做事的前提,难得他不像他哥哥。她也很干脆地直说:“老苏,小苏,我也不留你们,我与高总确实有很要紧的事要说。小苏,明天早上我到你哥哥住处接你,就这么定,可以吗”
小苏道:“许小姐,你给我一个地址,我自己找上去就行。”
许半夏想了一想,道:“也行,你就问你哥哥要,到了我公司就来找我。”边说,边起身把他们兄弟俩送到餐厅门口,“老苏,今天很抱歉,我事情很多,这顿饭吃得不痛快,改天我安排好时间,专门补请你们兄弟。”
老苏连许半夏累得面无人色的时候都见过,所以很能理解,笑道:“胖子,你跟我客气什么,你要不是当我们是朋友,怎么可能见缝插针安排时间出来跟我们吃饭谢谢你。你回去吧,人家还在等着你。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等许半夏一回头,小苏立刻非常好奇地连珠炮似的提出很多问题,他对许半夏充满好奇,也充满好感。
许半夏回去桌边的时候,见高跃进身边站着个人。高跃进坐着,那人站着,所以显得很突兀,不协调得很。高跃进也没有因那人是站着而去仰头适应他,反而是那人因为高跃进坐着,而弯腰屈就。所以一看即知,两者之间地位差距较大。看见许半夏过来,那人忙又匆匆说几句,然后点头哈腰地离开,走前还不忘与许半夏也打个招呼。
许半夏疑惑地看着那人背影,道:“这个人我好像认识,但是他有必要对你如此低三下四吗或者是我认错”
高跃进看上去有点烦恼,起身道:“胖子,去我家吧,这儿没包厢吃饭,到处都是认识的人,烦。”自顾自地走出几步,看许半夏没走,又回来道,“怎么不走”
许半夏笑道:“我即使不付钱,也得签单吧你要不先下去等我,我立刻就下去。”
高跃进没走,站在桌子旁边非等许半夏签了单,才一起出去,走到门口,见左右没人,才道:“你没认错那人,自从他拿了我的钱后,他一直就那腔调。说起来,比那些拿了钱还要在我面前充长官的人要有良心得多了。”说话时候,高跃进对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得意地一笑,笑还未到嘴角,电梯叮咚一响,到站,光可鉴人的电梯门轻快弹开。所以许半夏没有来得及看到高跃进费了点心机的表演,高跃进颇为泄气。
高跃进上的是他保镖开的车,许半夏在后面跟上。忽然想到,今天一天都没接到赵垒的电话。忍不住拨了一个过去,没想到是关机。这是个很大的例外。赵垒这人一向做事细致,如果他要非正常关机的话,一般都是提前会给个通知的,免得许半夏想歪。今天这是怎么了
凡事都有个主次,考虑问题也都有个主次,可赵垒的电话没开机,搞得许半夏百上加斤,没了考虑任何问题的兴致,脑袋一片空白,即使连赵垒为什么不开机都没去考虑。只是机械性地跟着前面的车子,屡屡出现险情。终于在到别墅大门时候,人家前车一个拐弯进去,许半夏则是“呼”一下开过了头。过头后还想了想怎么前面的车没了,这才又在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印象,好像前面的车转弯了。停路边需好好想了想,这才回头进去别墅。
高跃进看着低头进门的许半夏,心里奇怪,一会儿不见,这人情绪怎么就似乎进了低谷,本来是想在宾馆看她愁眉苦脸的,结果没欣赏到,反而这会儿多云转阴。心说这小青年就是小青年,情绪化这么厉害。他径自吩咐保姆煮吃的,许半夏则是坐下喝保姆端来的茶,很不意外地被烫了一下,茶杯落地。随着杯子在厚厚的地毯上打了个滚,画出一块地图,她的脑子这才有点清醒过来,抬起头来,见高跃进与保姆都看着她。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嘲地道:“我今天心事很重。”
高跃进奇道:“真那么要紧”
许半夏唧唧哼哼地回了一句:“我现在看见你像是看见救命稻草,而且是割下来遭了几场雨、有点霉答答软皮皮的稻草。你还没吃饭吧,拿酒来,我们边喝边谈,我最近麻烦事儿忒多。”
高跃进起身辗转过去敲了许半夏一个后脑勺,取来一瓶芝华士和一盒冰块,给许半夏倒了一点。许半夏投桃报李,给高跃进夹了一块冰。
这一回,许半夏有点实心实意地道:“高胖,谢谢你把时间给我。你今天本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高跃进奇道:“咦,胖子你说人话那看来真是遇到严重问题了。说吧,我帮你忙,你帮辛夷阿骑。”他也夹了一块冰给许半夏,揶揄道,“先消消火气,今晚的时间够你说个清楚。”
许半夏候着保姆放下冷菜离去,才道:“与阿骑说了我担心没把太监拍死,太监可能会在此时攻击我们的软肋,我没提起修姨,要阿骑派人留意产房。我看他不是很重视。所以如果你担心修姨,你还是自己悄悄在野猫产房附近布置你的保镖。”
高跃进皱眉:“这傻大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女婿。恐怕我再派保镖过去还得被他们赶回来。不说了,胖子说你的事。”
许半夏却中邪了似的感慨道:“当年你我也是傻大胆,否则你不会有野猫那样的女儿,我不会有臭味相投的兄弟阿骑。只不过我们现在经验积累,胆大心细了,他们还没变。比如说你,修姨笨就笨在傻大胆,不知道再大的恩情也经不起一再折腾,居然以为恩情可以挑战血浓于水的父女亲情,尤其是在野猫怀孕时候。哪知你狠劲一点没变。”
高跃进一拍桌子打断许半夏,冷笑道:“许胖子你别自作聪明,这回分析错误。你说,你们傻大胆造出的太监会不会真的找上辛夷”
“太监没那么神通广大,是我最近有点风声鹤唳,看什么都危险。”许半夏被高跃进拍醒,忙岔开高跃进想说又忌讳说的修姨话题 ,“好吧,说我的事。我们县委书记不是找我麻烦吗我后来调查了,原来是市政协一个退下来的领导找上的他。我不怕商业竞争,但我真担心被不明不白地拿审查调查之类的政府行为搞垮。有说县官不如现管,现在县官现管都齐,我感觉很不妙。”
高跃进一针见血:“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海涂的污染是不是你们三兄弟做的否则你慌什么,你一向胆大心细。”
许半夏断然否认:“与我们三兄弟无关。但高胖子你不会不知道,被官府里的有心人盯上是什么后果,我担心的是这个,我还没你现在这样雄厚的社会实力。”
高跃进奇道:“政协那个领导跟你究竟有什么过节许半夏你以前还不至于能耐到得罪稍微高层的领导吧说说是谁,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许半夏闻言有丝为难,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是赵垒前女友的父亲。最关键的是,他现在与我的生意对手勾搭上了,就是刚刚在酒店里与我冲突的那个,所以很了解了我的底细。所以才会打蛇打七寸,我哪儿痛他们往哪儿打。”
高跃进“哈”地笑出声来,一脸嘲弄,一只手旋转着杯子,看着许半夏笑道:“你自找的。不过那个政协的领导也够恶心,这种儿女事情也值得他大张旗鼓地做,太闲了,让人看不起。胖子,你不用太担心,县委书记能坐到今天的位置,绝不会是无聊的人,他要是知道政协那人的用心,以后即使那人再有很好的整你的借口,县委书记也未必会帮他,争风吃醋的事传出去影响太差。何况即使是老领导,可是进了政协养老的人还能有什么能量县委书记即使帮忙,也不会太用力,人都是势利眼。县委书记还得考虑他自己县的财政收入呢。胖子你只要好好干自己的,老实缴税就是。”
许半夏见高跃进没怎么嘲笑她,心里倒是觉得自己以前一直嘲笑他有点不厚道了。而高跃进的话她自己也考虑到过,更是已经与县长有了一点沟通,而且已经得到明确支持,所以没觉得他高跃进有什么高明处。不过再次得到高跃进的确认,心中更加有底。她忧心的还有其他。赵垒至此还没有回电。想到这个,许半夏有点坐不住,起身走到落地大窗前,惊讶地发现,外面居然下雨了。许半夏虽然一向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可此刻看着雨滴打在玻璃上,晕开一层一层的涟漪,竟然似是看不够似的,傻傻地对着。
高跃进见许半夏这样,越发好奇,也没离桌,只是扬声道:“胖子,不会连这点小事都想不开吧,那我以前还真是高看了你。这事很简单,想方设法侧面让县委书记了解事实,千万不要与县委书记翻脸。你那个对手你该怎么打压就怎么打压,打压不了就拉拢,反正就那么回事,有什么可以愁眉苦脸的”
许半夏叹道:“怎会不知道怎么做,可是我不知怎么解释我与政协那个领导交恶的原因。说那个政协领导无中生有吧,别人怎会相信可要说真有那么回事的话,如果以后与赵垒有个万一,我的脸将往哪儿搁主要是我自己不看好,所以我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许半夏发现她现在的情绪完全被赵垒左右了。
高跃进闻言差点把嘴里的酒呛出来,这是许半夏这个蛮婆说得出来的话吗要不是看着她说,如果是别人传达的话,他铁定不信。一个这么坚强霸道的人,遇见赵垒了,还是露出女人家的本性,知道患得患失了。不知道她以前对太监是怎样的,估计当时是青春期的冲动,要换作赵垒有什么对不起许半夏举动的话,看那样子,许半夏似乎只会自怨自怜,而不会有什么扬眉剑出鞘的举动的。还真是看不出,原来还一直以为赵垒可怜,被许半夏欺压。“胖子,那么说,你今天腻腻歪歪搞了半天,都只是因为赵大帅哥”
许半夏点头,一边走回餐桌,举起酒杯,又放下,道:“县委书记那里的事,我找了县长后,心里基本有了底,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什么大不了。再说刚才你也说了道理,可见大家一般都是那么想的,基本不会出错。只有……唉,算了,不说了。”
高跃进好笑地看着许半夏,心里真是畅快,原来这家伙也有这么一天。“胖子,你跟帅哥之间的关系是一厢情愿我早跟你说过了嘛,这种太出色的帅哥不要惹,你抓不住他的。这下你瞧,被动了吧”
许半夏点头,“可是已经惹上了,甩不脱了。好了,高胖,你没事的话,我走了,我得好好补觉。”
高跃进笑道:“慢着,你这笨女人,我的事还没完。你得帮我说服阿骑加强安保。”
许半夏起身,想了想,才道:“高胖,我今天脑子有点乱,想不出什么东西来,等我睡一觉回头再跟你讨论吧。”
高跃进说实话是很有点幸灾乐祸的,很想好好挖苦许半夏几句,可是见许半夏没有招架的意思,觉得没劲了,只得起身送别,看着许半夏蔫头耷脑地出去。但幸灾乐祸之余,心中又有点堵。他对这个胖子算是很不错了,面子里子都给,虽然有利用,但帮她的也很多,而且从不太计较她的冒犯,原以为是胖子个性如此。可今天看了她对赵垒的态度才知,他高跃进在许胖子心里根本没什么。这让他觉得很郁闷。又想到他对修姐仁至义尽,可修姐居然如此算计于他。他对女儿高辛夷更是二十四孝,女儿现在嫁了人眼里只有阿骑。如此看来,他似乎很没女人缘。他忍不住给小费打了个电话让她立刻过来,在得到欣然允诺后,高跃进终于找回一点自尊。但很是贼心不死地想,怎么搞一下许胖子才好。总得让她对他言听计从一回。
许半夏没有去海边工厂宿舍,钻进自己窝里草草睡觉。才躺下,蒙眬间,手机响。本来她一向是关着手机睡觉的,可今天若有所待,所以开机。看见屏上显示的帅哥两个字,许半夏的心差点跳到嗓子眼,人则是一蹦出了被窝。天可怜见,赵垒终于来电了,这下可以放心了。可临了还是把担心之类的话缩回嘴里不说,只是简单地问一句:“你很忙”
赵垒在电话那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这才嗓音沙哑地道:“妞,我快累昏了。总公司除了老板以外的头都来了,研讨明年大中国区的发展计划。本来我只是一方诸侯,旁听为未来的执行做准备就是,可我听着就是难受,提了自己的见解出来,所以原定下午结束的会议一直持续到现在。相信吗诸葛亮当年舌战群儒的场景也不过如此。”
许半夏一颗心才真正归位,原来是在开重要会议呢,怪不得不能开机。听赵垒的声音,还真是用嗓过度的样子,许半夏心疼,想尽早结束电话让他休息,可又不舍得放下电话,鬼差神使地又道:“是不是大中国区负责人不认同你的观点可要是总部负责人也不认同的话,舌战也进行不下去了,说明你并不是单打独斗啊。”遥想赵垒舌战群儒的风采,一定不逊当初杭州会议时候的光彩。很是神往。
赵垒闻言笑了,什么都瞒不过许半夏:“是,本来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的,但才说出来,就被分管销售的副总裁抓住,要我出去单独考虑半小时再回来,让说得具体一点系统一点。这一下我骑虎难下,只有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大致完整的方案出来。回来会议室一说,被批太冒进。妞,这下我得罪大中国区总裁是得罪定了,很可能他在怀疑我想取而代之,以后可能会给我小鞋穿了。所以这叫祸从口出。”
许半夏听了疑惑地问:“可是你语气里嘻嘻哈哈的,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是不是很有信心你的意见被采纳不过我相信你的方案,你这人一向保守,连你的意见都会被批作冒进的话,基本上原本的计划就是很不可取的了。做市场的怎么可以没有一点冒险精神。”
赵垒听了笑道:“妞,相比于你,我是绝对的保守。但是相对于我们这个大企业来说,我算是激进的,大企业一般就是按部就班做事,很少激情。我满不在乎的原因是,现在大中国区的人还不至于会把我怎么样,我管理的公司还处于千头万绪的筹建阶段,没人可以替代我。至于以后,以前最困难的时候我都过来了,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怕的。所以我不会再把这个位置看得太重,更不会再坐等着被动挨打。”
许半夏的脑子转了半天,道:“那么说,你还是有可能有风险的”许半夏心里担心,赵垒要是失去现在这个位置的话,会不会再次严重挫伤他的自尊。
赵垒把自己扔到床上,微笑道:“很可能是他们接受了我的意见,但否认了我这个人,这是最坏结果。但要否认我这个人不是太容易,起码得等到筹建结束。来日方长。妞,你那里有什么事”
许半夏犹豫了下,道:“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牵涉到你前女友的父亲,非常无聊。”
赵垒奇道:“怎么回事”
许半夏道:“可能是伍建设告诉了他们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又不知在后面说了一些什么撺掇的话,让她父亲撕破脸皮帮女儿争风吃醋,我怀疑他政协的工作太闲了,闲得失去常态。他竟然拜托以前的老部下,我们这儿的县委书记对我不利。第一波已经被我挡了回去,但是我怀疑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许半夏点到为止,说得太多,赵垒脸上须不好看。
赵垒怎会不知道许半夏的压抑知道许半夏做事是个大开大合,甚至有点不择手段的人,哪里肯受这等委屈,还不是为了顾全他的感受否则,只怕前女友父亲眼看着就得身败名裂。他想了一会儿,道:“妞,这事我要是插手的话,只会给你添更多麻烦,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跟你的关系,我这回春节到你那里去干脆明确了,我们光明正大,没什么可以遮遮掩掩。至于因此有可能带来的后果,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商量着对付就是。没什么大不了。”
许半夏听了呆住,赵垒知道公开后的结果吗他应该很清楚。那么说,他是不计较她背后又是审计又是公证那件事了“对了,你还是不插手最好,我最怕你自告奋勇说你去做他们思想工作,然后像苦情戏里做的那样,为了我在那边忍气吞声割地赔款。”说完,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你不在意我公证我的财产”许半夏横下心来了,今天的运气要坏也已经坏到底了,干脆把窗户纸捅破了,赵垒要杀要剐看着办吧,大家说清楚,省得她总是提心吊胆,做人不自在。
赵垒没想到许半夏会直截了当地提出来,但又一想,这才是许半夏的泼辣风格,说出来,不藏着,或许对大家都有好处。但他先直言道歉:“妞,对不起,我不该私自打听你公司的财务状况,原因是我感觉出你现在自有资金应该比较紧张,想先问问清楚,再把自己的积蓄提出来春节时候带过去给你先用着。不过你的财务经理嘴巴很坚实,我没套出什么,这是可喜的事。你公证财产的事,我说实话,知道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但回头一想,我们都不是少年男女,理智地安排自己的财产是很必然的事。我也实话实说,我心里还有疙瘩,回头春节见面时候你得加倍对我好,知道吗”
许半夏听完,分明地听见自己嘴里“嘘”地吹出一声长气,整个人顿时瘫软下来,放心了。就怕赵垒烂在肚子里什么都不说,他这么说出来,虽说他心里有疙瘩,许半夏却是相信,两人之间不会有事。但是又想到赵垒打听她财务状况的目的是为支援她的资金,心里很是惭愧,怎么自己的私心就这么重呢她软软地趴在床上好久,才又道:“我放心了,赵垒,你不知道,我这两天为此都快发疯了,偏最近事情又层出不穷。所以我死马当活马医了,说出来跟你做个了断,好就好,不好我也认了。还好。你春节早点过来吧,无论如何,能早来一天是一天。”说着,不知不觉觉得眼角湿润,咦,怎么又不争气了
赵垒听许半夏如此说来,心中的疙瘩也就稍稍消解:“傻瓜,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一个小误会就会酿成大风波,你太不放心我。妞,我不能在你身边帮你做什么,好在你一直都是坚强能干的人,你自己做的也一向很好。我这儿只要时间允许,会第一时间飞到你身边的。”
放下电话,许半夏心里豁然开朗,忍不住跳出被窝伸展了一下手脚,拳打脚踢一番,满心都是思路。忍不住地想半夜办公,吵醒所有人,可最后还是有点良心,没做出手,终于开心地睡去。明天一定神清气爽,一扫北京回来后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