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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干就完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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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喜儿道:“咱们内机局成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逆党当中安插了数名眼线,然而逆党实在狡猾,不过一年之久,咱们这些眼线便几乎消亡殆尽,但其中也不乏佼佼者,不光成功潜伏下来,还得到了逆党的信任。逆党行事,从不讲道义二字,他们威逼利诱我大清多名重臣,有些臣子是迫于无奈,更有些臣子是唯利是图意欲脚踏两只船。咱们内机局的一个眼线千辛万苦得到了逆党的一份名单,这名单上所列之人全都是跟逆党有着紧密关联之朝廷重臣。”说到这儿,李喜儿不由长叹了一声,双眸之间,流转的却都是忧虑和悲伤。

“那名眼线将名单藏在了一颗宝珠中,那宝珠是咱们内机局特制的,是空心的,将名单藏在宝珠的空心中,然后用特殊材料复原了宝珠,不知情者,是决计想不到宝珠中还藏着秘密。可是,消息终究还是走漏了,逆党在半道上下了手,掉包了那颗宝珠,咱们发觉后,便调动了所有力量,想将原件追讨回来。逆党窃贼走路无路,最终逃上了驶往美利坚的远洋巨轮,中华皇后号。这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晓了。”

刘统带应道:“属下带着人追到码头的时候,中华皇后号已经驶离了码头,那是洋人的巨轮,不听咱们大清使唤,咱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李喜儿道:“那窃贼必是逆党同党,不然,不会为一颗珠子冒上丢了性命的险。而逆党和安良堂一直有着不干不净的联系,因而,杂家推断,那窃贼逃来美利坚后必然会投靠安良堂。”

刘统带应道:“大人英明!”

李喜儿接道:“咱们只比中华皇后号晚了三天抵达金山,然而,那窃贼仿佛没到过旧金山一般,没给咱们留下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这很不正常,莫非那窃贼半道上跳海了不成”

刘统带附和道:“咱们暗中调查旧金山安良堂多日,亦是一无所获,因而大人推断,那窃贼应该是在抵达旧金山后便转道来了纽约。”

李喜儿却微微摇头,道:“那却不是杂家的推断,而是杂家得到了旧金山安良堂的线报。”

刘统带惊道:“莫非咱们内机局在安良堂中也有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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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喜儿长叹一声,道:“内机局在咱们大清朝已经是捉襟见肘狼狈不堪,又哪有能力涉入到这大洋彼岸来杂家揣测,或是当初某眼线迫于形势,断了跟宫里的联系并辗转到了金山,此人虽未露面,但属内机局却是无疑,他用的可是咱们内机局最早期的传递线报方式,这种线报传递方法,恐怕连刘统带也是不知。”

刘统带应道:“属下加入内机局已是光绪二十五年底,那时候咱们内机局已经成立了有一年多了。”

李喜儿一声叹息,道:“你来之时,正是咱内机局最为惨淡之时,百余名眼线几无幸存。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内机局更换了所有联络方式。那传我线报之人,仍旧以旧式方法联络杂家,怕是在咱内机局眼线遭到清扫之前便来了金山。”

刘统带感慨道:“这是他的运气,也是咱们的运气啊。”

李喜儿道:“可不是嘛,没有他的线报,咱们在这美利坚又能有何做为不过是白白浪费朝廷银两罢了。”

刘统带问道:“大人,恕属下多问,那旧金山安良堂眼线为大人传递的线报是……大人莫怪,属下只是……”

李喜儿摆了摆手,打断了刘统带,道:“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稍一沉吟,李喜儿说出了线报内容:“逆党跟纽约安良堂要做笔交易,交易地点便在这纽约哈莱姆区。”

刘统带恍然悟道:“原来如此!大人让属下们追查的画像那人应该不是窃贼,而应是前来交易的逆党代表!”

李喜儿道:“你确有悟性,不错,那画像,也是在旧金山得到,只是咱们追查了近两月,那人却始终未能露面,杂家推测,很可能是前来纽约的路上遭遇了意外。”

受到李喜儿的赞赏,刘统带颇有些兴奋,道:“逆党交易代表出了意外,但那东西却在纽约安良堂中,咱们力量薄弱,又在洋人国家,行事多有不便,大人顺水推舟,利用那铎与老鬼间隙,设下此局,只在试探安良堂反应……”刘统带说话间歇,看了眼李喜儿的反应。

李喜儿面呈欣慰之色,微微颔首,鼓励道:“接着说下去。”

刘统带神情飞扬,言语间也多了些慷慨激昂:“对大人来说,那窃贼能否抓捕归案已无意义,重要的是拿回那份名单,属下一直困惑,抓了老鬼,为何要用那铎来审,原来大人的这一招乃是故意露出破绽,引那安良堂顾浩然上钩。”

李喜儿道:“你却只说对了一半。”

刘统带怔道:“愿听大人教诲!”

李喜儿道:“那窃贼想必已经将名单交到了安良堂手中,因而,能不能缉他归案确无意义,这一点,你说的是对的。但安良堂错过了跟逆党交易的约定,而且,逆党亦无补救措施,杂家猜测,那份名单应该已被安良堂销毁。也罢,若是真把名单拿回来了,却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吃不得,丢不得,甚是难办。”

刘统带道:“大人何出此言”

李喜儿叹道:“逆党放弃交易,只能说那份名单已然不重要,或是自有备份,只需将此名单销毁便可,若是此时咱们还能拿回名单,杂家却不得知其真假,岂不更加棘手”

刘统带不禁感慨道:“大人心思缜密,属下佩服地五体投地。”

李喜儿淡淡一笑,道:“此刻,或许你正在想,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费心思去缉拿无关轻重的老鬼,是么”

刘统带惭愧道:“大人明察秋毫,属下确有如此疑问,但属下明白,此疑问定是属下愚钝,理解不了大人深意。”

李喜儿瞥了刘统带一眼,轻轻摇头,道:“你愚钝是真,但杂家也没多大的深意,如此之为,不过是想给安良堂顾浩然添点堵而已。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杂家讲的也够多了,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刘统带道:“大人的意思是……撤了”

李喜儿道:“只怕再不撤就会被人家给端喽!”

刘统带不以为然,道:“咱们行事谨慎,距离安良堂堂口又远,不会那么快被人盯上吧”

李喜儿指了指后脑勺的辫子,道:“有它在,不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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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明引领着上百名洋人警察向着李喜儿的藏身地点包抄过来,在穿过哈莱姆区兄弟构建的外层包围圈时,赵大明和那边的兄弟过了下眼神,对方示意,一切正常。

再往前,见到了来自总堂口的兄弟,那兄弟给赵大明做了个ok的手势。

“老汉,那帮悍匪就在前面的三幢房子中,中间的一幢住着他们的老大,两边两幢,住的全是马仔,怎么着为了伟大的美利坚共和国,开工吧!”

汉克斯郑重点头,然后向手下做了细致安排,分出两队绕到了那三幢房屋的后面,另有两队警察与正面策应掩护,其余三队警察分别向那三幢房屋攻击前进。

洋人警察也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攻向两侧房屋的警察没有着急行动而是占据了房门两侧,窗沿之下等有利位置,等待中间那队警察率先行动。

领头队长先是冲着身后做了个准备妥当可以开始的手势,然后向队员们发出了突袭的指令。其中一警察飞起一脚,将门踹开,确定房屋内没有反击后,数名警察一拥而入。

房屋内居然空无一人。

中间一队警察冲进了房屋中,两侧仍旧不见动静,负责攻击的警察只好破门而入,和中间一样,也是空无一人。

“赵,我亲爱的朋友,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们砸坏了人家的门,是要赔钱的,你明白吗”汉克斯跟在赵大明身后,不住抱怨。

赵大明也是一头雾水。

哈莱姆的兄弟不可能骗他,从堂口带来的五个兄弟更不能骗他,这些兄弟盯得死死的,怎么可能让这些人从自己的眼皮下溜走了呢

三幢房屋挨个检查一遍,赵大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活见鬼了不是那谁,把哈莱姆的兄弟叫过来。”赵大明的脸拉得好长,口吻中多有些不耐烦的情绪。

安良堂在哈莱姆区的兄弟不多,总数也就是十来个,这帮哥们听说屋里空无一人的时候,也是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待来到赵大明面前时,为首的一个不好意思地先开了口:“大明哥,我们哥几个是亲眼看着他们进到了这幢房屋的,二十多人,虽然都穿着洋装,可头上的一根牛尾巴晃来晃去,绝不可能看走眼啊!”

“那人呢我问你们,二十多个大活人都去了哪儿了”虽是冬天,可赵大明却只感觉到燥热无比,不由解开了衣襟,拎着一侧衣衫扇着凉风。

哈莱姆另一兄弟道:“这帮人飞不上天难不成还钻地里去了”

无心的一句话反倒惊醒了赵大明,他猛地一拍脑门,吩咐道:“真他妈有可能钻地里去了。弟兄们,动起来,把地板全都给老子掀开,老子还就不信了!”

兄弟们立刻行动,只一会,便在最东面房屋一楼一间房间中的床下发现了问题。一个黑黝黝两尺见方的地洞。

“吗的,跟老子玩这一手”哈莱姆区的那个小头目被赵大明呛了一句,心中正在恼火,看见那地洞,二话不说便要钻进去追击。

赵大明一把拦下了:“干嘛这帮孙子才来几个月能挖多长的地洞肯定是挖通了地下管道,顺着地下管道溜跑了,你怎么追追不好再吃了人家的瘪。”

汉克斯也凑了过来,瞄了眼那黑黝黝的地洞,笑开了:“噢,我的朋友,赵,谢谢你帮我找到了写报告的理由,一分钟之前,我还为这个月的奖金犯愁呢!”

赵大明嘿嘿笑道:“老汉,你的人可是连匪徒的一根寒毛都没抓到,那赌债还有……”

汉克斯急的直摇脑袋,抢下了赵大明的话头,嚷道:“噢,不,亲爱的赵,你说过,你们中国人是最讲承诺的,吐口唾沫都会成口水。”

赵大明笑着更正道:“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吐口唾沫砸个坑,好了,不要紧张,跟你开个玩笑,你刚才不是说我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么现在换了个新玩笑,感觉怎么样”

汉克斯耸了耸肩,道:“更不好笑!”

赵大新这时过来问道:“大明,真不追了么”

赵大明叹了口气,回道:“这纽约城的地下管道横七竖八复杂的很,若是没有事先准备好图纸制定好路线,一般人下去了估计连方向都辨不清,怎么追”

赵大新急道:“那我师父怎么办”

赵大明回以了耸肩撇嘴再加摊手。

赵大新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只得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重重地叹了声气。

赵大明走过来拍了下赵大新的肩,道:“兄弟,关键时刻要相信老顾,我跟他跟了那么多年,就没见到过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他。不是想尽快救你师父吗那就别蹲着了,赶紧跟我回堂口吧!”

赵大新这才重燃希望,急忙站起身来,跟着赵大明骑上自行车回曼哈顿的堂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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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了他的衣服,给五爷我狠狠地抽!”那铎将折叠椅搬到了房间一角,抽着雪茄,颠着二郎腿,指挥李喜儿留下来的手下尽情折磨老鬼。只是看似乎还不过瘾,那铎撸了袖管,接过手下皮鞭,骂一句,抽一鞭,好不惬意快活!

老鬼也是够硬,没发出一声惨叫,鞭子落在了身上,不过是一声闷哼,那声音,比起鞭子抽打的声音还要弱了许多。

十几鞭下去,那铎已是气喘吁吁,再看老鬼,却是昏迷了过去。

“去拎桶冷水来,把他给浇醒了。”那铎丢掉了手中皮鞭,坐到了折叠椅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单单是累的,更多原因是被气的。

“五爷,不能在这么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其中一名手下迟疑地向那铎劝说道。

那铎双眉上挑,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慢悠悠反问道:“这儿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那手下毕恭毕敬回道:“当然是听五爷您的,可是,李大人要的是活口啊!”

那铎再哼一声,道:“那他现在死了么”

那手下赔笑道:“小的意思是说不能再打了!”

那铎很不耐烦道:“五爷我要你去拎桶冷水浇醒他,你哪只耳朵听到五爷我说还要继续抽他来着李大人临走的时候可是交代过的,你们几个的性命可是掌握在五爷我的手上,是没听到李大人的交待还是你就没长记性”

那铎的疾声厉色掩盖不住他内心的虚弱,虽然李喜儿将这些手下的生杀大权交给了他,可打狗还得看主人,他自然不敢做的太过分。再说,李喜儿留下的这些个手下,任一人都能随便要了他那铎的性命。

那七八名手下更是心知肚明,大人口上说的虽是将他们的性命交给了那铎,但那铎若是真做出非分之举来,大人定然不会饶他。因而,这些个手下对那铎毫无敬畏之心,彰显出来的毕恭毕敬无非是对大人命令的尊重。

那手下不愿再与那铎做口舌之辩,顺从了那铎的意思,拎来了一桶冷水。另一手下举起这桶冷水,兜头浇在了老鬼的身上。

老鬼一个激灵,悠悠转醒。

“挨鞭子的滋味不好受吧”那铎叼着雪茄,晃悠到了老鬼的面前,挥了挥手,令李喜儿的那些手下退出房间,待铁门再次关上,那铎掏出手帕,为老鬼擦了下额头及脸颊上的水珠。“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五爷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到你这副惨样,老鬼啊,还是招了吧,不就是一件宝贝么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值得你搭上一条性命么”

老鬼翻开眼皮瞅了那铎一眼,随即眼皮又耷拉下来,有气无力答道:“你以为我想啊,那五爷,我要是说你睡了你们家的老佛爷,你会承认吗”

也亏得那铎反应慢,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一大嘴巴子扇了过去,怎会容得老鬼还能把话说完那铎或许是走神了,直到老鬼发出了一声蔑笑,他才反应过来,理所当然地抽了老鬼两个耳光。“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今个五爷就好好给你说道说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来人啊!”

铁门打开,进来了两名李喜儿手下。

那铎令道:“给五爷拿把斧子来”

一手下疑道:“那五爷要斧子作甚”

那铎冷笑道:“五爷我要砍下了这厮的十根手指!”

那手下笑道:“斩个手指而已,用刀不就行了”说罢,从身后腰间,拔出了一柄短刀,递给了那铎。

那铎却不伸手,道:“刀斩岂有斧子砍来的痛快”

那手下苦笑道:“可兄弟们没有以斧子为兵刃的,一时半会也找不来呀。”

那铎这才极不情愿地接过了那柄短刀。

那手下在那铎接刀的时候劝说道:“那五爷可是要悠着点,一下便斩下十根手指,来不及止血也是要死人的,那五爷,万一有个差池,大人怪罪下来,小的们可是担待不起哦!”

那手下的话说的隐晦,但意思也是够明白了,那铎听了,也不禁有些犹豫。身为满清子弟,那铎虽然从了文,却也没丢了武,只是未下苦功,仅能算作略知皮毛。不过,这斩手指的滋味他可是亲身体验过,而且所过不久,至今记忆犹新。那手下提醒的不错,当初自己一根手指被斩下的时候,血就很难止住,若是十根手指同时被斩断,恐怕真会因为血流不止而要了老鬼的性命。自己夸下海口,承诺五日内必然撬开老鬼的嘴巴,可不过半日,便使得老鬼一命呜呼,这结果,确实无法向李喜儿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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