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擂台(1/2)
也怪不得宾尼没有好心情,他虽然是俱乐部的老板,而且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一时无两的世界级拳王,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已经过了半百的年纪,老宾尼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再像以前调教董彪时那样调教学员了。因而,近些年来他亲自调教的学员并不多,有天赋的学员更是凤毛麟角。诺力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有些天赋的学员,老宾尼还指望在诺力的身上多花些时间多费些功夫,好好培养一番,从而打个翻身仗,能战胜了井滕一郎为最好,即便战胜不了只打了个平手,那也能证明自己宝刀未老,仍旧是一个优秀的拳击教练。
只是,那诺力居然严词拒绝了出拳力量的训练。
做为一名拳手,出拳没有足够的力量怎么能行呢你一套组合拳打过去,击中了对方却不能将对方击倒,那么就很能遭到对方的反击,只要对手的招数够狠,力量足够,只怕抓住了一次反击的机会,便可令己方落败。
“宾尼,你怎么了看上去你的脸色可不太好,是生病了么”罗猎看到了宾尼,远远地便打起了招呼,待宾尼走近了,罗猎又嬉皮笑脸道:“宾尼,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不知道你想先听到哪个消息呢”
汤姆曹滨的追加投资的款项还没有落实,此刻,宾尼可不想得罪了这位汤姆面前的大红人,于是便强打笑脸应道:“先苦后甜,我还是先听听坏消息吧。”
罗猎耸了下肩,撇了撇嘴,道:“做为俱乐部的老板,今天下午你可能要破费了。”
宾尼一怔,却没问为什么,而是道:“那好消息呢”
罗猎咧开了嘴巴,笑道:“那个因为受伤而需要你支付医药费的人到现在还没到。”
宾尼陡然紧张起来,道:“诺力,你是想挑战井滕一郎,是么”
罗猎微微摇头,道:“不是挑战,宾尼,我希望你能够修改一下你的用词,将挑战修改称教训。”
宾尼深吸了口气,缓缓摇头,道:“诺力,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我知道,你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你答应过我在一个月内要摆平井滕一郎,所以,你必须要跟井滕一郎有一战才能对我有所交代。可是,诺力,我并不需要一场必败的对战,之前的那个承诺,我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即便收回,宾尼也不会怪罪你的。”
罗猎淡淡一笑,道:“不,宾尼,此事和你无关。这是我和井滕一郎之间的个人恩怨,如果我打赢了,你不过是顺便沾了个光,如果我打输了,对你也没有多大损失。现在你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将那井滕一郎给我找来。”
宾尼摇头的幅度更大,眉宇之间的忧虑神色更加浓烈,他不住叹息,并道:“诺力,你不能冲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无法向汤姆交代。”
罗猎笑道:“你放心,宾尼,汤姆的追加投资款项已经准备好了,不会因这场对战的结果而发生改变的。”忽地,罗猎心中又闪现过一丝灵光,急忙道:“宾尼,我有个好的建议,可以帮助你解决了支付医药费的损失,而且,还很有希望大赚一笔。”
一提到了钱,那宾尼的注意力登时跑偏,双眼闪烁着光亮,问道:“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罗猎道:“你可以设个赌局……”
宾尼抢话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坐庄来赌你获胜”
罗猎笑道:“那当然,要不你坐庄赌井滕一郎获胜”
宾尼摇了摇头,道:“你的建议很有刺激性,它可能会让我赌输掉汤姆的追加投资。”
罗猎道:“但它也有可能让你大赚一笔。”
宾尼沉思了片刻,道:“虽然我对你没有多大的信心,但我想,我应该信任杰克,如果他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允许你挑战井滕一郎的。”
罗猎收起了笑容,颇为严肃道:“宾尼,我再强调一遍,不是挑战,是教训!”
宾尼深吸了口气,点头应道:“好吧,我改口,是教训。诺力,我想让你知道,我并非是一个赌徒,但为了你,我愿意冒这份风险。”
正说着话,就看到俱乐部的大门处,现出了井滕一郎和他两个跟班的身影,罗猎长出了口气,道:“他们总算来了,宾尼,我需要你挑起一些矛盾出来。”
宾尼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用意,这种事,并不难。”说完,宾尼转过身来,离好远便冲着井滕一郎嚷道:“先生们,你们迟到了足足二十分钟,这样很不好,我想,你们应该对你们的学员还有其他教练说一声对不起。”
井滕一郎哈哈大笑,踢踏着一双木屐,吧嗒吧嗒地向宾尼这边走来:“宾尼,你不也经常迟到吗你是不是也欠大家一个道歉呢我教的学员最多,我为俱乐部赚的钱也是最多,我仅仅是晚来了二十分钟,需要道歉吗”
罗猎闪身站到了宾尼的身前,微笑道:“泥棒逆子,宾尼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你作为员工,必须要对宾尼保持足够的尊敬。像你这种不懂礼貌的人,我想,也只有那个狗蛋球大小的岛国人才做得出来。”
但凡骄横跋扈惯了的人总是容易被激怒,罗猎轻飘飘一句话,便引得了井滕一郎的勃然大怒,虽然,他仍旧顾忌罗猎背后的安良堂势力,但是,眼前的脸面却不能被折损丝毫,他必须在气势上压倒罗猎,将脸面找回来。
就在井滕一郎撸起袖管准备冲过来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个叫朴什么玩意的朝鲜人拦住了井滕一郎:“杀鸡焉用宰牛刀井滕先生,让我来。”
罗猎斜着眼看着这个朴什么玩意,嘴角处流露出一丝轻蔑,冷冷道:“我以为,朝鲜的国土遭受了泥棒逆子的侵略蹂躏,每一个朝鲜人都应该对泥棒逆子恨之入骨,可是,我真的想不到,你们这些亡国奴居然甘愿做狗”
那个朴什么玩意登时失去了理智,哇呀呀怪叫着,连个相互切磋所必须的起手式都顾不上,便向罗猎扑了过来。
罗猎急忙闪身,撤出了几步,嘴角间仍旧挂着轻蔑的微笑,道:“你还是歇歇吧,本少爷喜欢宠物,从不打狗!”
场地足够大,一个追着要打,另一个只顾闪躲腾挪,这仗自然是打不起来。
可那罗猎的嘴上却始终不肯闲着,将朴什么玩意以及井滕一郎骂了个狗血喷头。井滕一郎虽然有三张嘴,但可惜英文发音不够准确,而且,一着急起来,那英文的水平根本不够用,情急之下只能用母语跟罗猎展开嘴上对战,但是,围观的全都是英文体系的人们,根本听不懂那仨货的母语。
井滕一郎及时冷静下来,喝止了胡闹中的朴什么玩意。
“诺力,你侮辱了我,侮辱了大泥棒帝国,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跪下来向我道歉,二是走上拳台让我痛扁一顿。”井滕一郎怒瞪着双眼,一字一顿地说完了整句话。
罗猎呵呵一笑,道:“就不能有第三个选项吗比如,在拳台上我把你给痛扁一顿”
井滕一郎的喉咙处咯咯作响,挤出了一句日本话来:“八格牙路!”
罗猎再一笑,道:“既然你向我发出了挑战,那我也只好应战,井滕一郎,你放心好了,宾尼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会支付给你医疗费的。”
井滕一郎直勾勾盯着罗猎,愣了几秒钟,低吼了一声,道:“半个小时后,拳台上见!”说罢,井滕一郎转身就走,那俩跟班连忙跟上。
罗猎转身对宾尼一笑,道:“我想,你的赌局应该启动了。”
俱乐部中,大多数教练及学员对井滕一郎的飞扬跋扈多有不顺眼,但慑于井滕一郎的淫威,谁也不敢多说话。罗猎刚才跟那仨货的嘴上对战虽然得到了众人的暗自喝彩,但几乎所有人都为接下来的拳台上的真正对决而为罗猎捏着把汗。
并不是担心罗猎会打输了对决,而是担心罗猎会在拳台上被井滕一郎打残甚或是打死。
俱乐部中的赌徒可是不少,但这种毫无悬念的对决却很难开出赌盘来,在井滕一郎必然获胜的情况下能开出什么样的盘口呢赌井滕一郎获胜,赔率一赔一,那还有个狗屎意思呢但仍旧有聪明者,赶在了宾尼之前,开出了罗猎不被打残或是打死的赔率,一赔五。
宾尼咬了咬牙,下了狠心,终于也开出了他的盘口,一个极为诡异的盘口,赌井滕一郎获胜或是赌罗猎获胜,均是一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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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的那些善赌者顿时沸腾了,就连那些不善赌的人,也是跃跃欲试。兰德尔第一个冲了上来,掏出了十美元,押了井滕一郎获胜。“宾尼,我的老板,您能提前支付我下个月的薪水吗我想,将它一块买井滕一郎的获胜。”
一赔二的赔率并不高,但对于一个稳赚不赔的结果来说,却是高的出奇。俱乐部的人几乎没有犹豫的,你五美元,他三美元,几乎所有人几乎掏空了钱夹里的美钞,全都买了井滕一郎。
“诺力,你看到了,我为了支持你,担负了一千五百美元的债务。”宾尼清点完了赌注金,颇有些后悔地冲着罗猎摇了摇头。
罗猎拍了拍宾尼的肩,笑道:“把钱收好了,从现在开始,这些钱便已经属于你个人的了,当然,你若是因为感激我要跟我分红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半小时的期限眼见就要到了,罗猎脱掉了上衣,跳上了拳台。很明显,罗猎是有备而来,因为他的双前臂上,罕见地没有绑定他的飞刀刀套。
宾尼及时地在拳台的一角为罗猎摆上了一个包皮圆凳,罗猎坐了下来,靠在了拳台的柱子上,微微闭上了双眼。
此刻,井滕一郎出现了。
围观人群顿时爆发出掌声来。虽然,他们对井滕一郎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此刻,井滕一郎能稳稳地为他们赚来一倍的赌金,单凭这一点,井滕一郎还是有资格享受到这份掌声的。掌声中,簇拥下,井滕一郎缓步迈上了拳台。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现在还有三分钟可以后悔,如果你现在跪下来向我求饶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码。”登上了拳台的井滕一郎无尽嚣张,也难怪,但凡懂行的人都知道,能够战胜井滕一郎的只有拥有绝对力量的拳手,而这个拳手,绝不是拳台另一侧的诺力。
罗猎笑吟吟回道:“你说得对,泥棒逆子,你确实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如果这时候你选择认输的话,我一定会放过你的。”
井滕一愣呲了呲牙,抛下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回到了拳台的对角。
俱乐部几乎所有的人都下了注,而且清一色地买了井滕一郎获胜,但几乎并非全部,还是有少数几个人并没有参与到这场结果已定的赌局中来。于是,其中一名没下注的教练被推举为这场对决的裁判。那个被推举为裁判的白人哥们却是一脸阴线,心中正在抱怨,妈蛋,老子没下注并非是洁身自好,更不是对井滕一郎不看好,老子只是今天没带钱来……妈蛋,借还借不到!
到手的钱却没赚到,使得那名被推举出来的裁判很是懊丧,这哥们走上了拳台,连最简单的对决规矩没有宣布,只是做了个手势,便宣告对决正式开始。
罗猎光着膀子,跟井滕一郎隔空抱了下拳,便后撤了两步。身披大泥棒传统武士服的井滕一郎向前逼近了两步,罗猎展开西洋拳步法,一拧身,躲闪开来,到了拳台另一侧广阔的空间。
井滕一郎再次逼来,罗猎连连后退,退到了拳台边缘,再无可退之处时,罗猎闪电出手,四根手指并成一排,扫向了井滕一郎的双目。井滕一郎下意识后撤,而罗猎一招尚未用老,已然收掌回来,向左侧快速横移,再次获得了拳台的大部空间。
一连两个来回均是如此,那井滕一郎心中登时明白了对手战术,不禁冷哼一声,心忖,拳台就那么大,但依靠闪躲腾挪就能得到平局的结果吗
可是,心念所致,导致身形稍有停滞,而罗猎却抓住了这电石火光一般的机会,‘嘭’地一拳袭来,击在了井滕一郎的双拳保护下的额头。
就这点力道
那井滕一郎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明显的不屑表情。就这种级别的出拳力道,老子受他一个组合拳攻击也无大碍……井滕一郎心念转动,随即卖了个破绽给罗猎。
可那罗猎,居然只是微微一笑,不但不趁机攻击,反倒后撤了两步。
台下观众中,有些道行尚可的人骤然醒悟,比如,老宾尼。罗猎要比井滕一郎年轻了近十岁,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代表这体力充沛,若是能以这种游走战术撑过了三个三分钟,那么即便被裁判判负,那也是虽败犹荣,足以令井滕一郎颜面扫地。若是在游走中能够得到几次反击机会,那么三个三分钟之后,说不住那能得到平举的判罚,到时候,不单是井滕一郎颜面扫地,那老宾尼的赌局也是大赚特赚。
但是,围观者都是押了井滕一郎获胜的,虽然没有人希望罗猎被打死打残,但也没有人希望最终得到了个平举的结果,于是,便有人在拳台下喊了起来:“进攻!进攻!”
井滕一郎毕竟是实战型高手,比拳台下的观众更加清醒,虽然,他对罗猎的这种战术战法也感到有些突兀,但他还是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要善于捕捉住对方的破绽,而不是急于求成一味进攻。
“当——当——”
台下敲响了第一局结束的锣声。
罗猎淡淡一笑,退回了己方一角,而井滕一郎也极为平静,虽然在第一局的三分钟内,他几乎没找到任何机会,但他坚信,在接下来的第二局中,他一定能捕捉到绝佳机会。
老宾尼迅速上来,递给了罗猎一条毛巾,同时道:“诺力,干得漂亮,但你必须警惕,井滕一郎适应了你的步法,就一定能找得到机会将你堵在拳台一角。”
罗猎点头应道:“事实上,第一局他便有机会,只是,这井滕一郎很是谨慎。”
拳台对角,朴什么玩意拿着大毛巾为井滕一郎死命地扇着风,另一跟班安倍近山则附在井滕一郎耳边献策道:“井滕君,那小子每次被你逼近拳台一角的时候,都会快速出手进攻,从而获得闪躲腾挪的机会,假若此时你冒着被他的虚招所击中的风险断然攻击的话,一定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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