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床头打架床尾和(1/2)
周末,天气甚好。
江桃提议去爬山,可言夏就是赖在床上不起来。
江桃无奈地扯掉她的被子,没好气地指着她喊:“言夏,你能不能不要装死!你能不能有出息一点!”
言夏定定地望着窗台:“我要出息做什么”
江桃恨铁不成钢地打言夏的屁股:“你这还是我认识的言夏吗不过是和傅墨森吵架了,就这么要死不活的,你真是辜负了第一高冷校花的名头啊。”
“谁说我是为了傅墨森!”言夏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睨着江桃,“我根本就不在乎他!”
“我说你在乎他了吗”江桃眯眼,眼神促狭。
言夏为了避免跳入更深的坑里,只好从床上爬起来。
言夏陪江桃去爬山,江桃盯着根本就不是来放松心情的某人的脸,爬到半山腰,看了她无数次后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准备和傅墨森冷战到什么时候啊”
言夏抬腿在栏杆上压,皱眉道:“江桃你怎么还没去加入狗仔社团真是浪费了你消息灵通的天赋。”
“唉,哪里需要我消息灵通啊这几天你挂电话的次数,加上你比臭鸡蛋还要臭的脸,我用脚趾想都能想到了。”江桃无语地噘起嘴,推了推她的肩,“我说言夏,你也别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言夏不高兴了:“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也不想想,傅墨森家世好、外貌好、性格好,对你也好,有多少女人对他垂涎三尺啊!你和他闹别扭的这段时间,说不定他就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走了,你就真不害怕,真不担心”江桃步步逼近。
言夏心下一沉。
见某人不说话,江桃继续说:“现在社会利欲心重,人人都可着劲往上爬,谁不喜欢优秀的人特别是女生,谁管你是订婚了还是结婚了,都还有人成立劝退小三公司呢!”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言夏听得一怔一怔的,忽然想起重点,黑着脸反问,“你是不是收傅墨森的钱了怎么老替他说话”
江桃咽了下口水,被戳中软肋,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我就算要拿钱,也是向你要嘛,嘿嘿,你说对不对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的意思是说,你差不多就得了,别真的把关系给搞僵了,也别真的给别人有了可乘之机,到时候你后悔莫及啊。”
言夏仍然沉默不语,她竟把江桃的话听进去了,不说是全部,至少那句“你和他闹别扭的这段时间,说不定他就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走了”真的像一片阴影投在了心里。
一日不风流,不是傅墨森。
冷战这些天,说不定他真的就被拍到和哪位美女有亲密行为,给她“戴了绿帽”,那她言夏真是丢脸丢大了。
这时,言夏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傅墨森打来的。伸向挂断键的手指停住了,言夏陷入犹豫中。
“亲爱的,你这是第五十六次挂我电话了。”恶少的声音于前方十二点钟方向响起。言夏瞪向一旁的江桃,拿钱办事的江桃早就甩后脑勺给她看了。
回神间,傅墨森已经走到她跟前,他穿着休闲服、运动鞋,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浅笑,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以啊,傅先生,鼓动并买通了我身边的人,还追到这里来。”言夏冷笑,“有必要吗”
几日不见,称呼变“傅先生”了。傅墨森点头,礼尚往来:“言小姐,如果你不想毁掉订婚宴的话,我就得追来把你哄回去。”
“还有必要订婚吗我都是不可爱的女人了。”言夏扬起下巴,拿他的话反击回去,不敢相信刚才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内心深处居然是欢喜的。
这时,言夏的脸颊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给扳回来,他强行逼她看他的眼睛:“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可爱到不行。”
言夏一怔,用力推开他的双臂:“别以为你随便哄两句就算了,我没那么好糊弄。”
傅墨森轻轻地叹了口气,变戏法地拿出一枚硬币:“看来我是没这个本事糊弄你了,那交给老天吧。如果是字,你就原谅我;如果是花,你就继续不理我,订婚宴也让我一个人撑场好了。”
言夏眼明手快地抓过硬币,挑眉勾唇:“好啊,但这次我来抛,你来猜。”
她就不信,一个跟头,她还要栽两次。
硬币脱离言夏的手指,高高地在半空中翻转,落在手心的那一刻,她抬眸看向傅墨森:“猜吧。”
“字。”他的神情依然是平静的,依然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言夏蒙住了,忽然有些不敢张开手确认答案了。
她盯着他,好奇他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更好奇为什么每次好运都站在了他那边。
傅墨森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笑着说道:“言夏,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的真实想法改变了答案”
“什么意思”
“人定胜天的意思。”傅墨森握住她的手,“这枚硬币是有魔力的,你心里怎么想,它就会跟随你的心意。你又怎么知道其实不是你自己想要和我和好呢”
言夏确定,她是遇到了一个奇男子,他利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随时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傅墨森摊开她的掌心,发现真的是字。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的掌心上,在硬币上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言夏听到他说:“你看,老天都不许你不理我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认输,什么叫妥协。
傅墨森牵着言夏的手登望山顶,迎着暖暖的晨光,他开口:“以后我们慢慢了解彼此吧。我们慢慢欣赏以后的风景,慢慢地感受每一刻的美好。你觉得好吗”
言夏愣住了,如果说他主动来找她,他玩硬币的投机取巧是强行把她内心的芥蒂给抚平,那么他的这句诚恳询问,是真的让她放下了。
言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不想让你了解我,是希望你以一种柔和的方式来慢慢靠近。因为我也是人,我也怕疼。
“好。”言夏看向远方被晨光染红的流云,认真地点头,“慢一点,才能感觉得更真实一点。傅墨森,你挺有格调的嘛。”
“没办法,天生的。”
这个人自恋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言夏拿出手机给两个人自拍,在镜头里,她看到自己这些天来第一次展开的灿烂笑容。
她一向高冷,不会这么大笑,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开朗了
或许,真的只有老天才知道。
而当她要和傅墨森转身下山时,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木这家伙也出现在了这里。
“言夏,他骗了你,昨晚他和一个同校女生进出酒店!”许木义正词严地指着傅墨森的鼻子大声说道。
“许木……”
“我说的是真的,有照片为证!”许木把言夏从傅墨森身边拉过来,把手机递给她看。
然后言夏就看到了证据:傅墨森的侧脸辨识度可是很高的,而他左边的女生,身材高挑,漂亮非常,不是别人,正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之一:芭比。
傅墨森瞟了一眼照片,微微蹙眉,昨晚出校门时感觉身后有人追踪,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真的有,还是许木。
“昨晚我跟踪傅墨森,一直跟踪到酒店。这张照片是我亲自拍下来的。”许木信誓旦旦地说道。
言夏虽然心下一沉,但还是故作轻松地挑眉:“不是ps过的吗”
“不是。”不想这声否定是傅墨森先于许木说出口的,他转头看向言夏,“昨晚我确实和芭比进了酒店,她的生日聚会在那里办。”
他坦坦荡荡,没有一点心虚的模样。言夏颇为心安,扭头看向许木:“我相信墨森,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
没有想象中的大战,许木很失落,他心有不甘地瞪着傅墨森:“他花花公子的头衔可是出了名的,在酒店里和美女逗留那么长的时间,真的什么都没做谁能保证言夏,你别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
“只要是他的骗,我就心甘情愿接受。”言夏笑着望向傅墨森。
两人四目相对,许木显得很多余,他咬唇悻悻离开。
傅墨森挑眉问言夏:“真的只要是我的骗,你就接受”
彼时,两个人已经坐在了山间民宿的房间里,农家乐的三菜一汤仿佛把山上的美景都烹饪其中,美味异常。
言夏随手扎起一个侧马尾,低头喝汤:“随便说说而已。”
傅墨森好整以暇地点点头,夹起一只虾放到她的碗里:“话可以随便说,饭一定要认真吃。”
言夏停顿,盯着通透的虾,心头涌过一阵暖流,她抬眸认真地看向他:“所以你昨晚到底劈腿了没有”
“没有。”傅墨森眼底的笑意更浓。
言夏耸肩,继续低头吃饭,心里却像有大片大片的花海盛开一般。尽管他们之间没有坚定的感情基础,但即将成为自己未婚夫的男人如果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总是让人如鲠在喉的。
要知道,斩钉截铁的否定比一切的花言巧语都管用。
兴许是心情很好,言夏吃了两碗米饭才放下筷子,而傅墨森却没怎么吃,稍稍夹了几口后便伸了一下懒腰,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见他困意十足的样子,言夏睨他:“看来是昨晚陪芭比小姐庆生庆了整晚的节奏呀。”
傅墨森睁开一只眼瞅她,长臂一伸,她就被他扯了过去。
“少没良心了,我是因为你才睡不着觉的。”傅墨森说着整个人抱住她,把头贴近她,“你要陪我睡一会儿。”
言夏瞪大眼睛,感觉他的手横在她胸上方一寸的地方,让她无法动弹。
她的眼珠缓缓往左移,他的脸就贴在她的脸颊边,温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耳垂处……言夏全身僵硬紧绷,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以前不是没有男人这样靠近过她,“壁咚”、强抱,无所不用其极,试图用身体攻击,来攻陷她的冰冷堡垒。可言夏对这些完全无感。
难道说……这就是传闻中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吗
言夏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不想傅墨森又将她箍紧一些,他们贴得更近了……
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
言夏一遍遍在心里念着“淡定”,艰难地试着闭上眼睛。
傅墨森悠悠开口:“亲爱的,你的心跳声这么响,我怎么睡得着啊”
“我身体健康,有什么办法”言夏死鸭子嘴硬,想要推他的手,“或许你可以放开我。”
“不要。”傅墨森坏笑,“山间有太多野兽出没,你这么漂亮,万一被叼走了怎么办还是抱着你睡比较安心。”
言夏咬唇扭头:“傅墨森,你老实说,用这样的甜言蜜语哄骗过多少女孩子”
傅墨森继续笑:“数数要数到天黑去了,费那个力气做什么。睡觉。”
他又闭上了眼睛,好像真的就进入了梦乡一样。
也真是奇怪,他这么开过玩笑后,言夏不再那么紧张,心跳渐渐平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甜甜的心安感。
随后困意袭来,言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睡梦里,言夏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时候她很爱笑,也特别傻,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见到学长赵熙。
赵熙爱穿着洁净非常的白衬衫,卷起袖子露出强壮有力的手臂,他不怎么爱笑,习惯专心做事,给人的感觉很高冷,可他只要面对她,就会变得很温柔、很宠溺。
她体能太差,体育三千米考试,她怎么都跑不下来,他就默默地陪她跑,每天下午放学后吃饭前的这段时间,他跟在她后面,风雨无阻。
黄昏的这段时间,成了她回忆里最美好的时光。
她哭过,任性过,可他轻轻摸她头的动作像能化解一切不安。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她竟成了所有女生中跑得最快的。
她骗他说没通过,还要继续跑。赵熙没说什么。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其实她考试的那节体育课,他逃课远观,早就知道成绩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甜蜜的果实第一次落在她的心中,同时她也知道亦落在了他的心里。
梦境突然变了,变到那个下雨的夜晚。
她去找赵熙,站在他家楼下,站在雨中拼命地喊着他的名字。那时她很害怕,可是赵熙的房间亮着灯,人就是不下来。
大雨如注,她第一次有种天塌下来,不知该去哪里躲避的感觉。
“不要,不要……”言夏猛地惊醒。
“你做噩梦了”傅墨森的声音很轻,似乎不想惊到她。
言夏的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她没有回头去看傅墨森,而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梦里有什么大熊追你毒蛇咬你”傅墨森试图用轻松的口吻帮她放松,可她只是摇头:“我去洗把脸。”
傅墨森看着她躲闪的背影,表情慢慢凝固。
不要什么
那个可怕的噩梦里显然不是大熊或者毒蛇,而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傅墨森对言夏的好奇不亚于言夏对他的,但他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不会急功近利地去挖掘。要知道,来日方长,他总会有机会。
从山上下来以后,傅墨森见言夏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把车子停到路边。
“怎么了”言夏见他不走了,轻声问。
“想和你看一会儿风景。”傅墨森指着右手边的广场,远处天空阴沉沉的,喷水池旁是络绎不绝的人,白鸽低低地盘旋,场景特别像周杰伦某首歌的mv。
言夏蹙眉:“快要下雨了,我们早点赶回学校吧。”
“我们坐着车,又淋不到雨。”傅墨森看向她,“难得我们冰释前嫌,不该多甜蜜一会儿吗”
言夏敏感地感觉到他的目光,悻悻地挤出笑容:“我只是有些累了。”
这时,有人敲车窗。
傅墨森扭头,竟是悠悠。
那是一张艳压四方、绝对有个性的脸,弯腰时一缕金黄色的长发垂下来,更显妩媚。对方冲着傅墨森笑:“墨森你怎么在这里啊真是巧。”
言夏蹙眉,不用问她是谁,用屁股想都能想到她是傅墨森过去交往的女朋友中的一个。
“是啊,的确挺巧。”傅墨森挑眉,礼貌地笑了笑,“来这里……逛街”
“我以为我是来逛街的,不过好像是特意为了来遇见你的。”
这种肉麻的话都说得出口,当我死的啊言夏不高兴地凑过去,一把搂过傅墨森的胳膊,强行入镜:“老公—”
傅墨森整个人暗暗抖了下。
悠悠的笑容僵住了,看着这么放肆喊出这个称谓的新面孔,她带着一丝侥幸问道:“墨森,她是你的新欢吗”
“是,这辈子最后的新欢。”傅墨森勾唇,笑着看着言夏,他没想到听她喊“老公”的感觉竟然这么好。
言夏得意地冲悠悠笑,明知故问:“老公,这位是谁啊”
“我叫悠悠,是墨森的好朋友。”悠悠不等傅墨森回答,一边回答,一边打量这张着实漂亮的脸蛋,“既然这么有缘在这里碰到,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傅墨森看向言夏,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言夏自然只能大方得体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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