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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真假难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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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那对男女已经上了前来迎接的车辆,车子随即调了个头,便上了路,绝尘而去。

吴厚顿锁住了眉头,轻轻地倒吸了口冷气,道:“他们的保镖为什么没有跟上呢难道,他那口皮箱中并没有装着玉玺”

罗猎稍显紧张道:“先生,咱们要不要跟上去再晚恐怕就追不上他们了。”

董彪呵呵一笑,道:“那辆车是酒店的专用车,至于是哪家酒店,恐怕吴先生早就是心中有数了。”

吴厚顿笑道:“没错!看来今天夜里,威亨酒店可能会很热闹。”

罗猎道:“那咱也没必要在这儿继续呆着呀”

吴厚顿道:“不呆着能咋办挑着背着这些包裹行李地赶火车去这个点了,哪还有火车这不分明是露破绽给人家吗”

董彪跟着解释道:“他们很有可能留下一人暗中观察,咱们要是沉不住气的话,就会被人看出问题来的。”

吴厚顿道:“闲着也是闲着,趁着这点时间,咱们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董彪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副扑克牌,三人围坐一圈,一边打着牌,一边听着吴厚顿的安排。“那男的手中拎着的皮箱中有没有那枚玉玺并不重要,因为,咱们动手的时候,那枚玉玺一定会在他的房间中。威亨酒店的房间门锁对老夫来说形同虚设,即便他从里面上了插销,也一样挡不住老夫。还有,任凭他如何警觉,也防不住老夫的迷香,所以,对咱们来说,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

罗猎随手丢了张牌下去,并接道:“那对男女住在几号房间。”

吴厚顿点头应道:“没错,只要掌握了这一点,那么,那玉玺便将属于你安良堂的了!”

董彪道:“怎么才能搞到那对男女的房间号呢要不,直接用枪逼住酒店吧台侍者的头”

吴厚顿呵呵一笑,甩出两张牌出去,道:“这正是老夫必须要寻求帮手的地方,你们两个可以伪装成警察局密探……”

董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家警察局会用中华人做密探就我俩这幅长相,还能扮出个洋人模样来”

吴厚顿拍了拍身后的包裹,道:“有老夫在,任何结果都有可能产生。”随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交给了董彪,接着安排道:“这是那男女二人的画像,你就说,他俩是你们盯梢已久的江洋大盗,如果还问不出实情,那就干脆拔枪逼问得了。问出之后,用手势告诉老夫,你俩不用管老夫在哪,总之,老夫一定能看到你的手势。”

夜深人静之时,威亨酒店的大堂走进了一老一少两位洋人,年纪大的那位向迎过来的保安出示了证件,年纪轻的那位向保安提出了要求:“我们在办案,希望你能够配合,带我们去酒店总台。”

酒店保安不禁一怔,总台吧台就在正前方不过十来米处,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为何还要自己带过去呢

便是这稍稍的犹豫已然引发了那年纪大的便衣警察的不快,直接拔出枪来,冷言喝道:“我再重复一遍,我们是在办案,请你配合。”

那保安显露出无奈神色,只好亲自将这二位带到了总台吧台边上。

“唰——”年纪大的便衣警察向总台的侍者展示出了疑犯画像,冷冷道:“这二人涉嫌偷盗、杀人等多项罪名,我们已经调查多日,有情报显示,他们于今晚入住了你们酒店,请配合我们办案,查找出他们所入住的房间号。”

画像很细致,也非常逼真,那侍者一眼便认出了这二位客人,凭着记忆回应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住在九楼的豪华套间,具体房间号……”一边说着,那侍者一边查找着登记资料:“嗯,找到了,是908号房间。”

年纪大的那位随即向年纪轻的那位做出了一个908三个数字的手势,同时道:“詹姆斯,你即刻回警局向警长汇报,我留在这儿守着。”转而再对那保安及侍者道:“你们二位最好呆在原地不要动,一旦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将视你们在向嫌犯通风报信。”

保安和侍者禁不住打了个激灵,老老实实地呆在了总台后面不敢随意走动。年纪轻的那位便衣警察耸了下肩,摸了下鼻子,呲哼了两声,转身走出了酒店大堂。

躲在大堂角落中的吴厚顿看到了手势,认定了房间号,随即消失在楼道中。五分钟后,酒店大楼的天台上现出一人影来,那人影背了一捆绳索,先将绳索的一端系在了腰身上,再将绳索丈量出合适的长度,打了一个套,套在了天台上的一根铁柱上。那人影试了下绳索捆绑的牢靠性,然后溜到了天台边上,翻身下去,顺着楼梯的一根排水管道,来到了九层的一间窗户外面。那人影停了下来,拿出了一把金刚钻,在窗户玻璃上挖了一个手腕粗细的洞来,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长管,伸进了那个洞口,同时将嘴巴对准了长管的另一头,往洞口中吹了几口气。

之后,那人影收好了长管,取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纸片,用唾液湿了四边,贴在了那个洞口上,然后双手交替上攀,回到了天台上。

不一会,酒店九楼的走廊上来了一个侍者装扮的人,那人径直来到了908号房间的门口,掏出了两根钢丝,捅进了锁眼中,往上一条再往下一拨,腾出一只手来,拧转了门锁把手。门锁虽然应声而开,但房间里的人却在房门里面上了插销。不过,这并不能阻挡了那人,只见他拿出一柄超薄的刀片,轻轻插进了门缝中,拨开了房门插销。整个过程,也就是十秒钟的样子。

那人用湿毛巾遮住了口鼻,然后进了房间,随手将房门关好,并胆大妄为地打开了房间灯光。套间客厅中的沙发上,熟睡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那男人身旁的茶几上,便放着那口黑色的皮箱。皮箱上了锁,进到房间的那人只得再次拿出了两根钢丝来,打开了皮箱,那人却叹了口气,微微摇了下头,然后将皮箱重新锁上,并复原到原来的位置。

那人环视了客厅一圈,没有发现他的目标,只能手拿两根钢丝,打开了卧室房门。

进到卧室中,那人没再开灯,而是借助客厅的灯光观察了一下房间。卧室的装修很豪华,天花板上坠着的是产自于法国的水晶吊灯,地面上铺着来自于波斯湾的羊毛地毯,偌大一张英伦皇家式样的铁架床上安卧着一位俏佳人。那俏佳人的香枕之旁,赫然摆放着一只木匣子。

那人的脸上闪现出邪魅的笑容,上前取了那只木匣,正要退出卧房之时,又折回身去,将木匣放在了床头柜上,两只手伸向了那俏佳人的娇躯,上下游走……

年纪稍大的那位便衣警察掂着手枪抽着烟,立在总台吧台前看着那侍者和保安,连着点到第四根香烟的时候,酒店大堂外传来了两声汽车喇叭声。

“是我们的援军到了,我要出去迎接,你们两个最好放老实些。”说罢,这老兄收起了手枪便走出了酒店大堂。

大堂门口,那年轻便衣已经开着车等着了。待那年长便衣跳上车,车子立刻疾驰而去。

“吴先生,怎么那么久比咱们约定的时间足足长了一根烟的功夫。”那年长便衣扯下了伪装,正是安良堂二当家董彪。

吴厚顿于后排座上尴尬笑道:“那,那什么,他们俩个藏东西挺有一套的,便多费了点时间。”

董彪信以为真,点了下头,再问道:“货验了没别忙活了半天整了块破石头回来。”

吴厚顿道:“是玉玺不假,但真伪难辨,老夫毕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他俩的房间里,也就这么一个玩意,想必也假不了。”

董彪道:“这事好办,等回到了堂口,用它盖上一个印章,比对一下也就知道了。”

半年前,许公林造访金山安良堂时,已经留下了有关这枚开国玉玺的详尽资料,包括外形尺寸,材质重量等,还附带了一份影印的印章。有了这些资料,辨别玉玺的珍赝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从市区回堂口的路况相当不错,又处在夜深人静之时,路上几无干扰,罗猎开足了马力,不过二十来分钟,便回到了堂口。

董彪带着吴厚顿和罗猎径直来到了二楼曹滨的书房,先找出了那些有关玉玺的资料,然后从吴厚顿手中接过了木匣子,取出了那枚玉玺。灯光下,那枚玉玺透射着柔和的淡淡的绿光。

“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这资料上说的这枚玉玺是用汉白玉雕刻而成,这汉白玉怎么会透着绿光呢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董彪将那玉玺拿在手中,反复掂量观摩,双眉不禁锁成了一坨。

罗猎急忙拿来了一张白纸,铺在了书桌上,在转身去书柜寻来了一盒印泥。“彪哥,也可能是灯光的缘故,还是先盖个印章吧,若是印章能完全吻合的话,那就不会有问题。”

董彪听从了罗猎的建议,先将玉玺擦拭干净了,然后蘸了印泥,在白纸上盖了一个印章。那边,罗猎已经从一沓资料中找出了那张玉玺印章的影印件,董彪一手拿着一张,迎着灯光开始比对。

只看了两眼,便不住地摇头。“吴先生,我想,咱们这一夜算是白忙乎了。”

吴厚顿跟着探过头来,顺着董彪指点的地方看了几眼,不禁摇头叹气,呢喃道:“失手了,果然失手了,看来,对方还真是高手啊……”

罗猎道:“那咱们现在赶紧去酒店把这假玉玺放回原处,或许对方并不能发觉到。”

吴厚顿叹道:“对方既然能赶制出这枚赝品来障老夫的眼,就说明他们已然觉察到了老夫的存在。既然如此,老夫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得到那枚真品了。董二当家的,老夫脸面尽失,无颜继续叨扰,就此别过!”吴厚顿倒是干脆利落,只字不提佣金报酬的事情,转身便要离去。

董彪叫道:“吴先生且慢,董彪以为,咱们还有机会!”

吴厚顿怔了下,站住了脚,却未转过身来,道:“老夫明白,连夜查清楚那艘货船,想办法混上船去。可是,二当家的,你想过没有,即便在船上能够顺利得手,可那浩瀚海洋,你我又如何脱身回来”

董彪面带微笑,颇为轻松道:“但凡远洋轮船,都备有救生用的小艇,咱们尽快下手,只要那船驶入大海并没有多远,咱们完全可以划着小艇安然返回。”

吴厚顿缓缓转身,道:“董二当家,那将不再是偷窃,而是在搏命,老夫虽一把年纪了,却还没活够呢。”

董彪没理会吴厚顿,继续说他的:“你想啊,月光皎洁,繁星四射,我们三个划着小艇,荡漾在海波之上,海风轻柔地吹来,若是运气好的话,还能捕捉到一两条大鱼,咱们在小艇上生堆火,一边划着船,一边烤着鱼,等吃饱了肚子,这船也就靠上了岸边。”

吴厚顿挤出了两个字来:“疯子!”

董彪呵呵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道:“两万美元的酬劳,吴先生,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呢”

吴厚顿回以一笑,道:“你就算再翻一倍,若是没命消受,也是徒劳。”吴厚顿说完,轻叹一声,举步再往外走。

董彪再次叫住了,道:“吴先生虽然失手,但为我安良堂提供了消息,我当以重金感谢。”董彪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沓美元,上前两步,将钱塞到了吴厚顿的手中。

黛安莱恩从昏睡中醒来,第一个反应便是伸出手去摸一下放在枕边的那只木匣子。摸空之下,整个人陡然一惊,从床上弹起,再去寻找那只木匣子,又哪里见得到影踪。“库里,库里”黛安莱恩一连叫了数声,才得到了客厅中库里的回应。“夜里你偷偷溜进了我的房间,是么”

库里揉着惺忪睡眼,推门而入,道:“黛安,我向上帝发誓,我只是在梦中睡在了你的身边。”

黛安莱恩看了眼卧房的门,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分明记得,昨晚睡觉前是锁上了房门的,可是,库里居然不费气力地便推开了房门……黛安莱恩来不及多说什么,穿着睡衣便冲去了外面的客厅,先查验了套房的外门并未发现异样后,终于在窗户的玻璃上看到了那个手腕粗的洞口。

黛安莱恩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住了头,显得异常痛苦。

库里不明就里,莫名跟了出来,问道:“黛安,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黛安莱恩悲怆道:“玉玺丢了,我们玩完了,那船货只能是烂在手中了。”

库里先是一惊,随即笑道:“黛安,咱们拿着的不过是一个假货,丢了就丢了,只要汉斯那边是安全的,我们的计划就能够顺利完成。”

黛安莱恩怒道:“你知道什么呀!我怀疑汉斯有异心,所以,早就将真假玉玺掉了包,此刻汉斯手中的玉玺是假的,而我们丢掉的玉玺才是真的。”

库里也愣住了,磕巴道:“你,你,怎么能对汉斯有怀疑呢他虽然是个恶魔,长相也挺让人恶心,可他对公司的忠诚,却是无人能比。”

黛安莱恩带着哭腔嚷道:“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的埋怨和我的认错能起到什么作用呢真玉玺被人偷了,我们就无法取得这船货物在中华的销售权,而只有中华,才能为我们带来丰厚的回报。库里,我们完了,我们辛苦了半年多的时间,到最后仍旧是一无所获,反而让公司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即便老板是我的父亲,他也不会原谅我的。”

库里愣了会,呢喃道:“或许,汉斯还会有办法,黛安,你应该相信汉斯,他一定有办法力挽狂澜的。”

黛安莱恩哭道:“不,他会杀了我的,我毁了他筹划半年时间的计划,还连累他要接受公司的惩罚,哦,上帝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我为什么要怀疑汉斯的忠诚呢”

库里看了下时间,叹了口气,道:“按照b计划,我们将在一个半小时后在船上和汉斯相见,黛安,在没见到汉斯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放弃,振作起来,好么”

黛安莱恩哽咽道:“我做不到,我不敢去见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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